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口麼?司長峰,藉口這類的臺詞難道不是你用來搪塞的麼?”她定定地注視着面前的人,一雙眼眸裡已經堆積起了淚水。
“藍欣桐,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大半夜不回家,跟樑文軒在外面鬼混!”兩個人在心頭堆集的怒火一瞬間爆發了。
辦公室的門沒關,可卻依舊沒人敢靠近,然而兩個人的話音還是傳入了外面人的耳朵裡。
“這就是爵爺私藏的那個女人?”
“可不是?”
“也沒見長成什麼樣子。”
“呵呵,趕緊閉上你的嘴吧,不然後果可是你承受不起的!”
而此時,辦公室內。
“我就是跟樑文軒在外面鬼混怎麼了?總比某些人朝三暮四的好,你不是喜歡呂西樂麼?我跟了樑文軒也當成全你了,你說是不是?”她一時氣糊塗了,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句話。
下一秒,卻見司長峰眸色冷了兩分,一把將她抵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藍欣桐強忍着疼痛的淚水,靜靜地望着面前容貌英俊的男人。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他話語冰冷,眸光也冷的可怕。
藍欣桐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她不知道把他逼急了會不會真的出點什麼事情。
她抿了抿紅脣,話,一時間卡在了喉嚨裡。
他一時氣急,竟也忘了解釋,雙眸注視着她,“藍欣桐,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這一個瞬間,他竟然真的想要答應和呂西樂的訂婚。這個該死的女人,究竟想要把他逼到什麼程度!
落下一句話,男人的大手從牆壁上放了下來,不在看她一眼,而是轉身往外走,藍欣桐站在原地,纔將將走了兩步。
“啊……”她一聲低呼,手下意識地扶住了辦公桌。
司長峰聽到她的聲音下意識地賺了頭,卻見那女人面色蒼白地站在原處。
“怎麼了?”
他的語氣中帶着淡淡的不耐。
藍欣桐抿着紅脣,不說話,表情中帶着幾分隱忍。
司長峰斂了斂眸色,箭步走上來,就看到她紅腫的腳踝。
再大的怒火也被澆滅了。
這個女人一定要弄的自己渾身是傷才滿足麼?還是說這就是她向他服軟的標誌?
可事實上,在藍欣桐眼裡,司長峰所做的事情,已經讓她失望透頂。
想到這兒,司長峰就一把抱起了藍欣桐,邁開箭步要往外走,卻見她死死地咬着薄脣,“你……”
“少說兩句,以後不許穿高跟鞋!”他冷着一張臉命令着。
他箭步走進了辦公室,外面就是一片鬨鬧聲響起,婉木臉色也不大好看,又下樓爲她買回來了紅花油,放到了司長峰辦公室寬大的茶几上。
藍欣桐坐在沙發上,將一張臉埋在雙腿間,她想哭,可又怕被他看到。
司長峰洗了手,便坐在沙發上,看着她被燙紅的手以及腳踝處腫起的傷口,他就心疼。
藍欣桐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別亂動,我給你擦藥!”司長峰拿了桌上的藥膏,語氣涼薄。
藍欣桐定了定眸色,擡起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貝齒死死地咬着紅脣,一句話也不說。
“別咬了,臉上怪難看的!”司長峰睨了她一眼,將自己一條有力的手臂擡到她的面前,示意她咬他。
藍欣桐一愣,張開嘴,也不留情,一口就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司長峰單手擠出藥膏輕輕地爲她塗抹着,那動作溫柔至極。
不多一會,手臂上涼涼的感覺就從他的指尖傳到了她的心上,許久,司長峰爲她處理好了傷口,她都沒有說一句話。
司長峰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長髮,“藍欣桐,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
她恍惚地擡起頭,卻見司長峰已經腳步匆匆地走出了辦公室,空蕩蕩的辦公室內,又恢復了一片死寂。
藍欣桐靠在軟軟的沙發上,漸漸地合上了一雙眼眸。
她太累了,這段時間來,接二連三的事情讓她難以接受。
不多一會,大概是因爲過於疲累的關係,她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秘書走進辦公室就看到了這一幕,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隨手拿了剛纔藍欣桐拿回來的那件外套蓋在她的身上。
她以爲那是司長峰的外套,看做工看質量色澤都不比平日裡司長峰的外套質量差,因此秘書難免會產生這種想法。
司長峰剛一走到會議室門口,就聽到張程的聲音,“嘖嘖,什麼送文件,我看根本就是司長峰的小蜜,你們看看她穿的那麼風騷……”
聲音讓司長峰蹙了眉。
“你還不知道?剛剛那個丫頭就是藍欣桐,簡直就是個狐狸精,真不知道爵爺究竟是怎麼想的!”
此起彼伏的話音響起。
“砰--”一聲巨響,司長峰一腳踹開了結實的紅木大門,眸光冰冷,透着若有若無的怒意。
“很閒麼?韜光養晦的日子過多了是吧?從今天開始,公司給股東的分紅降低原有的百分之三十!”他的話是說給身後的助理聽的。安瀾不在,維森也不在,所以他們現在就可以如此明目張膽了?
一句話說的整個會議室的人都不敢吭聲了。
鴉雀無聲,就連一張紙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夠聽見,而旁邊的紅木大門此時已經搖搖欲墜。
在經過幾次無謂的掙扎之後,發出一聲悶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巨響嚇得公司裡幾乎所有的員工都是一怔,誰也沒想到司長峰的腳力那麼大。
“總,總裁……”
幾個股東不確信地望着他。
男人冷冷地挑起眉,“從今天開始,誰在敢提藍欣桐的事情,就別怪我別客氣!”
什麼叫狐狸精?什麼叫風騷?
那是他的女人,還輪不到別人來妄加定論。
周圍幾人面面相覷,連氣都不敢出,司長峰面不改色地走進會議室,從桌上拿起剛剛藍欣桐所做的筆記,隨後回到位置上,“我們開始開會,張董事,會議記錄的事情,就勞煩你了。“
張程被嚇的連連點頭,誰知道司長峰竟然來的那麼快?
他身後附和的幾個人也連忙過來,表示自己可以盡一份力。
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司長峰這麼大的火氣,可今時今日,卻因爲一個女人踹壞了會議室那萬年不倒的紅木大門。
開完了董事會,司長峰腳步匆匆回了辦公室。
藍欣桐歪在沙發上睡的不亦樂乎,脣角還殘留着晶瑩的唾液,他走近她,卻微微一怔。
司長峰挪了挪她的手,爲她選擇了一個最合適的睡姿,這才一邊描繪着她的輪廓,“藍欣桐,別離開我,我會給你未來!”
他有些憧憬和她一起的未來。
話音落下,正欲起身之時,卻被藍欣桐一把抓住了,“偉明哥,別離開我……”
她細微至極的聲音讓司長峰猛地一怔,黑眸暗了暗。
“院長媽媽……別離開我……”她再度重複着口中的囈語,司長峰微微地皺了皺眉,一雙漆黑的眸子裡多出幾分說不出的感覺。
他坐回沙發上,將她的小腦袋抱起來,枕在他的腿上。
“藍欣桐,我一直都在!可是,你爲什麼總是看不到我對你的心。”他話音低沉,溫暖的大掌靜靜地摟着她,懷內乖巧的小女人慵懶的翻了個身,將嘴角晶瑩的唾液蹭在他身上那件純白色的襯衫上。
司長峰暗了暗眸色,將她抱緊,難得的沒有再潔癖,而是心疼地摟着她。
藍欣桐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深夜了,自己已經躺在了房間裡的大牀上,司長峰繫着圍裙在廚房內爲她煎牛排。
她小心翼翼地起了身,沒看到司長峰,鬆了一口氣。
想來,他應該是去找呂西樂了吧?可才下樓就聽到廚房裡的響動,藍欣桐揉了揉黑髮,邁步走出去,“Angela,我餓了……”
可廚房裡那一抹高大的身影引入眼簾,她下意識地蹙了眉。
“餓了去飯廳等着,馬上好了!”廚房裡傳來的濃郁的香味讓她嚥了咽口水,下意識地開了口,“司,司長峰?”
“嗯?”司長峰從轉過臉睨了她一眼,又繼續忙着自己手中的活。
“我……我……突然不餓了,你別做了吧?”她顫顫巍巍地問着,才和他吵過架,他就下廚房,她莫名的有些不安。
司長峰轉過臉來,“快出去,一會就能吃了!”
他有些不耐煩,冰冷的目光告訴她,他的話,毋庸置疑。
藍欣桐抿了抿脣,小心翼翼地坐回沙發上,旁邊的沙發上放着她昨天帶去參加宴會的小小的手提包。
手機上將近三百個未接來電幾乎都來自同一個人——司長峰。
唯一一個,沒有名字,她想大概又是推銷的吧?
定定地望着廚房裡的男人,舔了舔乾裂的脣瓣,她睡着之前他說讓她給他一個星期的時間?
她猛然想起了那句話,想問問司長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又沒能鼓起勇氣。
“過來吃飯!”還在思忖着,司長峰就已經端着兩個盤子走了出來,藍欣桐嚥了咽口水,她真的很餓,睡到現在還真的什麼都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