華雲城東城唐家。
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廳之內,正上位置坐着一個頭戴玉冠,身穿錦袍的中年人,一雙虎目炯炯有神。
錦袍中年人的右手下方坐着兩位青年,一位青年額寬鼻挺,雙目有神,其容貌與那錦袍中年人竟有八分相似,他便是唐家二公子唐傑。
另一位青年身形纖瘦,面白如玉,其容貌與錦袍中年人、唐傑也有七八分相似,正是唐吉。中年壯漢左手邊下方還坐着一位中年文士,正是魏賢。
“唐吉,昨天到底發生了何事?你給我一五一十的交代。”
唐傑一臉怒氣,雙目瞪得大大的,瞥了一眼唐吉,沉聲說道。
唐吉唯唯諾諾的說道:“二哥,是那林萬原辱我在先……我……”
錦袍中年人和藹的一笑,看着唐吉唐傑二人慈祥的說道:“傑兒,不要急,讓吉兒慢慢說。算了,還是魏先生您來說吧。”
唐傑聽見了錦袍中年人的話語,轉頭對着魏賢一抱拳,隨後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唐吉。
魏賢溫和一笑,對着錦袍中年人一抱拳,又對着唐傑一抱拳,緩緩說道:“其實昨天也不能全怪四公子,魏某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昨天事實是這樣的…………”
一炷香時間後,魏賢將昨日怎麼搶奪林泰,林萬原怎麼侮辱唐吉,林晴兒怎麼跳崖,最後喬遠出現打倒了唐家二十多名護衛,這一幕幕一五一十、一字不差的全部說了出來。
唐傑越聽越是陰沉,最後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對着唐吉怒聲吼道:“唐吉,這些事你昨天怎麼不告訴我?”
唐吉面色蒼白,低着頭動了動嘴脣,還是什麼也沒說。
錦袍中年人揮了揮手,對着唐傑說道:“傑兒,這也不能全怪吉兒。”
魏賢看着唐傑,沉聲說道:“二公子生氣不是爲了昨日之事,而是今日醉仙樓之事吧。”
唐傑還沒有開口,錦袍中年人卻是起了好奇之意,看向魏賢急急開口:“今日醉仙樓又發生了何事?”
魏賢看了一眼唐傑,唐傑陰沉着臉,沒有看他,魏賢深呼了一口氣,緩緩的將醉仙樓之事也說了出來。
錦袍中年人聽完這一切,臉色也是陰沉了下來,沉聲開口:“你們可知道這個喬遠的來歷?唐吉,你說。”
唐吉聽見錦袍中年人的話語,立刻將頭擡了起來,苦着臉說道:“爹,我也不知曉那個小子從哪兒冒出來的,不過聽其口音,應該不是華雲城附近的人。”
魏賢也在一旁開口說道:“通過魏某的一些觀察,那喬遠年紀輕輕武功奇高,應該是某位山中隱士的後輩徒孫,第一次出山歷練,尚還有些稚嫩。”
“哼!不管他武功有多高,來到這華雲城,就算是龍,也得給我盤着。這樣吧,買通幾個滾刀子,讓他們去試試這小子。”
錦袍中年人冷哼一聲,雙眼微眯,透出一股極爲危險的神色,寒聲說道。
錦袍中年人說完之後,拿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隨後神色一變,露出笑容對着唐傑、唐吉說道:“傑兒、吉兒,厲兒傳回消息,說是三天後回華雲城,你們去迎接一下。”
此話一出,唐吉立刻站了起來,臉上充滿激動之色說道:“爹,大哥真的要回來了?”
唐傑也跟着站來起來,眼中也是透出興奮之色,看向錦袍中年人。 錦袍中年人哈哈一笑說道:“消息爲真,聽說是進山歷練,路過華雲城,就回來看看。”
唐傑聽完直接哈哈大笑起來,隨後眼中寒光一閃,向着錦袍中年人一抱拳說道:“爹,不如趁着大哥這次回來,咱們把林家連根拔起。” 錦袍中年人聽到這裡,臉上笑容一收,雙眼一眯,緩緩說道:“等你大哥回來之後,問問林萬天的情況,若是林萬天真的成了廢人,這林家……”
第二天一大早,喬遠就跟着林萬原等人出了林家,在華雲城逛了起來。
喬遠、林萬原、林萬康、林晴兒四人並排走在街上,在喬遠身前還有一隻齊人膝蓋高的白色小狼,這小狼雙目中透出興奮靈動之芒,也對周圍的一切十分好奇。
喬遠也算了解了半個華雲城,所以就帶着白月一起出來逛逛,不過出來之前喬遠叮囑了白月,若是有人想要摸它,讓它千萬不要傷人,躲開就行。
林晴兒等人之前都見過白月,對其十分喜愛,可是他們無論怎麼討好它,白月也不讓他們摸一下。
一路上有行人看見白月,都是驚歎連連,甚至有一些富家公子直接上來問林萬原,這白月是什麼寵物。
一個身穿白色綢緞錦衣的公子哥笑着走上來問道:“萬原兄,這小狗是你們新養的寵物?”
林萬原哈哈一笑說道:“王兄切勿亂說,這可不是什麼寵物。”
林萬原剛剛說完,白月好似能夠聽懂那公子哥的話語,直接轉過身來對着他齜牙咧嘴,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衝上去的勢頭。
喬遠也是哈哈一笑,走上去摸了摸白月的頭,緩緩說道:“不用理會。”
身穿白色錦衣的公子哥眉頭一皺開口道:“這位是?”
“這位是我們林家的客人喬遠少俠。”
那公子哥聽完臉露激動之色,連忙開口說道:“這位就是昨日在醉仙樓,勝了那唐傑的喬遠喬少俠?”
他看見林萬原點了點頭,立刻臉露真摯的笑容,上去向着喬遠一抱拳說道:“在下華雲城王家王雲,見過喬少俠。”
兩人交談了起來,這王雲表現出交好之意,喬遠也樂意交朋友,衆人就一邊走一邊聊了起來。
時間匆匆,喬遠一行人從華雲城西城逛到了北城,中間還有不少富貴公子哥聽聞是喬遠,也是表示出交好之意,加入了這行人。
當然也有一些公子哥知曉了喬遠的身份,可能是顧忌唐家,客氣了幾句就離去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衆人來到醉仙樓四樓,決定暢飲一番。
此刻這裡坐了有十多人,大部分都是聽聞了喬遠的名號加入了進來,當然也有兩人是對白月極爲感興趣而跟了上來,還有一人是因爲追求林晴兒。
兩個時辰之後,衆人喝的酩酊大醉,也開始慢慢散了,相約改日再聚。
喬遠當然喝了不少酒,不過此時不是爲了拼酒,他也沒有用靈氣逼酒,所以也是醉眼微醺,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林萬原也喝了不少,但他的酒量卻是比不上喬遠,幾乎是爛醉如泥,林萬康酒量稍好,喝的也不多,此刻揹着林萬原向着林家走去。
林晴兒也喝了一點,不過這一點,讓她有了不少醉意,俏臉緋紅,臉露迷離之色靠在喬遠的身邊,喬遠將她一隻玉手搭在自己肩上,他一隻手摟着林晴兒的纖腰,相互攙扶的走在路上。
此刻最清醒的就是白月,它沒有喝酒,不過卻是吃了不少山珍海味,小肚子撐的鼓鼓的,興奮的在街道上亂竄。
夜已深,街上的店鋪早早的就打烊了,空蕩蕩的街道上只有喬遠一行人。
林萬原不時的吼叫一聲,學着林文墨的樣子吟上兩句詩,喬遠也是學着吟了兩句。
林晴兒美目迷離,一臉癡迷的神色看着喬遠,小嘴輕輕嘟囔着一些聽不清的話語。
就在喬遠一行人走到北城與東城的交界處,一座石拱橋之上時,突然從橋下跳上來十個黑衣人,這十個黑衣人全都手握大刀,衝上來二話不說直接向着喬遠衆人砍去。
喬遠看見這一幕頓時雙目精光一閃,腳步一蹬就推出了三步,同時口中大喝:“白月,保護萬原、萬康。”
五個衝向喬遠的黑衣人五刀落空,沒有絲毫猶豫再次喬遠衝去。
而衝向林萬康的五個黑衣人,刀在離兩人一尺之處,卻是隻見一道白光閃過,五把砍刀頓時咔咔斷裂,驚的那五人是連連後退。
那五人連連退後了十步,直接到了橋頭,定睛一看,林萬康身前正趴伏着一隻全身白色毛髮的小狼。
白月此刻根根毛髮直立,齜牙咧嘴之下透出一股兇意,而那斷裂的刀身正被它踩在利爪之下,利爪輕輕用力,那斷刀就發出咔咔之聲,再次碎裂成幾節。
林萬康被剛纔的一幕驚出了一聲冷汗,瞬間清醒了過來,看向身前的白月透出感激之意,他搖了搖背後的林萬原。
可林萬原依舊爛醉如泥,他直接對着黑衣人大呼大吼了起來。
另外五個襲向喬遠的黑衣人,看見白月轉身看向他們之後,連忙退後到了橋的另一端,持着刀好似在等待着什麼。
喬遠靈力運轉將全身的酒意直接祛除了,摟着林晴兒的手直接按在了她的小腹之上,靈力運轉之下,林晴兒緩緩的清醒了過來。
林晴兒一醒過來,就看見自己正貼在喬遠的身上,小手摟着喬遠的脖子,而喬遠的手正放在她的小腹之上。
林晴兒頓時尖叫一聲,額頭到脖子瞬間就紅透了,蠕動一下脣齒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出來,緩緩地低下了頭。
喬遠早就習慣了林晴兒嬌羞的模樣,沒有說什麼,拉着她走到了林萬康的身邊,一擡手直接按在了林萬原的背上,林萬原身子一震,也緩緩的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