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外一直呆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顧銘每日都要被左時的電話騷擾,埋怨他出去玩,將公司直接扔給了他。再加上蘇夏傾的孕期反應越來越厲害了,無法,只能提前回國。
回到顧家,因爲飛機太累,蘇夏傾的第一件事便是躺在牀上睡覺。
顧銘在她的額頭落下輕輕一吻,爲她掖好被子,便起身下樓,時間還早,便準備去公司看上一眼。
剛到客廳,顧爺爺便喊住了他的腳步,猶豫了片刻,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他,“你們出國沒幾天,方晨便託人送了一封信給你。”
點頭接過,顧銘撕開,抽出裡面的信紙,打開看了一眼,上面只是簡短的幾句話。當中有着道歉,也有着一絲的埋怨。只是,現在這些,對於他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片刻後,他將信重新裝好,走進廚房,就這煤氣竈上的火,直接將它燒成了灰燼。
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而這封信,也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
生活終於開始平靜了下來。
顧銘每日一大早便去公司,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完公事,便不會再呆在辦公室裡,迅速的回到家中。陪蘇夏傾看看電視,亦或是逛逛庭院,天氣好的時候,便會帶着她去商場裡走上一圈,爲肚子裡的寶寶置辦衣服以及一些生活用品。
這日,蘇夏傾很早就醒來了,不用看時間,聽着身邊熟睡的聲音,她便知,現在時間還很早,只有一絲亮光,從窗簾的縫隙中微微透出,至少,現在天已經亮了。
快要接近生產,她的睡眠越來越少了。每天晚上十點左右睡下,早上五點便醒了。
不是不想繼續睡,而是睡得並不安穩。
越來越大的肚子,每每睡覺總是覺得有些難受,就連翻身都成爲了一件痛苦的事情。如若站久了,就連肋骨都開始微微脹痛,恨不得趕緊將寶寶從自己的肚子裡取出來。
緩緩起身,右腳小腿卻抽筋,痛得她不由自主的***出聲。雖然,她盡力壓抑着,卻還是將顧銘吵醒了。
“又抽筋了?很痛嗎?”
顧銘立馬坐起來,將她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身上,揉捏着,不時的問道:“現在好點了嗎?”
“恩,好多了。”
說着,雙手撐在牀上,慢慢的坐了起來。
側身從一旁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慢慢的飲下。突然,肚子一陣疼痛,蘇夏傾頗爲艱難的將茶杯放在了一旁。
見狀,顧銘連忙出聲問道:“寶寶又在肚子裡踢你了?”因爲距離預產期還有一個星期,他的第一直覺便是,寶寶又在肚子裡調皮了。
蘇夏傾將頭抵在他的肩膀上,緊咬着嘴脣,小聲的說:“顧銘,去醫院的路上小心一點,我可能快要生了。”
愣了足足有一分鐘的時間,顧銘猛地翻身下牀,因爲動作太快,被子直接掉落在了地上,他也無暇顧及,抱起蘇夏傾,便往樓下衝去。
剛剛晨練回來的顧爺爺連忙迎上前,看着顧銘這般焦急的模樣,猜測道:“要生了嗎?”
顧銘點頭,來不及多言,
連忙喚過司機,讓他將車停在門口。
雖然着急,卻也不忘叮囑司機安全爲上。
顧銘看着蘇夏傾已經痛的額頭冒汗,心疼不已,恨不得自己能夠代替她痛。用紙巾輕輕的擦拭着她額頭的汗水,緩緩道來每晚睡前必講的一個童話小故事。
現在,他已經不需要什麼手機,什麼童話書了。
“太太,請問需不需要注射麻醉劑?”
病房裡,醫生話剛問出口,便同時得到了兩個不同的回答,要與不要。
顧銘看着蘇夏傾蒼白的臉龐,腦海中不由浮現此前在網上翻閱的各種關於生產的資料,頓時嚇得雙腿有些發軟,堅持道:“要!”
可是,蘇夏傾卻是不停的搖頭,伸手抓了抓醫生的白大褂,即便已經痛的不想開口說話,卻依舊輕聲說道:“醫生,我不要注射麻醉劑。”
她要小孩子自然出生,誰知道麻醉劑會不會對小孩子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醫生無法,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況且兩人都是不能得罪的主,一臉爲難,“這個……到底要怎麼弄?”
間歇的疼痛越來越短,蘇夏傾想要壓抑住的痛苦聲也不自覺地溢出。
無法,顧銘只能選擇妥協,蘇夏傾決定的事情,便很少有改變的時候,對着醫生點頭,“算了,不用了。”隨即卻是提出了一個要求,“我要陪着一起進產房。”
“這個……”醫生一臉爲難,男人進產房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先例。但是,看到他這般模樣,也只能是點頭同意。
一陣疼痛剛剛過去,稍覺好些,蘇夏傾終於有力氣注意身邊的顧銘,微微嘆氣,如果他一直在邊上這樣看着自己,自己又怎麼能夠安心的生產呢?虛弱的開口,“顧銘,你在外面等我好不好,很快的。”
沒有回答,顧銘只是伸出手,緊緊的抓着她,一向溫暖的手心,此刻因爲太過緊張,變得潮溼了起來。
哎,她投降。正欲開口安撫顧銘一句,不要站在邊上,會影響醫生的,下一波疼痛卻再次襲來,並且更痛。
一輛黑色汽車慢慢駛進醫院,停下,顧爺爺等不及管家下車幫自己開門,便推門下來,着急往裡走去。
“老爺,您慢點,少奶奶應該沒有這麼快的。”管家在後面連忙叮囑了一聲。
隨後,又是一輛紅色汽車停在了醫院的門口,從車上下來了三個女子,正是沈暮霞與兩個女兒。
蘇然傾一臉興奮,“你們兩個快點,也不知道夏夏生了沒有,要知道我可是當阿姨的。”
“着什麼急,又不是你生孩子!”
沈暮霞嘴上雖然說着不好聽的話,腳步卻也不自覺地加快了,還不忘回頭催道:“雅傾啊,就你最慢了,怎麼回事啊!你的腳就走不快啦?”
一行三人走到了產房門口,見顧爺爺已經站在門口,卻是不見顧銘。
沈暮霞走到顧爺爺身邊,問道:“顧爺爺,顧銘呢?怎麼夏夏生孩子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不在啊?”
“他在裡面陪着呢!”
顧爺爺無奈的指
了下產房,剛來的時候,聽到這個消息,他也頗爲震驚!男人進產房,在以前便一直都不提倡的,現在雖然思想開放了,但說到底,心中仍是有些隔閡。但是,既然都已經進去了,那也就只能作罷了。
剛說完,只見左時氣喘吁吁地從走廊盡頭跑來,在他們面前站定,一手扶牆,“怎麼樣?生了嗎?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急什麼?生孩子哪有這麼快!”蘇然傾忍不住,接嘴回了一句。
既然還沒生,左時反倒有閒情逸致了,不禁打趣了一聲,“說的這麼有經驗,看來你生過啊?”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啊?難道這點常識,你上學的時候,老師都沒有教過你?”
蘇然傾反擊了一聲,氣得左時在原地不住的跳腳,卻又不知應該如何藉口。這時,一聲響亮的男聲從前方傳來,不一會兒,方子浩便站在了邊上,一臉興奮,“生了沒?我要當幹.爹了,真的是太讓我激動了!”
“誰說你是幹.爹啊?”
左時忍不住嗆了一句,兩人便就誰是孩子的幹.爹這個問題在一旁爭吵不休。
顧爺爺笑着搖搖頭,這個小寶寶,還沒有出聲,便有這麼多的人在一旁期待着他的降臨,等着以後寵她。
這時,原本合得緊緊的產房門突然打開,一名護士走在前頭,率先走了出來,笑着大聲宣佈,“恭喜各位,喜得千金,而且很健康。”
“好好好!”顧爺爺連說三聲好。他可不是一個古板的老人家,男孩女孩都是顧家的骨肉,都是顧家血脈的延續。況且,他帶大了顧銘,正想弄個女娃樂呵樂呵呢。
白色的病牀隨即出現,蘇夏傾躺在上面,臉色有點蒼白,嘴角微微揚起,看着有些虛弱。
小嬰兒包着厚厚的被子,此時正呆在一旁護士的懷裡,合着眼睛,很不給面子的持續哇哇大哭!
大家紛紛圍上去,七嘴八舌,想要看看這個剛來到世界的小嬰孩,眼角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顧銘,紛紛頓住了腳步。
這個一家三口,一個剛剛生產完,一個則是剛剛出生,怎麼反倒臉色最難看的,是這個只是陪伴的呢?
顧爺爺輕嘆了一口氣,也不好打擊大家的興致,開口道:“先送夏夏回病房吧。顧銘,你也累了,就先回家去休息一下吧,這裡都有我們陪着夏夏呢。”
蘇夏傾的精神也恢復了不少,忙拉了拉顧銘的手,“是啊,現在阿姨和然傾她們都在這裡,你就放心吧,就先回去。等睡一覺再過來這裡陪我吧?”
但是,顧銘卻是搖搖頭,不願意離去,甚至對着顧爺爺說:“爺爺,早上我過來太匆忙了,換洗的衣物都沒有帶,你回家的時候,讓家中的傭人幫我收拾一下,送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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