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試了幾次都沒用,衣衣氣惱的將綿籤一扔,她不擦了。
一點小傷,反正也不會要了她的命。
“你做什麼。”
他等了好久,等的不是她求他幫忙,而是直接扔掉綿籤,打算忽略掉擦不掉的地方。
明明是他把自己弄成現在這樣的,見她擦不到也不說幫忙一下,現在還擺出那副臭臉質問她,方衣衣也是煩悶的很,語氣很衝,“你說我幹嘛?我擦藥啊,現在擦完了,沒看到嗎?”
“你什麼態度!”
“楠先生,你想要我什麼態度啊?你就算心情不好也不用這樣拿我出氣吧,我都按你說的擦藥了,你還要我怎樣?”
“不抱着你的美人溫存,跑來我這裡發什麼瘋。”
想着自己莫名的遭遇,衣衣忍不住嘟囔,不曾想楠奕影全部聽進去,肺都快給他氣炸了。
他在關心她,她居然說他是在這裡發瘋!
“喂!喂!你幹嘛?”
楠奕影突然上前,方衣衣以爲他又要發火,嚇的不停往角落縮。
“給我出來。”楠奕影一把將方衣衣拉出,趁她恐慌之餘重新拿了根棉籤沾上消毒酒精,想要給方衣衣擦藥,卻因爲她意外的動作使他操作失誤,重重的按在上面。
方衣衣疼的直呼:“楠奕影,咱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吧?”
“你亂動什麼,自找的。”楠大總裁不放棄,繼續替方衣衣擦藥,雖然他的動作已經不自覺放輕了不少,但方衣衣還是很後怕,加上酒精碰上傷口的緣故,她疼的不行,眉頭緊緊的皺着不肯哼一聲,表情很是痛苦。
楠大總裁的動作突然停住。
感覺到沒動靜的方衣衣緩緩睜開眼,見楠奕影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手還拿着棉籤保持要去擦的動作,她疑惑的眨眨眼,“楠先生,你是不是累了?”
“很痛?”
“啊?”
方衣衣有些不解,這個霸道的男人終於良心發現要關心自己了嗎?
似乎再重複這樣關心的話很難以啓齒,楠奕影忍了一下,還是沉臉重複:“我問你,是不是很痛。”說完又覺得太矯情,補了一句:“你的耳朵是不是聾了,聽不到嗎?”
“……”方衣衣一愣,他就是關心自己嗎?
關心就關心嘛,至於那麼難以啓齒嘛?
如果是關心,她不好好利用也太蠢了吧?
“痛,當然痛啊!”方衣衣一臉痛色,將身子上前傾讓楠奕影看的更清楚那些紅紅的傷口,一臉委屈,“你看我的傷口好多啊,我這細皮嫩肉的,那酒精太刺人了,真的疼的不行了,要不是我忍耐力強我都哭了。”
“爲了不污染楠先生你的眼,我只有死死的忍住了。”
“油嘴滑舌。”
雖然很不爽她這瞬息萬變,但嘴角還是輕輕勾起,擦藥的動作也是越來越輕。
如果說受傷可以享受特權的話,那方衣衣寧願一直受傷,最好還是像這種楠奕影的意外讓她受傷,因爲那待遇,真的是天與地的差別。
就像現在,她躺在牀上,靠在他肩膀上,一邊看着電視一邊吃着被他特許的零食,那叫一個愜意。
估
計是耳朵老是傳來咔擦咔擦的聲音,正看新聞的楠奕影不悅的擰緊眉頭,“你就不能小聲點?”
“楠先生。”方衣衣一臉無辜,“我已經很小聲了,可是這空間這麼大,就我們兩個,而且也沒說話,所以就會顯得特別靜,就算掉根針下去你都聽的到,更何況人家在吃東西嘛。”
“所以讓你小聲一點,你都吵的我沒法安心看新聞!”
“唉呀,不要看了嘛。”大着膽子將他面前的平板拿掉,將零食遞到面前,“我們一起吃吃零食,看看電視,多舒服啊?”
楠奕影嫌棄的睨了眼那包食品,不屑皺眉,“把你那垃圾食物給我拿開。”
“沒勁。”
知道楠奕影不會碰這些東西了,方衣衣也不自找沒趣,拿着零食自己吃起來。
“起開,別把零食吃到我身上。”楠奕影放下平板,將方衣衣從他肩膀上推開,很不爽的瞪着她。
剛剛明明是自己讓她靠肩膀上的,現在又嫌棄她了。
真是夠無語了。
楠奕影情緒轉變的比女人那幾天還誇張。
不想再徒增沒必要的麻煩,方衣衣乾脆將零食放下,“我不吃了,也不打擾你了,你看新聞吧。”
“……”
看到方衣衣拿着手機瞎玩着,楠奕影一時語塞,他本來就討厭那些垃圾食物,特別她還靠在自己肩膀上咬的響響的,現在她不吃了,不是正合自己意嗎?
爲什麼看到她失落的臉,他會覺得自己做錯了?
不!
他沒錯!
他怎麼可能做錯。
“以後要吃零食就去沙發上吃,不要把牀弄髒了,不然怎麼睡。”
本來以爲吃零食無望了,一聽楠奕影的話方衣衣一下就蹦了起來,“真的嗎?”
在哪吃也一樣,她真的好久都沒有好好吃過零食了。
“你想做什麼?”他怎麼有不好的預感,開始後悔說這句話了。
“楠先生,現在還早,你慢慢看新聞吧,我先出去把剩下的吃完。”掀掉被子,毫不猶豫的就往客廳奔去,速度快的楠奕影連張嘴的機會都沒有。
可惡的女人!
零食真的就大過和他相處的時光嗎?
不過想想她滿意的神情,楠奕影不自覺的笑了笑,隨她去吧。
一個小時後,方衣衣把所有能吃的零食都吃完了,楠奕影一直在裡面也不吭聲,也不說到底要不要走還是什麼樣的,方衣衣困的眼皮都在打架了。
也不敢主動去問他,怕惹到他老人家哪根神經,方衣衣只有呆呆的睡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竟然睡着,直到被人騰空抱起。
“楠奕影?”
她怎麼還沒走啊,她好睏。
“誰讓你在沙發上睡的,吃完了不知道進房間嗎?”想要斥責她,但是對上她萌萌的睡樣,他的心都軟化了,難聽的話也說不出來。
困極的方衣衣嘟囔着嘴,“沒有啦,人家怕吵到你嘛。”
“……”
吵到我?
我一直在房間等你進來睡覺,誰知道你竟然在沙發上睡着了。
楠奕影抱着方衣衣進房間,替她
蓋好被套,他也洗漱完躺在她身邊,環着她的腰。
本來閉着的她忽然清醒了,睜開眼和楠奕影大眼瞪小眼。
“睡醒了?”
“楠先生,你今晚……睡在這裡嗎?”
哪怕困極,但這個纔是她關心的話題,他如果在這,她要怎麼面對寧菲菲啊?
“你不希望我在這裡?”
本來心情漸好的楠奕影聽到她的問題,臉一下就沉了下去。
跟在他身邊也這麼久了,方衣衣當然清楚自己又點火了,立馬嚴肅的回答:“沒有沒有,人家肯定是希望你在這裡的,只是……”後面的話她也沒再說,也不好張嘴說。
“只是什麼。”
“沒什麼,楠先生,人家好睏啊,我們睡覺吧好嗎?”
方衣衣舉動伸抱着楠奕影的腰,估計是因爲太困吧,平時的禁忌什麼的也忘了,迷迷糊糊的嘟噥,“楠先生,我可不可以把腳放在你身上睡?”
言畢,都沒有給楠奕影一點反應的時間雙腿就已經纏上楠奕影腰際,緊緊夾住他的身體,試想,楠奕影這種站在頂端的男人哪怕是睡覺也不能允許別人壓着他啊,但事實是,眼前這個不怕死的女人不止一次將腿放在自己身上了。
經常睡的時候還安分,半夜醒來肚子上有一隻腿,對此,他真的已經從怒氣衝衝到現在的淡定了。
另一邊。
寧菲菲就站在陽臺看着相鄰房間的燈炸滅,一直掛在臉上的溫柔笑徹底的消失,抓着欄杆的手捏的幾乎泛白。
她一直等,一直等,多麼希望那裡的燈熄掉,然後自己房間的門打開。
可是!
她等了好久好久,那個房間的燈的確是熄了,可是她這裡依舊只有自己。
方衣衣。
你到底有什麼魅力可以讓奕影這樣呆在你房間,你到底有什麼好的能呆在奕影身邊這麼久還不被換掉。
任何人都可以打亂我的計劃,但唯獨你不能!
這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和我搶楠奕影,唯獨你不能。
因爲你不配!
第二天。
方衣衣起來的時候楠奕影已不在身邊,摸摸牀邊,早就冰冷的找不到一點他的餘溫。
以爲楠奕影又和前一天一樣在外面吃早餐,方衣衣快速的起牀收拾好,然後開門出去,“楠……”
“衣衣,你起來啦?”
印入眼簾的不是楠奕影,也沒有周秘書,而是寧菲菲,她呼喚楠奕影的聲音和笑容僵在原地,有些尷尬。
寧菲菲依舊迷人的衝她笑笑,“奕影說還有些收尾的工作沒處理,所以一大早的就走了,我攔也沒攔住,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人了。”
“你吃早餐了嗎?”
寧菲菲說的話讓她無法往下接,只能把話扯開。
“吃了,我剛醒奕影就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說來也羞人,我和他就在牀上吃完了早餐。”菲菲笑的十分羞澀,那表情,作爲女人的方衣衣再明白不過。
心中一驚,她擡頭看着菲菲,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了,怪不得她說今天早上起來沒有楠奕影的餘溫,原來昨晚他還是回寧菲菲那裡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