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平原本還是滿臉的憤怒和困惑,此時聽到我的話,立刻回過了神,急忙跑去找到半截蠟燭,把桌子重新立好,並點燃了蠟燭。
“沒有燈嗎?”我看着忙碌着的任文平,皺眉問道。
任文平搖頭解釋道:“我小姑這裡沒有接電線,難道你沒注意到,她家沒有電器和燈嗎?”
聽他這麼說,我才注意到,確實在這吊腳樓裡面任何需要用電的東西都沒有。
“那她怎麼給手機充電呢?”我皺眉問。
任文平道:“每次都是我幫她充的,她用的是老年機,電池超大塊,充一次她能用一週。”
對於我們這種習慣現代都市生活的人,還真的無法理解任雙爲什麼在隱居之後,要選擇這樣的生活方式。這基本上就相當於同外界斷了聯繫,想知道什麼事情只能靠打電話來詢問。任文平說任雙充一次電,手機能用一週,我估計她應該是很少打電話。
這樣的生活態度,真的是我所無法理解的。
任文平“啪”的一聲點亮蠟燭之後,自顧自點上了一根菸,看到我看他之後,纔想起來跑過來幫我也點上了一根菸。
我們三個人在這吊腳樓裡面到處亂找一通,始終沒有任何的發現,甚至使得外面的君如海和陳漠晞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倆進屋後,向我瞭解了一下大致情況,然後也跟着我們滿屋亂找。
這是沒有目的的找尋,完全就是憑我們猜測任雙可能留下一些線索,這其實非常的艱難。
任文平越來越急躁,到最後終於忍不住把手中的一個茶杯摔了,大聲說:“咱們報警吧。”
我看也沒看他一眼,便大聲說:“那你就報警吧。”
任文平不知怎麼想的,雖然掏出了手機,但是最後還是將手機放了回去,並沒有報警。
陳漠晞有些好奇的問:“你怎麼不報警了?趕緊的啊。不過警察來之前我們可是要走的,要不然搞不好就會被叫去做筆錄什麼的,不知道要耽誤多長時間。”
任文平沒有對陳漠晞做出迴應,而是一直低着頭,在看着自己腳下,並且逐漸的蹲了下去,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東西一樣。
“小……心……”他很緩慢的說出這兩個字,讓我們所有人都立刻緊張了起來。
我快步走到任文平的旁邊,問道:“你讓我們小心什麼……咦?”
一句話還沒等問完,我就被任文平看着的那個畫面給驚到了。
衆人聞聲,都圍了過來,又是驚訝又是好奇的蹲下身子往地面上看。
此時在地面上,有非常大量的螞蟻,正在到處亂爬。
其中一部分螞蟻已經組成了兩個字,正是任文平剛剛說出的“小心”二字。這兩個字之後還有大量的螞蟻正在到處亂爬,看起來好像也是要組成什麼字,只是還沒有最終成型。
我們此時都拿出了空前的耐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的那些螞蟻,每個人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好像生怕會把那些螞蟻給嚇跑了一樣。
在等待了好一會之後,第三個字終於大致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那個字寫的有些彆扭,看起來好像是“師”,也好像是“帥”。
“小心帥哥?還是小心師父?”黑joker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冷笑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笑,顯得他非常的無聊。
大家還在緊緊的盯着地面,關注後面的字,因爲後面的字已經大致成了形。那個字稍加辨認,就能夠認出,那竟然是一個“父”字。
“小心師父?還是小心帥父?這什麼意思?”我皺眉嘀咕了一句。
君如海很是困惑的說:“我們摸金校尉都是家族傳承,不可能有師父纔對?難道她拜過師父?沒聽說過啊。”
陳漠晞搖了搖頭,伸出手指指着那個“父”字,說道:“你們看,這個字顯然沒寫完,應該只寫了一半。相對於另外三個字,它這個字形太小,太扁了。”
我聽完陳漠晞的話,腦中彷彿過電了一般,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難道是,小心師爺?”我驚道。
君如海聞言也站了起來,一臉震驚的看着我,又低頭看了看地上那由螞蟻組成的四個字,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師爺是一個敬稱,並不是人名,在古代代表着一些擁有一定權力的人私養的幕僚,也就是俗稱的智囊團。
我們都知道周家有一個師爺,在周家擁有着很高的地位,我甚至和他打過幾次交到。
任雙是周家座下的火系摸金校尉,她認識的師爺,毫無疑問,一定就是周家的那位師爺。
難道說,任雙是被師爺給抓走的?那個隱藏在陸錦寬背後的人,就是那個看起來慈眉善目,又有着很大本事的周家師爺?
這實在是太震撼了,似乎是將整個謎團向着謎底方向引,但實際上,卻使得一切都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好甜啊,這幾個字好像是用蜂蜜寫的。”黑joker低頭在那幾個字上面嗅了嗅。
現在這時候,那幾個字是任雙用什麼方式寫下來的,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個幕後黑手,究竟是不是周家的師爺,他爲什麼要抓走任雙,任雙爲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提醒我們小心他,這其中又到底隱藏了哪些秘密?
我沉思許久之後,對任文平說:“這樣,我們先到鳳凰城等你,你先報警。等你忙完之後,下山去找我們,咱們一同離開這裡。”
任文平咬牙問:“到底誰是師爺,他爲什麼要抓走我小姑?你們知不知道他在哪?”
我剛要回答,就聽君如海道:“你先不要問那麼多了,先按照我們的安排做。爲了防止你逃跑,我希望你現在就把你小姑給你的那枚摸金符交出來,等你按照約定去找我們之後,我們再把它還給你。你小姑弄出來這麼多事情,不清不楚的,我們沒法信任你。”
任文平急道:“不行,絕對不行。”
黑joker聞言,冷笑道:“想捱揍了是不是?”
我用力將任文平拉我的身後,對黑joker說:“你先別動手。”隨後,我對君如海說:“火系摸金符現在在我這裡,咱們可以走了。”
這話一出,所有
人都愣住了。
任文平慌張的在身上一頓亂摸,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陳漠晞很是疑惑的問:“火系摸金符怎麼會在你那裡?”
我袖口抖了一下,使那枚火紅色的摸金符落在手心中,然後舉起向衆人展示了一下,最後塞進了我的衣服口袋裡面。
任文平見狀先是一愣,隨後憤怒的就要撲過來搶奪,被黑joker一腳給踹到了一邊。
這手段我可是跟王直學的,我以前挺瞧不起這些偷雞摸狗的手段,還以爲我永遠都沒有機會用上。沒想到,我在這裡用上了,
之前我就注意到了火系摸金符被任文平塞在什麼地方,剛剛我在將任文平拉到身後的時候,順手就把火系摸金符給拿了出來。
任文平此時想搶,根本就沒有可能做到,最後只能妥協。
“行,給我最多兩天時間,我一定回去找你們的,等我。”任文平從地上爬起來之後,瞪了剛剛踹他的黑joker一眼,然後語氣非常堅決的對我說道。
我留下了我的聯繫方式,然後暫別任文平,與衆人摸黑下了山。
兩天的時間其實不算長,但在我們焦急的等待中,時間走得非常的慢。
終於,在約定時間的最後一個下午,我接到了任文平的電話,並與他見了面。
任文平說警方已經立了案,但是因爲那座吊腳樓所在的位置太偏,周圍沒有監控設施,加上他能夠提供出來的線索非常有限,警方那邊恐怕很難幫他找到任雙。
我按照之前的約定,將火系摸金符還給了任文平,然後帶着衆人上了車,一路北上,直奔北京。
與其他兩位摸金校尉約定的時間還有幾天,我們提前到了約定的那家賓館,暫時住了下來。
我帶着滿身的疲憊,進衛生間先洗了個澡,然後在收拾衣服和褲子的時候,翻到了劉述那時偷偷塞給我的紙條。
劉述讓我去找王渠,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我認識王渠,還被王渠救過命,知道他這個人雖然很固執,但是還算善良,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
師爺有着很大的本事,此時應該已經掌握了周家的大部分資源。如果我們最後真的要與他爲敵,恐怕我們這些人的實力根本就不夠。
王渠也是個非常厲害的人,如果能夠爭取到他的幫助,我們這邊的實力會得到一定的增強。
我們現在最缺的,是人,是有本事的人。
翻來覆去的考慮了半個晚上之後,我決定,第二天帶黑joker暫時離開北京,去找王渠。
找王渠的目的有二,一是看看劉述安排我去找他,到底爲的是什麼;二是盡力爭取一下,希望他能夠加入到我們這邊的陣營當中。
第二個目的只是我的希望,雖然渺茫,但我想試試。
除此之外,不管能不能夠爭取到王渠的幫助,我已經決定,一定要將十二奇人再次集結起來,壯大我們的力量。
小初,重新集結五大摸金校尉這麼難的事情我都已經做到了,還有什麼,是我所做不到呢?等着我,我就快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