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黑joker站在門前,很用力的甩着小巴掌,將那本就看起來不是很結實的木門敲得“吱嘎”直晃。
過了好一會,門內還沒有任何聲音,但是我卻看到上面的窗戶打開了,從裡面探出來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
那是一個老婦人,穿着土家族的服飾,眼神似乎有些不大好,從上往下看我們的時候,不停的在眨着的眼睛。
“你們找誰啊?”老婦人用比較彆扭的漢語向我們問道。
我們面面相覷,都皺起了眉頭。按照約定,現在給我們開門的,不應該是任雙或者任文平纔對嗎?
君如海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陰沉,沒有回答上面那老婦人的詢問,快速取出了他的那枚摸金符,定睛往上面一看,頓時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我沒有說話,也掏出摸金符來看,果然看到那上面代表火系摸金符所在方位的亮點,此時正向着斜上方指,這就意味着,火系摸金符根本就不在我們眼前的這個吊腳樓裡面。
“他們跑了?”陳漠晞皺起眉頭,語氣略帶惱火的問道。
我搖頭道:“現在還什麼都不好說。如果他們真的是帶着火系摸金符跑了,那他們絕對不是聰明,而是愚蠢。”
所有摸金符之間都相互有感應,並且能夠相互指引,這一點,既然君如海知道,任雙肯定也知道。那麼,他們就算帶着火系摸金符跑到天涯海角,只要是存在於這個世間,那將必然有被我們找到的那一天。
“不管了,追上去看看。”君如海說着,擡頭衝上方那老婦人揮了揮手,說了一聲抱歉,然後帶着我們返回到石階上,踩着石階向着山頂繼續走。
走着走着,陳漠晞忽然站住了,表情有些古怪。
我略帶擔心的問:“你停下來做什麼?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陳漠晞和周茹初相比,她在做事上少了一些靈性,多了一些幹練。看到她忽然這樣,我一眼就看出來,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們有沒有覺得,剛纔那個土家族老太太說話的聲音,和任雙的聲音特別像?”陳漠晞忽然開口問出這麼一句,把我們都給問住了。
君如海皺眉扭頭向下看,思考片刻後,猛的拍了一下大腿,道:“還真挺像。”
我忙問:“要不要下去看看?”
君如海搖頭道:“管她想要耍弄什麼把戲,咱們這一次來,只要鎖定火系摸金符這一個目標就行。”
我點了點頭,深以爲然,再看一眼那座隱藏在山間青翠草木之間的吊腳樓,回身繼續沿着石階往上走。
這條山道非常的長,並且是環繞着山向上,這就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很多的路程。不過,我們無論走在那段路上,摸金符上的那個光點,都是向着這座山的最頂上指引,這讓我們增加了非常大的信心。
當我們累死累活走到山頂的時候,我感到非常的疲憊,雙腿好像灌鉛了一樣,特別的沉重。
我看了看左右,發現除了黑joker之外,其他人的狀況和我差不了多少。
“坐下休息一下吧。”君如海說着,走到一旁的一塊表面還算光滑的石頭旁,坐了下去。
剛坐下,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又站了起來,走到旁邊的一塊石頭旁,從附近的草叢裡面拎出來一條粉紅色還帶着蕾絲花邊的女式內褲。
君如海顯得有些尷尬,忙將那條內褲隨手丟到一旁,有些生氣的說:“那小子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座山的山頂上沒有任何的建築,我們之前走的那條石階,也只是修到臨近山頂的位置就沒了,後面的路我們完全走的是山體坡道。
前幾天我們來這裡的時候,看到任文平帶着兩個姑娘從山上下來,料想應該是沒幹什麼好事。
我有些無奈的說:“現在不管他是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們只要鎖定住火系摸金符,肯定就不會有錯。”
在我們正說話的時候,忽然自不遠處的一個草叢裡面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響,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正要從草叢裡面出來。
我忙噤聲,皺眉衝着旁邊的黑joker使了一個眼色。
黑joker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躡手躡腳的向着發出聲音的那片草叢走去。
就在他即將到達草叢邊上,正準備要撲進去的時候,忽然從裡面竟然蹦出來了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光溜溜的女人。
這一幕來得太突然,把我們都給驚得呆住了,把黑joker嚇到“嗷”一聲,跳出老遠。
那女人懷中抱着衣服和褲子,渾身透紅,極爲慌張的看着我們,然後一路逃命似的從我們旁邊跑過,慌慌張張的就沿着我們上來的路向着山下跑去。
這時,從草叢中傳出任文平懶洋洋的聲音:“你們是不是太準時了?晚來一兩個小時能死啊?”
隨着他的說話聲,只穿着一條小三角的任文平抱着衣服從那草叢裡面鑽了出來。
這傢伙,不至於這樣吧?這大清早的,居然有興趣在這樣的地方做這種事情?
我又是驚愕,又是鄙夷,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陳漠晞皺眉看着正在我們眼前大大方方穿褲子的任文平,很是惱火的說:“黑joker,幫我揍他一頓。”
任文平聞言就是一愣,緊接着急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你耍流氓,難道不該捱揍嗎?”陳漠晞大聲反問。
任文平急忙三兩下穿好衣服褲子,道:“這回呢?我這樣子,可不算耍流氓了吧?真是的,這麼兇,小心沒人敢娶你。”
他很穿好了衣褲,然後轉身便走,便走便都說:“都跟我來吧。”
我們衆人面面相覷,對於他這樣的行爲,都不是很滿意,但最後都還是跟在了他的後面。
任文平在前面帶路,我們翻過了這座山頭,向着極爲荒僻的區域行進。
這一段路,我們走了很長時間。讓我有些不理解的是,任文平竟然邊走,邊拿手中的一張紙對照,也不知道他的那張紙上面究竟寫的或者畫的究竟是什麼。
大概走到中午的時候,黑joker明顯是耗盡了耐心,壓低聲音問我:“哥哥
,這小子不老實,要不要我再揍他一頓?”
我衝黑joker搖了搖頭,然後大聲問任文平:“你究竟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
任文平腳步不停,繼續在濃密的草叢中疾行,頭也不回的說:“不要沒有耐心,我比你們還鬱悶呢。要不是你們,我現在過着瀟灑的日子,別提多開心了。”
這話挺容易激怒人,陳漠晞很是惱火的對黑joker大聲說:“我替你哥哥決定,你還是去揍他一頓吧。”
這話說的聲音非常大聲,自然不僅僅是說給黑joker聽的,也在說給前面帶路的任文平聽。
任文平果然聞言停了下來,急忙轉過身,看到黑joker正一臉壞笑的衝着他捏拳頭,他連忙道:“有啥話好好說,別動手。我這也是按照我小姑給我的地圖走呢,我也不知道那地方具體在哪。”
我走上前,從任文平手中搶過那張紙,展開後低頭一看,發現那是一張手繪的地圖。
這張地圖繪製得非常詳細,在上面可以找到我們周圍的那些山,甚至能夠定位我們當前所在的位置。
我皺眉問:“你小姑還對你說什麼了?”
任文平道:“她說她在那座墓裡面等我到今晚十一點,如果我最後沒到地方,那麼就不要再見她面了,直接把這個玩意給你們。”
他說着,從上衣口袋裡面翻出來一塊紅色的摸金符,除了顏色之外,和我手中的那枚摸金符一模一樣,我甚至還在上面看到了一些若隱若現,很不易被人發現的光點。
由此可見,他的這枚火系摸金符應該是如假包換,絕對的真貨。
“別看了,你眼珠子都快掉到上面去了,現在這玩意可還是我的呢。”任文平說着,急忙將火系摸金符重新塞進衣服口袋裡,很警惕的看着我。
聽到他之前的話,我稍稍放下心來。至少從那些話中我可以感覺的到,任雙對於這個侄子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於是,我便沒有再說什麼,與其他人一起繼續跟在任文平的身後,向着更加荒僻的羣山之中走去。
說是荒僻,其實最開始那段路上還能看到周圍山上種着的茶樹,只是看不到什麼人而已。但當我們來到午後,纔算是真正進入了荒山之中。
君如海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是從他的表情和眼神,我可以感覺到,他始終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並沒有對任文平有多麼相信。
我們餓着肚子,忍着口渴,穿過一片片茂林,終於在傍晚時分,抵達了那張手繪地圖上所標註的位置。
那地方特別好認,因爲在一片被切割了雜草的空地中,我們看到了一個非常大的揹包,以及揹包周圍擺佈的一些盜墓常用的裝備。
任文平擡手在額頭上擦了一把汗,然後走到那些裝備的旁邊,從地上撿起來一根鐵釺。
在他做這件事的時候,我仔細留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我注意到,這地方雖然到處都是雜草,但是從地面上的土可以看出來,這區域有些地方的地面就在最近被翻動過。
難道說,這裡的地下,有一座火坑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