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又有人提問了:“請問胡董,董事長重病後如果長時間不醒,中山下一步會有什麼計劃,誰將出任新的董事長?”
這個問題算是比較尖銳的了,胡德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我大哥會不會醒來現在不好說,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說,胡家一定會盡全力治療。至於誰當董事長的問題,如果我大哥病好了,自然還是他,如果他醒不來,那也是我們中山內部的事情,請恕我無可奉告。”
胡德慶言語間不滿之意甚濃,他現在也是撒了個謊,剛纔到會場的時候接到了朱和貴的電話,這個老東西居然把手上的股份全賣了,而且另外兩個股東和他一起賣的。胡德慶連忙追問是誰,但是他就是不肯說。這樣一來讓胡德慶沒了辦法,很明顯對方的目標是整個中山公司,從內心最深處的感覺應該就是田楚傑,可是他自己也有些疑問,那就是田楚傑既然拿到手了股份,爲什麼還要轉出去。現在又找不到這個混蛋,出了這種事情,讓胡德慶的心一直懸在半空之中。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名字,不過他很快就否認掉了,那個年輕人應該沒有那麼陰險,不會是個乘人之危的主。
胡德慶的回答顯然沒有讓記者們滿意,更多的人開始發問,頓時亂作一團,胡德慶只能擺着手,表示無可奉告,可是記者們有了新聞,當然想要挖到更多的內幕,他們現在的樣子就好像遇見了一頓美味一樣,一定要吃個飽。
不過他們這樣的行爲讓一個人不滿了,胡文秀猛的從坐位上站起來搶過話筒大聲說道:“你們這些人想幹什麼,我爸爸還在醫院,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感受,你們也有兄弟父母,要是你們的親人進了醫院現在是什麼心情。”
這一頓罵,讓在場的人個個面面相窺,胡家大小姐不是個東西在長成人盡皆知,怎麼這個時候突然間那麼孝順。
其實胡文秀這個時候良心真的是醒悟了,經歷了那麼大的事情,她現在才明白,連自己的丈夫都想自己死,就是爲了一樣東西,那就是錢。父親對自己溺愛有加,可就是自己的丈夫把父親害成這樣,胡文秀心裡恨,父親弄成這樣有一半的責任在自己身上,可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這個時候只有想盡一切辦法先把父親治好,好讓自己還能一盡孝道。
有些良心發現的記者明白,這個時候人家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自己還在這刨根問底的是不太好,都歉意的坐了下去,只要有人帶頭那自然就會有人跟上,在咱們國家就是這樣,哪天你走在馬路上發現有人圍成一圈,不用說,這個時候肯定更多的人會圍上去。這是題外話了,咱們這兒不說了。
胡德慶看着自己的侄女發飆,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接着轉過頭對着臺下的人說:“各位,不好意思,家兄重病在身,侄女心急如焚,言語間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胡德慶明白,這些無冕之王可不能得罪,雖然心裡也很贊同胡文秀的做法,但是面子上還是要道歉一翻。
其實剛纔聽到胡文秀的這一翻話,胡德慶心裡也很高興,說明侄女經歷了這一次的事情,真的長大了,知道什麼才最重要了,轉念又想,自己何嘗不是呢?
記者們聽到胡德慶的話,都表示理解,大家都是人,誰沒爹媽,做記者這行不說有沒有道德吧,至少人情總還是要有的吧。
在記者朋友們都安靜下來之後,胡德慶接着又說:“各位新聞界的朋友,我大哥雖然重病不醒,但是中山公司依然會按照原來的方向發展,這幾年中山的經營狀況雖然略有下滑,但是我們中山人依然團結一致,想更好的爲市民服務,爲XXXX主義現代化貢獻力量,今天的發佈會結束,謝謝大家。”
屁話,絕對的屁話,胡德慶現在都有點佩服自己睜眼說瞎話的功夫了,明天可能中山的天就變了,現在居然還能說的滴水不露。
大家一看這會就結束了,那咱就走吧,不過今天也算不虛此行,明天的頭版也算是有震憾力了。
胡德慶這邊成功的應對了記者,而高遠那邊呢,此時正開心的在鄭永生的辦公室裡抽着煙,喝着茶。
“鄭叔叔,你看這東西怎麼樣。”高遠嘴裡,手中拿出錄音帶和一個U盤。
鄭永生也是老奸聚滑之人,高遠能拿出這兩樣東西說明他的事情已經擺平了,既然擺平了那就不用急着看了,不過高遠現在叼着煙眯着眼的樣子,活脫就是個小流氓,開口笑着說:“我說小高啊,你好歹也是大公司的老闆,堂堂政協委員,怎麼跟個小混混似的,難道想讓我關你幾天,體驗一下生活。”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高遠明白鄭永生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明他現在的心情也是比較放鬆的,兩人心照不暄罷了。
高遠呵呵一笑說:“鄭叔,我哪敢在您面前裝混混啊,您抓過的混混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我你就算了吧。”
鄭永生用伸出手,指了指高遠,臉上笑意甚濃,拿過高遠的U盤插到了電腦上,高遠這時也就沒必要再說什麼了,一切都自有他去安排了。
鄭永生看着看着臉上的笑意就出現了,到最後竟然是哈哈大笑,指着高遠說:“我說你小子從哪弄來的這個東西,真絕了。”這U盤裡裝的不是別的,正是中午給田楚傑看的視頻,高遠給了田楚傑一份,自己仍然留了一份拷貝。
田楚傑走了,不代表公安局就不能抓他,這也是高遠給田楚傑準備好飛機票的原因,我送你走了,但是警方仍然會通輯,到時候向市民一公佈這事,那高遠的罪名不就洗清了嘛,當然僅僅是這個視頻還不夠,必須得錄音帶和視頻同時公佈,那樣纔有效果。
雖然田楚傑去了美國,但是現在還可以引渡嘛,不過高遠知道這都是不可能的事,國家不會爲了這麼點小事搞外交交涉的,引渡一個人那是公安部和外交部聯合在一起才能進行的,爲這點事,恐怕這兩大部門還沒這個閒功夫吧。
鄭永生有點佩服這小子了,“你小子真有點腦子啊,快說怎麼弄來的。”
高遠笑而不答,反而問道:“鄭叔叔,有件事我一直想問您,您給我介紹的陸文華到底是幹什麼的,那麼勵害?他只用了兩天時間就查到線索了,而且超能打,我請他給我當保鏢行不行?”
鄭永生聽了高遠的話,頓時一愣,反應過來後笑着說:“這我可管不了啊,你自己問他去,他要是同意就行了。”
高遠看鄭永生的態度好像真的管不了這事,也索性就沒問了,可是心裡老是記掛着這個事情,看來還得問問他本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