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屑的盯着方衣衣那一臉緋紅,“你以爲這種幼稚的僞裝,又能強到哪裡去?”
“至少,不會被罵的那麼慘。”
悲哀啊,反正做什麼,都得看着人家心情來決定。
罵與不罵,嘲諷與否,也是視心情爲結果。
“我喜歡誠實的女人。”
他鬆開她,迅速站起身理了領結,表情立馬變回那冰山總裁的樣,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的餘溫正慢慢散去,發燙的臉還沒消,方衣衣會以爲,剛纔都是她的幻覺。
不想被人再嘲笑,方衣衣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玩味的開口,“楠大總裁,下一次,可不可以打個招呼啊,人家好準備心和身體同進退嘛。”
誠實的女人,如果這樣能換來他少些嘲諷,她又何必堅持自己?
“怎麼,我把你驚着了嗎?”楠奕影故作驚訝。
知道他在逗自己,方衣衣想要罵,在這關鍵時刻卻是不敢罵,只得嬌斥着,“楠先生,雖然說我這身份不能挑時間地點吧,但你總得替你自己想想啊,不能讓下屬看到你一臉情迷的樣,是不?”
“我似乎沒告訴過你,裡面還有一間休息室,要不咱們加深一下剛纔的事?”楠奕影一臉壞笑,他忽然發現,逗眼前這個女人似乎很有趣。
方衣衣驚呼,“不要!”
開個玩笑,要是把自己再玩進去,那她多想死啊。
這段時間因爲供宿他那裡,快被折磨死了好嗎?
而且這裡是辦公室,如果還要被他吃幹抹盡的話,那她乾脆這輩子都不用下牀好了。
“記得,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和楠男在一起,再繼續對我媽沒禮貌,我一定會讓你十天都下不來牀,一點也不知道尊重長輩。”
“楠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我的肺還能承受的住各種人生攻擊的話,我就暫時忍了。但如果你媽一直很過份的話,我可不知道了。至於你那寶貝的弟弟,他有權有勢要出現在我面前,我可是毫無辦法的。”
楠奕影明顯不信,“是嗎?”
以方衣衣的頭腦,要躲開楠男似乎很輕言易舉,只是她想不想的問題罷了。
方衣衣認真的點點頭,“楠先生,我說的句句屬實。就我那點資本,怎麼玩的過楠家二少啊。”
“講半天,還是想要漲錢?”楠奕影突然變的憤怒,看着方衣衣一臉嘲弄,“在我開始漸漸相信你和方寧珊不一樣的時候,你總是會讓我打消這個念頭,錢,對你來說,就是那麼重要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寸步難行,這個道理楠先生應該懂吧?”
雖然五十萬對於她來其實夠了,但現在這情況,楠家的人都知道了她存在,她必須抓緊爲自己打算了,就算哪天被人趕走,她也不至於一無所有。
所以,加碼,也在情理之中。
楠奕影當然不明白方衣衣想的是什麼,一副她終於露出本來面目的模樣,楠奕影突然覺得很失望,他直接從沙發上起來,很噁心的擦了擦剛纔吻方衣衣的脣,走到桌邊,打開一個抽屜,然後用筆唰唰
的在上面寫着。
他遞給方衣衣一張支票,“介於這個月的情況,我再給你一百五十萬,對於你這種低賤的人來說,這個數字應該很有吸引力了吧?如果你覺得有人可以開比我更高的價碼,大可以去找她,但你別忘了,你還欠着我兩條命。”
“謝謝楠先生的慷慨,”方衣衣接過支票,面露不悅,“欠你兩條命的是方寧珊,不是我。這個我們已經說了好多次了,如果楠先生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拿了錢,就想走?”
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漆黑的眸深的猶如忘不見底的黑洞,高深莫測,十分危險。
方衣衣此時心裡打起鼓,但她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楠先生,你是還有別的吩咐嗎?”
“哼,我以爲你會說把這筆錢還來,然後你走。”楠奕影的看不起已經像一把小刀,刀刀將她陵遲。
傻子嗎?
天天被你這樣侮辱也就算了。
你媽,你弟也對我人生攻擊,憑什麼我要還你這筆錢,這是我應得的!
方衣衣故意將支票收的緊了些,讓他看到自己的在乎,“楠先生,請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你真的很賤,給我滾。”
“好,立馬滾。”
轉身,擡起頭,關上總裁室的門大步向外走。
應了他的話,她也不會少幾塊肉,有什麼大不了的。
“該死!”
看着關閉的門,楠奕影氣的一腳直接踹翻辦公桌,該死的方衣衣,向我示弱就那麼難嗎?求求我,就那麼要你的命嗎?
開門出來就碰到周秘書站在門口,估計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出來,臉上震驚的表情還未收起來,看着她立馬換成了鄙夷,她和楠奕影的對話他肯定是聽見了,不然他這個忠心的下屬怎麼能因爲主人對她的不屑而同樣不屑呢。
無視掉周秘書瞪自己的目光,方衣衣將手裡的支票揚的老高,得意的道:“不管你爽不爽,總之我拿到這筆錢了,要去告狀什麼的就趕緊去,沒人攔你。”
說完,也不管周秘書什麼表情,方衣衣依着來時的路昂頭挺胸的離開,一路上接受着秘書室各種詭異的目光。
“少……爺。”
周秘書有點膽顫,看着一臉黑沉站在窗戶邊,昂貴的電腦桌已碎成幾節的慘狀,周秘書開始後悔了他現在進來的決定。
剛纔少爺和方衣衣之間的對話他聽一清二楚,所以知道少爺爲什麼生氣,他想出去,但有個案子要少爺拍板才行,但看少爺現在的狀況,顯然是不可能談公事的。
如果不說,時間又很緊……此時的周秘書簡直就是進退兩難。
一咬牙,他乾脆說了句平時打死他也不敢說的話,“少爺,方衣衣那樣的女人,你真的不該繼續給她錢,就和方寧珊一樣,陰狠狡……砰。”
唯一截還立着的桌子直接被踹飛,好死不死的向周秘書砸去,要不是他反應快,估計下半身就遭殃了。
“少爺。”周秘書嚇的一陣哀嚎。
他說的是實話
,少爺爲什麼要發這麼大的火?
“周秘書看來這段時間比較閒,還有在門口偷聽主人講話。”楠奕影點然一支憤怒的雪茄,朝着天空,吐出一口煙霧,冷冷的眼透過白煙看向周秘書,陰森可怕。
周秘書差點給跪了。
他現在已經忙成狗了,老婆都快因爲他每天三更半夜纔回家,以爲他在外面胡來要和他鬧離婚了,少爺居然還說,他太閒。
“少爺,我真的沒有故意偷聽,是因爲環宇工程期限已經到了,但是你還沒有簽字。所以我就來問你意思,誰知道……剛好聽到了談話。”周秘書的腦袋已經埋的低的不能再低了。
其實聽到後,他是可以離開的,但是他沒有,因爲他自私的就想知道,方衣衣這個女人到底要不知羞恥到什麼境界。
“文件拿來,非洲正好缺人,買明天的機票吧。”
“少……”
想要求情,周秘書最後還是將話忍下來了,多年的經驗來看,如果他此時多說一個字,估計他這輩子都呆在非洲了。
雖然表面裝作不在乎,但被楠奕影嘲諷了一頓,方衣衣的心情多少還是有些難受,回到她那個出租屋,坐在沙發上,看着那張一百五十萬的支票,方衣衣一點也不開心。
這張支票是爲了她以後作打算的,現在成功要到手了,可是爲什麼她卻笑不出來呢?腦袋裡反反覆覆的想着楠奕影罵她的話。
她賤。
這兩字,她已經聽過好多次,只是這一次特別難過。
方衣衣搞不懂,這是爲什麼。
她更加弄不明白,爲什麼她拿着支票第一時間沒有去提現再存到自己的卡里,啊啊啊啊啊,內心一頓狂吼,方衣衣決定不在想。
她將支票扔在一邊的桌上,她現在需要好好的睡一覺,補補精神。
叮咚,叮咚。
剛換好睡衣,門鈴就響了起來,方衣衣有些驚訝,以爲是楠奕影像以前那樣過來找她發泄,她連忙將睡衣又換成了一套保守的衣服。
透過門鈴,方衣衣看到門外的人,結果卻不是楠奕影,而是小晴,方衣衣開心的打開門,“小晴。”
“二姐……”
小晴有些尷尬的看了看旁邊,何爸貼着牆站着,所以剛纔門鈴沒有看到他,從小晴的眼裡方衣衣看到了歉意,她應該也不願意將何爸帶到這裡吧。
何爸雖然軟弱,這些年也因爲方霞只喜歡方寧珊的關係只對她好,但這些年對她其實並沒有打罵,雖然不曾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但相比方霞那個只想賣她換錢的媽,方衣衣還是沒那麼反感他。
“進來吧。”方衣衣退後一步,打開房門。
何爸快步進來,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哀求着:“衣衣啊,你把你媽放出來吧。”
“何爸,你在做什麼。”
“爸,你在做什麼。”
方衣衣和小晴都嚇了一跳,趕緊去攙扶何爸起來,小晴有些惱怒的開口:“爸,你答應過我,來這裡好好和二姐說的,你這樣算什麼,你這不等於是在逼二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