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長峰剛剛從會議室出來,便看到藍欣桐和另外一個男人相對而坐。
“你怎麼來了?”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司洛斐。
司長峰的眸色平靜而又慵懶,司洛斐看了看他,又將目光落在藍欣桐身上,像是等待已久。
“我來,是想讓堂哥幫我找個人!”司洛斐露出一抹雲淡風輕的笑容。
“說吧,找誰!”
“我想要你幫我找孟雪!”司洛斐的話音低沉,看不清眼底究竟在想什麼。
司長峰蹙了蹙眉,“找她做什麼?”
司洛斐攏了攏眸色,眉宇間透出幾分可愛的笑意,“我找她自然有我的事!”
這個回答,對於司長峰而言跟沒說完全一樣,男人的眸色暗了又暗,幾乎是要將司洛斐看穿了。
“你應該知道,孟雪是呂西樂的什麼人,如果她出現,對司家而言有多大的威脅!”司洛斐繼續不徐不疾地開口。
“既然這樣,你大可以自己去找,找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堂哥這是不打算幫我了?”司洛斐挑眉。
“你只說找她究竟有什麼事!”
“只是害怕她傷害司家,洛斐,不要怪堂哥我小瞧你。”司長峰說。
“呵呵,除了這個,堂哥難道還認爲我有什麼其他事情?”
司長峰聽了司洛斐的話,只是挑起眉,依舊無動於衷,司洛斐清楚,在華國,自己若真的想要找到她,沒有司長峰的幫忙,堪比登天。
“你仍舊不說找她什麼事?”司長峰話音低沉,眸光總是有意無意地看藍欣桐。
司洛斐攏了攏眸色,並不打算多說什麼,看着司長峰的眸光,讓人覺得脊背發寒。
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這次來,不會就爲了找人這麼簡單吧?”司長峰轉過臉,平靜地看着他。
司洛斐含笑,搖了搖頭。
“有筆單子,談成了就走,另外給你送分紅來了!”他將一張支票遞到司長峰的手中。
“打過來不就好了?”司長峰接過他手中的東西,看了看上面的數字,語氣涼薄。
“反正我都要過來,我的公司這幾年也算穩定下來了,不是還得多虧堂哥的幫忙嗎!”司洛斐的笑容清冷,司長峰微微頷首,也不怎麼多說話。
……
紅酒一杯接着一杯,麗塔的臉上染上一層暈紅。身旁的侍者有些猶疑,不知道是否應該繼續爲這個似乎已經有很強醉意的女孩繼續添酒。
於是當艾伯特帶領維森到來之時,便看到這樣一幅景象:醉酒的女孩嫣紅着臉頰,嘴角帶着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她晃着酒杯,伸手想要得到更多的酒,卻被侍者小心翼翼地拒絕。
維森的心頭猶如一擊重錘,狠狠地敲擊在他的心間。
好像……
真的好像……
看着醉意朦朧的女孩和一旁不知所措的侍者,艾伯特無奈地搖搖頭,示意侍者離開,轉身面對維森,“看來麗塔小姐不勝酒力,幾杯酒就醉了。”
艾伯特上前,拍了拍麗塔的肩:“麗塔小姐,麗塔小姐……”
麗塔醉眼朦朧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水靈靈的眼睛中似是蒙上一層薄霧,饒是艾伯特這樣閱女無數的人也情不自禁地嚥了口口水,“麗塔小姐,你……”話未說完,便被一個柔軟的東西堵住了嘴脣。
艾伯特瞪大了眼,有些吃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一時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嘴脣被狠狠咬住,面前的人兒似在發泄不滿。
“麗塔小姐!”一聲低呼,艾伯特感覺那股帶着酒味的沁人香甜瞬間遠離,內心蒙上一層沉重的失落感。
維森將醉酒的女子緊緊納在懷中,大手掐住她的肩膀,試圖讓她清醒。
麗塔不爲所動,靠着那股力量直接湊上了維森的臉頰,“啾!”給了他一個香吻。懷中的女子帶着幾分狡黠,幾分醉意,幾分嫵媚,幾分得意,眼角微微上挑,似在示威,似在挑逗。
維森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胳膊又收緊了幾分。
“維森先生,麗塔小姐似乎喝醉了,我們是不是該把她送到房間裡去。”回過神來的艾伯特上前提醒道。
維森皺緊了眉頭,一言不發。良久,緩緩鬆了手,將人放入被艾伯特招來的黑衣女子懷中。
“嗯……”被來回折騰的麗塔感到很不舒服,細細輕吟出聲,眼神卻因這醉意,愈發朦朧起來。
“把麗塔小姐帶到803去。”艾伯特下令,女子得令打算離開。
“不要!”麗塔突然驚叫出聲,原本迷濛的眼睛睜得大大地,黑衣女子感覺到她的渾身都在顫抖,“孩子,不見了,都不見了,都不見了……”
原本的大叫轉變成低低的嗚咽,麗塔的身子依舊在不斷地發抖,似是在經歷着一場噩夢。
“先生……”抱着她的女子一陣爲難,只得低聲向艾伯特求救。
艾伯特抿了抿脣,將麗塔接到自己懷裡,白皙的手不自覺地覆上那紅潤的小臉,目光中帶着從未有過的柔情。
“維森先生,我恐怕得先行離開了。”艾伯特的聲音放低了些,語氣中卻並未帶有一絲歉意,他對剛剛這個男人奪走麗塔的行爲,很不滿。
維森並未阻攔,略略點頭後,轉身先行離開。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刻的離開,究竟有多麼艱難。
艾伯特靜靜注視着懷裡的女孩,由於剛剛小幅度的掙扎,女孩的額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珠。
到底爲什麼呢,在這樣一個場合,喝的酩酊大醉……看到那緊緊皺起的眉頭,艾伯特緩緩伸出手,莫名的,想要爲她撫平那遺留的傷痛。
即將撫上女子臉頰上的手倏然被人攔住,艾伯特有些憤怒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而維森,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然折了回來。
他迎視上面前的男子,俊逸瀟灑,風流不羈的少爺模樣,艾伯特心裡嗤笑,到底是什麼樣的場合,竟然讓這樣的人混進會場。
larow挑眉,竟然被輕視了呢,不過無妨,他不在乎這些表面的東西。緊緊盯住喝的有些暈眩的女子,larow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是殺氣!艾伯特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面的男人,那種汗毛直立的冷意讓他感覺到自己的確小瞧了眼前這個世家公子一般的人物。
維森輕輕地眯了眯眼睛
“嗯……”懷中的人兒似乎感覺到不適般嚶嚀出口,清瘦的小臉兒透出淡淡的粉色,充滿了禁忌的誘惑。
艾伯特本能地抱緊懷中的小人兒,他不希望這個一向冷漠而又堅強的女孩受到傷害,哪怕一絲一毫。
維森的眼神愈發冷冽,一時間,怒氣四溢。
冷漠的散發着怒氣的男子有着沉重的壓迫感,若是一個普通人,恐怕現在早已經癱倒在地上,然而,他是艾伯特,怎會被一點點殺氣嚇倒。直視着面前的男子,艾伯特抿了抿脣道:“這位先生攔住我是何用意?”
對面的男人不怒反笑,“我以爲艾伯特先生知道我攔路在此的目的。”
larow死死盯住艾伯特懷中的女子,挑眉示意。
“呵呵,您連身份都未表明,實在是高估了我的能力。”
“是嗎?”larow一步步逼近,“我以爲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呢。”
“呵,”艾伯特被逼得後退一步,“我也有力不能及的地方。”
“先生,如果我說我要你懷中的女子,你該如何呢?”larow已經失了耐性,那個喝醉的小人兒幾乎完全失了意識,往艾伯特的懷裡蹭了又蹭。
艾伯特低頭看了看好像小動物一般沒有安全感的人兒,抱着她的胳膊鬆了鬆,希望她可以睡得舒服些。
一旁的維森,呼吸愈發粗重起來,他的手緊握成拳。
而此時,兩個人卻已經完全忽略掉這一點。
“這位先生,麗塔小姐是我的朋友,我想,我有權利拒絕你的要求。”艾伯特刻意壓低了嗓音,不希望打擾到沉浸在美夢中的小人兒。
朋友?larow冷笑,“先生,若是你瞭解麗塔小姐對於朋友的定義的話,你今日一定不敢如此大言不慚。”
艾伯特一怔,說不出話來,的確,他和麗塔的交情,並未親密到此。然而,他想要和她成爲朋友,這個念頭在他見到她的第一眼時就開始生根發芽,到如今,已經根深蒂固,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也都阻止不了了。
“先生無言了?”larow冷笑着注視着他的表情,他喜歡,看這個同樣處於頂端的人物對自己露出一副無法招架的模樣。
艾伯特一個愣神,發現自己的懷抱已然空空如也,他皺緊眉頭,憤怒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larow輕撫着懷中人兒熟睡的臉頰,擡頭對上艾伯特憤怒的目光,微微一笑,“大公,我與麗塔關係匪淺,早你數年,你的憤怒對我來說,只是可笑而已。”
艾伯特啞言,這個男人,似乎對麗塔很是熟悉,這是他的直覺。雖然女人的第六感比較可信,但是一個男人的直覺,同樣不能忽視。
larow一個閃身,消失在艾伯特面前,艾伯特愣愣地看着那已然消失不見的背影,黯然失神,果然嗎,那樣一個獨特的女子,終究不是屬於自己。
“維森先生?”艾伯特失落地轉身,卻突然遇到面目幾乎變得猙獰的維森。
“您,您不是走了嗎?”
“走?”維森冷笑一聲,一個閃身,瞬間消失不見。
艾伯特整個人都怔愣在原地,爲什麼他們一個個功夫都這麼厲害?
真的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