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說的。我父親是洛市刑警隊的隊長,叫林玉山。在我心中,他是一個如山般沉重的男人,我從小沒有媽媽,與父親相依爲命,他很少回家,因爲那時候警局總有太多太多的案子,從小時候起,我就不得不強迫自己學會如何照顧自己。上學的時候,我不會像其他的同學一樣都有自己的家長接送,從小學開始,父親他從來沒有來過我的學校,即使有家長會。”
街道上,蘇諾與林珊並肩走着,林珊抱着那個裝有周璨東西的箱子,低聲開口道。
蘇諾心裡抽痛着,他不能相信一個小女孩是如何度過那些沒有父母的日子的,即使林珊以如此平淡的語氣說出,蘇諾卻依然感覺心疼。
“但當我懂事以後,我就再也沒恨過我的父親。”林珊說着,話語隱隱帶了一絲哽咽。
“他是我的偶像,我會將報紙上他的名字,他的照片一一貼在我的牀前,我告訴自己,自己將來要要像父親一樣,成爲一個英雄。正是父親,才撐着我走過了這麼多年的日子。但我忘了,他是英雄,卻也是一個凡人,他事事都衝在最前面,總會有大意的一天。就在兩個多月前,我的父親,他死亡了。”
林珊說着,眼淚已經流了下來,蘇諾想開口勸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有一個哥哥,不是我的親哥哥,是我父親的屬下。他叫周璨,我父親特別滿意他,一直想把他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我父親曾經還開玩笑,如果周璨哥哥能再小上幾歲,他就讓周璨哥哥娶了我。”
“在父親去世後,周璨哥哥不想讓我傷心,就一直對我隱瞞了父親的死訊,我不知道他那段時間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我現在依然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他告訴我父親真在執行一件絕密任務,可能會好長時間不能回到家裡。那些天他幾乎每天都來看我,當初我不理解,後來終於明白了原因。他會固定的給我銀行卡里打錢,用車接送我上學,當時我卻感覺他很煩。”
“雖然父親經常不在家,但他從來沒有離開家兩個多月一丁點的消息都沒有,我心裡越來越慌,那段時間周璨哥哥突然也失去了消息。父親的同事韓叔叔來過家裡幾回,他給我留下了很多錢,告訴我周璨哥哥也去執行任務了,但我心中的懷疑卻越來越深,我不敢相信他的話,所以我走到警察局去親自問,我這才知道我的父親早就兩個多月前就已經因爲任務犧牲了,而周璨哥哥也捲入了一場黑幫火拼中,不幸身亡.”
林珊已經說不下去了,她停下腳步,抱住箱子身子顫抖,淚水如注。
蘇諾嘆了一聲氣,望着林珊脆弱的模樣,他很想走上前去抱住她,但蘇諾明白若這樣自己就是在趁火打劫,他一向心高氣傲,自認絕做不出那種事情。
所以最後蘇諾也只能是嘆息了一聲,拍了拍林珊的肩膀,他望着林珊,沉聲道:“小珊,我不知道你父親與周璨哥哥都是什麼樣的人,但我相信,他們在天之靈都不像看到你爲他們這麼傷心。還有,如果你要倒下了,誰去爲他們報仇呢?”
“報仇?”林珊驚訝的擡起頭,淚眼有些疑惑的望着蘇諾。
蘇諾神情嚴肅,他沉聲說着:“小珊,你的父親是執行任務犧牲了,那你知道他是執行什麼任務嗎?他又是怎麼犧牲的?你的周璨哥哥又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捲入黑幫火拼?你不覺得這一切似乎有些太過於巧合了嗎?就像是有一隻黑手在操縱了這一切,你的父親,你的周璨哥哥,都好像是死在了那隻黑手的陰謀之下!”
林珊身子一震,她有些迷茫的看着蘇諾,眼神帶着說不出的痛苦:“我的父親還有周璨哥哥難道真的都是被人害死的?”
“我不知道。”蘇諾低聲道。“但是這一切太過於巧合,我不相信警局那些人沒看到,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不敢查下去!你的父親和周璨哥哥我也無法確定是不是被人害死,但他們的死因應該另有隱情!”
“所以,小珊,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設身處地如果我的父母,我的哥哥無緣無故死了,我也必然很難過,我也會很痛苦,但是我們不能一直處於痛苦之中,我們要振作起來,爲他們討回公道!他們,不能白死!死也不能就這樣默默無聞!”
林珊望着蘇諾,她此時依然忘記了抽泣,蘇諾的話像是在她的心湖中扔下了一顆水雷,將她的心湖炸的波濤洶涌。自己的父親,還有周璨哥哥,他們是被人害死的!這,有可能嗎?林珊此時頭竟有些眩暈了起來。
“小珊,你願意和我一起,去給你的父親哥哥找回真相嗎?我們要還給他們一個公道!”蘇諾目光炯炯,神情堅毅。
這一刻,他已然下定了決心,自己要留在洛市。他可以在東子大哥手下呆着,即使得不到衆神殿的資源培養,他也無怨無悔。
一切都是爲了眼前的女孩兒,她就像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讓人忍不住捧在手下里呵護。畢雨安那個小妮子一定會對自己很失望吧。蘇諾這一刻不由苦笑。
他這一瞬間蘇諾的腦海中又再一次閃過雯雯的臉,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只與雯雯見過兩面,呆的時間一共也超不過兩小時,但雯雯卻像一個長在他心裡的刺青,讓他一直無法忘卻。
還好,現在他心裡已經重新多了一個人了。蘇諾望着眼前的林珊,眼中全是憐惜。
林珊猶豫的點了點頭,她蒼白的臉上慢慢多了一絲堅定的表情。
如果自己父親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那她無論如何也要找到自己的殺父兇手,然後爲他報仇!
席櫻的房間內,蘇塵此時正坐在席櫻的牀上,右手抵在席櫻赤/裸的胸口,絲絲的生機透過席櫻的肌膚滲進了裡面。
席櫻臉上帶着嫣紅,她緊閉着眼睛,強忍住身子怪異的感覺,在蘇塵掌心與自己胸口的接觸處,席櫻感覺到一陣陣的火熱,那股熱量透過肌膚滲進她的心臟裡,她的心臟突然快速跳了起來。
蘇塵靜靜的傳輸着生機,這時候他就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瞭,這些天他一直放養着血蟲,這一次突然將血蟲捉了回來,血蟲身體內部充沛的生機潛能讓蘇塵極爲滿意。
正是因爲有血蟲的生機潛能,他才願意給席櫻傳輸。考慮到席櫻以後可能還有利用價值,蘇塵就沒再心痛生機潛能,給席櫻的心臟源源不斷的傳輸着生機。劍種強行要改變席櫻的身體結構,這點蘇塵無法去逆轉,也不想去改。
因此換血易髓的過程是不可避免的,席櫻下體流血既然不可避免,那蘇塵只能不停的強化席櫻的心臟,讓席櫻的心臟造血能跟的上身體失血的速度,這樣或許能保證席櫻的性命。
至少日後席櫻身體所受的痛楚卻不會有絲毫的減少,不過對於這點蘇塵相信席櫻應該會堅持下來的,畢竟她已經喜歡上了自己。
爲了自己的愛人,女人是什麼痛苦都能忍受的。
緩緩的生機慢慢傳輸着,等到最後一絲生機傳輸完畢,蘇塵鬆開了席櫻胸前的手掌,有些憐惜的摸着席櫻的臉,輕聲道:“以後要是痛的受不了,就給我打電話,千萬不要硬撐,知道了嗎?”
席櫻乖巧的點了點頭,她眼神突然暗了一下,低聲問道:“蘇.塵,這粒劍種對你很重要嗎?”
蘇塵點了點頭,神情嚴肅:“很重要。”
“我知道了。”席櫻聲音有些低沉。
蘇塵撫摸着席櫻的臉頰,他的聲音輕柔,像只羽毛若有若無的輕觸着席櫻的心靈。
“劍種很重要,但小櫻,你對更我重要,我不想失去你,你懂了嗎?”他眼神溫柔,裡面滿是堅定。
席櫻忍不住點了點頭,她感覺自己已經逃不開這個名叫蘇塵的漩渦了,心裡微不可查的嘆息一聲,席櫻像一個美女蛇一般抱住了蘇塵,她眼神迷茫,吐氣如蘭。
“蘇塵,我想要。”
“不行。”蘇塵毫不客氣的拒絕了席櫻的索取,“你的下面還流着血,更重要的是,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適合任何的劇烈運動,你明白了。”
席櫻不滿的撇了撇嘴,然後就望着蘇塵,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兩顆明亮的寶石。
“那我用嘴幫你解決好不好?”
大概半個小時後,蘇塵雙手插兜走出了這棟大樓。一輛黑色的奔馳正停在樓下,蘇塵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
“有消息了?”蘇塵臉上的微笑在這一瞬間完全斂去,他冷漠的望着坐在駕駛座上的司徒。
“還沒,不過我的人倒是意外找見了另兩個準備進入洛市的異能者。”司徒饒有興趣道。
“另兩個人?”蘇塵有些奇怪。
司徒神秘的一笑,然後說出了三個字。
“光明會。”
蘇塵一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