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情況就是這樣,我想去自己一個人旅遊散散心,我現在實在不想再呆在洛市了,我再呆在洛市我覺得我會瘋的。”蘇諾苦笑着說道。
鄧文君與蘇長河面面相覷,鄧文君滿臉驚愕之色,蘇長河額頭更是青筋暴起,他死死的盯着蘇諾,眼中隱藏的怒氣清晰可見。
“你這個逆子!別說你現在懂不懂愛情,就是爲了一個女的,你至於搞成現在這樣子嗎?還想要一個人去旅遊..告訴你,你要是敢從家裡走出去,信不信老子打斷你的腿!”
蘇長河已然是憤怒到了極點,否則也不會對自己孩子說出這種話。
蘇諾一臉無奈的聳了聳肩,他沒想到自己隨便編的一個理由竟然引起了父母這麼強烈的反應,當然,蘇諾也忘了自己現在的年齡與編的藉口實在是太惹恨了。
不過蘇諾的決心並沒有變,他是註定要走的,或許這一去就會從此遠離普通人的世界,但他卻又不像讓自己的父母太過擔心,他只能儘量的想找一個合乎邏輯的理由,不管這個理由多麼可笑,多麼的讓人不能接受。
他擡頭望着蘇長河的眼睛,沒有一絲退讓的意思。蘇長河心中越來越驚訝,他知道自己在兩個孩子心中一向都是嚴父的形象,不說一向都很乖的蘇塵,雖然蘇諾從小就調皮搗蛋,但他卻從不敢在自己面前放肆,什麼時候,蘇諾膽子竟然變得這麼大了?果然是因爲叛逆期到了嗎?蘇長河心中的怒氣稍稍散去了一些,但他卻微微有些頭疼了起來,該怎麼才能將自己這個孩子給勸回去?
“爸,媽。我並不是在徵求你們的同意,而只是通知你們一聲。”蘇諾開口道。聽聞蘇諾此時的話,蘇長河剛剛有些散去的怒氣重新又聚上心頭,他氣的身子發抖。
相比而言,鄧文君顯得更加冷靜一些,鄧文君拍了拍蘇長河的肩膀,然後就滿是擔心的望着蘇諾,她眉頭輕皺,開口道:“小諾..你能告訴爸媽你是怎麼考慮的嗎?媽不相信你會因爲失戀所以離家出走..”
果然是知子莫若母嗎?蘇諾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然後就慢慢低了下來。
“爸,媽。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但我知道,我永遠也不可能像哥哥那樣優秀,我不是讀書的那塊料,在學校我根本就是度日如年,在那次夏令營回來後,我一直在想,我人生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呢?中考?高考?考上一個好大學,找上一個好工作,然後娶一個女孩兒,一生碌碌無爲下去?媽,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但,這不是我的追求。我想要做一些能讓自己感覺到充實且幸福的事,而不是呆在教室背什麼ABCD和算什麼二次函數,現在的生活只能讓我一直迷茫。媽,你懂嗎?那種感覺自己沒有未來的迷茫,我害怕,害怕自己辜負你們的期望,但我又疲憊,我不想揹着你們的想法這樣活下去。”
“我今年才十六歲,媽,我還年輕,我沒有見過高山,沒有見過大海,沒有走過漫長的路,沒有看過許多的風景,這樣的我,又怎麼能繼續在教室裡浪費時間?所以,媽,我決定出去走走,我想去看似乎依然搖曳着遙遠古鈴聲的敦煌,想去看純淨虔誠的西藏..媽,我在洛市已經無法呆下去了。”
聽完蘇諾的話,鄧文君與蘇長河臉上都露出一絲驚詫之色。他們沒想到往日裡這個一向頑劣的小兒子竟然有這樣的心思。蘇長河胸中的怒氣慢慢散去,他皺起眉頭,望着蘇諾,籌措着語言道“諾諾,我知道你這個年齡會迷茫..額,說實話,我從前也不知道你心裡竟然藏了這麼多事,會有如此多的想法。不過想要找到自己生命的意義並不一定要去旅遊啊,你可以看一些有哲理的書,大師的講座..”
看着蘇諾平靜宛如平湖的表情,蘇長河便知道自己所說的蘇諾一點也沒聽進去。他頭疼了起來,自己該拿自己這個小兒子怎麼辦呢?
冬日的夜晚往往降臨的特別早。夜幕籠罩着天地,蒼白的月亮在天上亮着自己微弱的光芒,映着漫天的風雪,更顯露出一種蒼涼。
雖然已經被環衛工人掃過了,但馬路上此時又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雪,蘇塵腰跨長劍,走在馬路之上,他一身烏黑的衣袍,寬大的帽檐將臉深深隱藏在了黑暗中,因此也無人注意到他臉上戴着一層極爲詭異的面具。
這一次蘇塵並沒有帶着曉月出來,畢竟這次的對手遠遠不是東方瑞與雅彤所能比的,根據與曉夜之間的特殊聯繫,蘇塵早就瞭解到了這次自己接管葬組織最大的障礙存在。
平井一。
原來是日本伊賀流的傳人,一次無意間基因覺醒,被盤踞在日本的黑勺所吸收,之後成了黑勺頗有名氣的天才,從f級一路升到d級,只可惜在d級中階的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平井一殺死自己的上司,叛出黑勺,此後黑勺曾經整整追捕了平井一兩年,只可惜除了死了十幾個隊員,黑勺根本連平井一的衣角都沒有抓到。
這是一個天才,日本的天才,但也是一個很有野心的天才。
蘇塵微眯起了眼睛。他一步步走在路上,踩過的雪,發出吧唧的聲音。
在沿着馬路在走了五六分鐘,蘇塵注意到不遠的前方站着七個與自己裝扮極爲相似的人。感受着與曉夜的獨特聯繫,看來是葬組織沒錯了。
根據曉夜身上傳來的氣息,蘇塵感受到曉夜此時已經突破到了d級中階,不過這種實力在葬組織依然只能排中流而已。
腦海中轉着各種心思,蘇塵卻沒有停下腳步,他腰跨長劍,緩緩朝着七人走了過去,七人之間隱隱的吵鬧聲已經傳到了他的耳中。
“傑非,你什麼意思!排位已經定好了!你要是不滿意去找第二審判者第三審判者啊,怎麼就一直糾纏我不放?”
角充滿怒氣的聲音隱隱在半空中迴盪。
傑非撇了撇嘴,一臉不爽的表情,他低聲道:“沒什麼理由,就是對於一個娘們竟然壓在老子上面不爽而已。”
不過雖說傑非是刻意壓低了聲音,但以其粗豪的嗓門,其話語立刻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雖說有面具遮掩,衆人的表情沒有露出來,不過蘇塵卻分別感覺到了衆人的心緒。傑非的滿不在乎,角的羞怒,其他人的冷眼旁觀,還有曉夜心中的擔憂,平井一心中的期待。
“你..”角纔剛說出話,然後就滿臉不敢相信的望着對面的蘇塵。
“大家好啊,我就是審判長。”蘇塵特意用念能改變了聲音,使聲音總是帶着一種若有若無的滄桑與飄渺。
在原地站着的其餘六人全部臉色大變,紛紛轉身望向蘇塵,在蘇塵開口之前,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蘇塵的到來!
七人中,唯有曉夜臉上露出一絲驚喜。
“第二審判者,曉夜,向審判長報道!”曉夜望着蘇塵的眼中帶着絲絲的狂熱。
現場一下沉默了下來,所有人將目光全部放在了平井一的身上。
平井一心中驚疑不定,此時他靈覺圍繞蘇塵,想要看出蘇塵的異能境界,但卻完全沒有得到信息。蘇塵渾身的氣息飄渺,一下似是c級,一下又似乎成了e級,就宛如深不見底的大海,衆人只能看到海面的澄藍,沒有一個人能看見海底的景象。
這就是能讓一個d級強者瘋狂崇拜的人嗎?平井一手心此時微微出了汗,他怎麼也想不通爲什麼對方走到了自己幾人的身後自己幾人也無法發現。是因爲實力遠遠超出自己幾人?還是修煉了某種特殊功法?亦或是異能特殊?平井一無法判斷。
沉默良久,平井一終於開口道:“第三審判者,平井一。”
見平井一服了軟,其餘因蘇塵詭異的出場方式而心裡發虛的幾人,此時也自然沒有繼續堅持的理由,都學着平井一報上了名字。
“第四審判者銀”
“第五審判者角”
“第六審判者傑非”
“第七審判者羅恩”
“第八審判者維克多”
蘇塵沒有說話,他仔細打量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這些人。一頭銀髮的是銀,角則是一個身材比較嬌小玲瓏的女人,而與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傑非,傑非身材高大魁梧,是典型的肌肉男,羅恩則是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人,他渾身冒着一種淡淡的黑霧,看起來極爲神秘,維克多則是個個子較矮的白人,他一頭金髮,若有所思的望着蘇塵。
“審判長嗎?”突然平井一開口道。
蘇塵點了點頭,他視線落在平井一身上,表情慢慢變冷。
“第二審判者,你有什麼事?”蘇塵冷漠的問道。
平井一咧嘴一笑,他神情帶着絲絲的興奮。
“審判長,我想向你討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