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放大的疑點 ^?日 ?大(7 43)
“噢!好,愛國啊,辛苦你了!”市長姜開口稱讚了下,臉『露』滿意之『色』,
“謝謝市長誇獎!這是我的本職工作!”張愛國聽到褒獎,當然心下高興得連連謙虛道。
“按您的提示,我到省裡後,您的朋友很幫忙,我看到了舉報信的原件,綜合分析後,有些大概的眉目,具體情況我想當面向您彙報!您看方便嗎?”
“噢,是這樣啊!”市長姜嘴裡應了下,隨即沉『吟』了下才接道:“這樣,愛國啊,今晚我有個應酬,可能回去比較晚,嗯,明天,明天一早,你到我辦公室來吧!我專門等你!”
市長姜果斷道,老於世故的他,知道此時這位下屬可能有些私密的話要當面陳述,同時也有些邀功的成份!對此,他當然不能冷了人心,還要予以足夠的寬慰!
“噢,好的好的,那明早見!您先忙!”張愛國連忙應聲道,但是語氣中還是有些失望的味道,如此要事被委辦,沒有在第一時間,特別是晚上的私聊最佳時機得到召見,他還是有些心理失落的。
“呵呵,好好,明天見!”市長姜笑呵呵地掛了電話,他並沒有急於去問結果。
站在門外稍駐了會,市長姜才又重新推門進屋,繼續着歡樂進行曲!
省調查組離開的當天晚上,張裡又是一個電話被召到了市委招待所一號別墅樓。
這幢樓的主人,項州市委書記海源正悠閒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電視。也許是調查組沒有最終鬧出什麼名堂來,揠旗息鼓地離開,項州局面在他的領導下依然穩定,沒出什麼大『亂』子,海源心情顯得很好。
張裡如約進門。
“海叔!”張裡笑嘻嘻的進門招呼道。
“你來了!坐吧!”海源手上握着遙控器,也笑着伸手示意了下。
“最近工作上開展怎麼樣啊?有沒有什麼新想法或是新路子啊?”海源眼盯電視頭也不回道,
電視正在播着項州新聞,畫面上,市長姜正在意氣風發地對着一片工地侃侃而談,身邊圍着一大堆人,或是滿面笑容,或是恭敬謙笑,全部以市長姜爲中心呈扇形分佈,這是一篇報道有關項州城建開發的新聞。
張裡匆匆間掃了眼,畫面上不少都是熟面孔,站在市長姜身旁的是臉上微笑的副市長何厚才,此外還有城建局局長侯局,市建委主任胡恆國等等,隨着快速的畫面切換,更多的熟人一一閃過。
“總體上各方面都很正常,城關這邊最近正在開展深化農村改革的細則,進一步加大扶持力度,積極爲老百姓做好引導和服務工作,——”
張裡泛泛而談,對城關和開發區有關工作進行了大略彙報,海源邊聽邊點頭,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電視機畫面,直到項州新聞播完,海源才一伸手按了關機鍵,拿過煙點了支抽上,由於張裡負責兩攤子事,所以面不少,簡單一說,也不知不覺中說了有十多分鐘。
海源習慣『性』的“嗯,哼”着,要不是時不時的點頭,張裡都以爲這位領導沒有在聽彙報,而是在敷衍之類的。
“嗯,一切要穩步發展,走一步就要有效果,一步一步,慢慢把政策落到實處,一定要踏踏實實的,這樣才能把基礎打牢,基礎好了,才能爲下一步快速發展創造良好條件!”
待張裡緊緊巴巴地說完,海源抽着煙,像往常領導作指示樣,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當然了,臉上沒有往常的那種嚴肅,代之的是有些慈愛的神情。
“是,我明白!一定記住您的指示!”張裡也是連連點頭應道。
“嗯,”海源輕哼聲,吐了口煙,道:“好了,不說這個了。今天叫你過來,還是那件事,你查得怎麼樣了?”
說完,海源眯着眼盯着張裡看,後者心下一動,自然明白過來,海源問的是舉報的事!
咂了咂嘴,張裡有些皺眉道:“現在還不清楚!我也想不出來到底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籲——”海源也不由得長出一口氣,有些像是嘆氣,又有些像是泄氣般,臉上的眉頭也不覺中又擰了起來,
半響,海源才輕聲道,“調查組今天上午離開了,目前看只能給出舉報不實的結論!這下總算是安穩下來了!”
張裡能理解此刻海源的心情,省裡的調查組呆在項州,對一個市長進行秘密調查,不說應付他們,就是下面引起的人心浮動,就足夠讓這位市委一把手忙的了!從官場爭鬥角度來說,海源也心中巴不得這位對手倒臺,但從大局上來說,他是班長,又不得不擔心整體局面,項州不穩定,出了問題,他這個班長首當其衝負有領導責任!
張裡默然間,只聽海源像是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壞!”
想了想,張裡突然道:“這個『自殺』事件當中有個疑點,我一直不明白,他們在區委門前集會時,提到過日記的事,當時我覺得很蹊蹺,後來一直忙,沒有顧及去想。前幾天我讓人私下去了解,據說,這個死者家屬們是接到知情人透『露』消息的。”
“噢?”海源臉上也有些異『色』。
張裡略整理下思路,慢慢說了出來。
原來,上次從海源辦公室回去後,張裡心事重重的想着整個事件的經過,從青青的『自殺』,到家屬攔門伸冤,再到徐朔被扯出,接着朱德華逃跑,再接着省裡收到舉報信而派調查組下來,一連串的事件綜合,張裡敏銳地發現,在這些經過中,徐朔和市長姜成爲了最大的利益損害者,可以說,如果沒有青青的死,也就不會引發這些後續的反映,看來在整個事件的背後,確實有着一個無形的大手在推動,而且出手的時機掐得極準!
但到底是誰,張裡不得而知,他在想,這個人也許是對市長姜和徐二人瞭解甚深之人,說不定就是其圈子裡的某一位,但是經過一一排除,張裡找不到任何懷疑某一個人的疑點,這點正是讓他最困『惑』的地方,到最後,他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過度了!
揣着這點心思他尋『摸』了二三天,最後纔想起死者家屬提出日記的事。
後來他越想越覺得疑點變大,在城關,可以說自己吩咐下去的事,沒有人敢不盡心或是盡力去落實,這方面令行禁止,他絕對是可以做到的!
於是,他悄悄叫過前秘書週一鳴,這個機靈鬼跟了自己三年,辦事能力、心思靈活,很是能夠領會自己的意圖,三言兩語,週一鳴心領神會而去。
很快隔了兩天,張裡就收到了消息,據週一鳴的瞭解,謝家有至親親友透『露』,說本來青青『自殺』結案後,單位裡的撫卹善後等做得很及時,謝家人也很滿意,但就在正吊的當天,謝的弟弟正在家中忙着,突然就被一個鄰居叫出,有一個陌生的人匆匆交給其一封信,說了句:你姐死得冤!然後就不告而別!
謝的弟弟當時看後,氣的是羞憤難當,立即返回家中,糾集部份親友,才直奔城裡而來!最終在區機關大院門口,鬧了一出擡屍喊冤的罕見風波來!
待他連猜帶推理地說完,海源臉上慢慢變得凝重起來,沉『吟』了下,才道:“有沒有辦法瞭解下具體是什麼人送的信?”
張裡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據瞭解的人說,當時好像是一箇中年男子,是外地口音,肯定不是我們項州的!”
海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張裡見狀,想了想道:“不過,我覺得也許送信的那個人不是真正的舉報人,幹這種事,肯定不會是本人出面了,也有可能是特地找的不相干的人來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