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首飾盒裡拿出那條戒指項鍊,放在手心,看了又看,方白這才戀戀不捨的裝進了隨身的包裡,她不知道顧銘爲何會開口讓她帶上這條項鍊。
但是,在現在這個關口,她也不會傻到再去問了,唯一能做的,便是照他的話去做。
到達酒店門口,便拿出了電話,待接通後便連忙開口:“顧銘哥,我已經到了,你什麼時候過來啊?”
柔柔弱弱的聲音透過無線電波傳入到顧銘的耳朵,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合上手中的文件,不耐煩的說:“到時間了我自然會過去的。”
說完,便切斷了電話,這個女人現在真的是越來越煩了。
方白低下頭,悶悶不樂的將手機放回包裡,轉身正準備往大堂走。
“方白,你來啦。”
一隻手放在了她的肩膀處,稍一扭頭,便能看到那張令她厭惡的臉孔。強忍住心中的反胃,換上一張笑臉,稍側身,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下,說道:“導演,這麼巧。”
導演看看自己被拿下的手,雙手放在身前互相擦了擦,極力控制住那隻想要放在她腰上的手,討好的笑着,“走走走,現在進去吧。”
可是,沒想到,今天卻一反常態,方白主動拉着導演的胳膊往前走,一臉親密,貼在他的耳朵旁,小聲的說着悄悄話。
蘇夏傾趕到酒店的時候,恰好看到了這一幕,不禁冷笑,顧銘要是知道了他的女人在外面勾三搭四,得多生氣啊?
推門而入,就見大夥已然到齊了。
“這位就是雜誌社的蘇記吧,來來來,坐這。”
當她還站在門口四處張望的時候,已經有一個人走過來,帶她走向已經爲她安排好的位置,正是導演的右手側。
蘇夏傾並不想坐在這裡,可是現在只剩下這個位置以及方白旁邊的位置還空着。算了,於是將準備好的錄音筆放在了桌上,坐那女人邊上還不如坐在導演身邊呢。
“蘇記也到了,那人已經就到齊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動筷子吧。”
導演剛說完,馬上拿起面前的酒杯,倒了滿滿的一杯,原本就小的雙眼,這時候已然只剩下一條細縫了,說:“蘇記,第一次見面,來來,我們先乾一杯。”
“不好意思啊,我不喝酒,我以水代酒。”
蘇夏傾說完,也不碰杯,拿起桌上的白開水便一飲而盡了。全然不顧身旁那名導演已然快要僵住的笑臉。
這時,方白突然出聲,道:“蘇記,你這就不對了,人家導演敬酒,是給你面子,你怎麼能這樣呢?”
啪……
蘇夏傾將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拍在了桌上,擡眼斜視着她,淡淡的開口道:“我今天只是來採訪的,可沒說陪酒啊,這些事情,不應該是方白方大明星做的事情嗎?”
靜謐的空間,只能聽到方白重重的喘氣聲。
“既然蘇記不喝酒,那我也就不勉強了。”
導演見氣氛緊張,連忙開口,將手中的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肚,立馬打了一個飽嗝,道:“大家都動筷子,不要愣在這裡了呀。”說完,還不忘側過腦袋,諂笑的說:“蘇記,你也吃吧。”
方白卻顯得心不在焉,不時的轉過腦袋看着門口,像在等着誰的到場。
“來,蘇記,嚐嚐看這個扇貝,可是這家酒店的招牌菜啊。”
邊說,導演邊用自己的筷子夾了一個扇貝放在蘇夏傾的碗裡。
見狀,蘇夏傾連忙放下筷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導演,我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你才吃多少啊?”導演也連忙放下筷子,那隻手卻在不知不覺間,放在了她的大腿上,不停的來回轉動。
蘇夏傾不禁打了個冷顫,連忙站起來,推開椅子,往後倒退了幾步,冷冷的說:“導演,請你自重啊!”
可是,已經喝得差不多的導演,怎麼可能還聽得懂這句話呢?他現在滿腦子旋轉的,可都是剛剛在大堂,方白貼在自己耳朵邊上說的。
“晚上一起來的蘇記可是很有料的,而且來者不拒的。”
導演順勢也站了起來,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強勢的搭在她的肩膀上,那張毛孔粗大,顯得髒兮兮的臉,快要貼在了蘇夏傾的臉上,一臉滿足的說道:“蘇記,話不能這麼說,既然出來玩了,就要盡心嘛!”
這導演也是色迷心竅了,心裡頭想的是,這顧銘的女朋友不敢動,嚐嚐顧銘這不受寵的老婆的滋味也是不錯的。
男人的力氣本就大,更何況是一個一心想要吃掉盤中餐的男人?饒是蘇夏傾如何掙脫,都沒辦法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拿開。
方白不時的回頭望向門口,心裡止不住的惋惜,怎麼顧銘還沒來啊,如果他看到這一幕,估計真的會對這個女人失去興趣了吧?
方白皺眉,正準備拿出手機將這一幕錄下,包廂門應聲而開。
顧銘萬萬沒有想到,蘇夏傾晚上也會來的。更沒想到晚上過來居然會看到這一幕,看着那個男人的手不停地在蘇夏傾的身上游走,他就恨不得殺了他!
“顧銘哥,你來啦。”
方白連忙放下手機,迎上前,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
可是,顧銘卻將她一把甩開,狠狠的瞪視了她一眼,徑直往前走去,在衆人還未從方白摔倒中反應回神,只見他已經一把揪住了導演的領口。
不知他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提起導演,重重的扔在了一旁,對的,是扔。
扔死狗一樣將那導演扔在地上!
可是,他彷彿還不能解恨,雙腳岔開,站在導演身體的上方,一隻手抓着他的領口,一隻手握成拳頭,重重的砸向了他的臉上。
蘇夏傾連忙反應過來,趕緊上前拉住他那即將揮下的一拳,說:“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躺在地上的導演已經無法動彈了,這張臉已經腫的可以媲美一個豬頭了,看到這一幕,蘇夏傾不禁笑出聲。
“你還笑?”
顧銘的雙眼已經泛紅,他突然之間不敢想象,如果再遲一點過來,這個女人是不是就要被這個導演吃了?
“他現在的豬頭樣,真的還挺好笑的。”蘇夏傾撇嘴。
可是顧銘卻笑不出來,冷着一張臉,此時的他就像是剛從陰間出來的惡魔,環顧了一圈屋內的人,最後將視線落在了一個看似是導演助理的人身上,冷冷的說:“你們公司的人,膽子倒是不小,居然把主意打到我老婆身上!”
沒有一個人還有膽子回話,紛紛選擇了當一個啞巴。
顧銘冷哼一聲,拉着蘇夏傾的手往外走去。
“誒,等等,我的東西還在桌上沒拿過來。”
蘇夏傾掙脫開他的手,小跑着回到裡面,將錄音筆和
包包拿上,擡頭就見到顧銘也折身回來了。
顧銘走到了方白的身邊,只見她眼眶泛紅,還是坐在地上,一直維持着剛剛摔倒的姿勢。
顧銘站在她的面前,雙眼盯着她的臉,伸出手。
方白立馬破涕爲笑,扯動着嘴角,將手放在他的手中,她就知道顧銘哥不會不管自己的。可是,當她正準備站起的時候,下一秒,顧銘卻再次將她的手從自己的手上甩開。
“我讓你帶的項鍊,拿出來給我。”
“我……我忘記帶了。”
但是,雙眼卻下意識的瞥向了放在椅子上的揹包。方白萬萬沒有想到,他讓自己帶項鍊過來,居然是要拿回去。
顧銘並沒有忽視掉她的眼神,突然冷笑一聲,說:“方白,你是好日子過久了,忘記騙我是什麼下場了?”
“在……在我的包裡。”
方白渾身顫抖,她怎麼會忘記騙他是什麼下場呢,沒有辦法,只能如實的說出,可是心卻猶如掉進了冰窖一般的寒冷。
顧銘從裡面拿出了項鍊,側首對還愣在那裡的蘇夏傾說:“東西都拿好了吧,還不走?”
一直牽着她的手,直到坐進了車內,還是沒有鬆開。
“方晨,你馬上給我調查一件事情。”
顧銘不知何時,已經拿出電話放在耳邊了,接着說:“你馬上去調查那個和方白最近有合作的導演,把他所有玩弄過的女人的名字都整理出來,最好還有他們的照片,我要他家不成家!”
語氣陰冷,坐在一旁的蘇夏傾頓時覺得一陣的寒冷,抽回自己的手,胳膊上不自覺得都冒出了雞皮疙瘩。
“你今天晚上幹嘛這麼生氣啊?”
見他掛斷了電話,蘇夏傾開口問道。
“難道你被那個導演吃豆腐,你就不生氣?”顧銘感覺自己頭頂再次開始冒煙了。
蘇夏傾理了理自己褶皺的衣服,微微側頭,看着他說:“生氣啊,只是被吃豆腐的是我,我生氣就好了,你這麼生氣幹嘛……”
蘇夏傾仍然滔滔不絕的說着,突然,顧銘伸手圈住她,看着她的眼睛,慢悠悠的開口說道:“你忘記了嗎?你是我顧銘的太太,已經是我的所有物了,別的人還有權利碰你嗎?”
語畢,顧銘縮回手,從口袋裡拿出那一條剛剛從方白手中拿回來的項鍊,將她的手攤開,放在手掌心,抿了抿脣,說:“蘇夏傾,戒指我拿回來了,以後,好好過日子,行不?”
第三次了,也是這一次,顧銘才知道原來四年的時間,自己還是沒有放下。
只是,現在,他也不打算放下了。
蘇夏傾頓時覺得放在自己手上的戒指重千斤,連忙縮回手,戒指項鍊應聲掉在了車上。
顧銘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讓她無法動彈,一字一句的問道:“蘇夏傾,你到底什麼意思?”
問完後,卻彷彿突然不敢聽她會說出口的答案,用嘴巴堵住了她的嘴脣,不再讓她發聲。
“唔……”
蘇夏傾不停左右晃動着自己的腦袋,奈何卻無法掙脫,最終只能軟下。
一陣的沉默。
司機將車挺穩在了顧宅門口,卻不知該不該出聲提醒。
顧銘鬆開她的肩膀,雙手放在她的兩頰,雙眼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彷彿要看進她的心底,開口說:“蘇夏傾,我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