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傳良有點意思啊,高遠心想我都傷成這樣了你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上來就談正事,還真是急不可奈啊,不過這樣也好,大家省得說些沒用的屁話,談完了收攤。
“還行吧,掙兩個小錢花花。”高遠從牀上坐起了身子,擺出一副你要談我便談的架勢。
朱傳良看到高遠的動作微微一笑,心想這小子也是個急性子,“聽周書記說,你準備進軍汽車產業?”
“朱叔叔,您看我都給弄忘了,來了也沒落個坐,快請坐吧。”說着,周倩兒搬過來一個椅子給朱傳良坐下。
周倩兒在這個時候打岔是故意而爲之,朱傳良在高遠的面前把周正明給擡了出來,爲了不讓自己老爸的面子上難看,周倩兒這個時候是在提醒高遠,給我老爸一個面子。
其實不用周倩兒提醒,高遠也會給周正明這個面子,說來說去,在高遠的這個事情上,周顧兩家都在出力,更何況有周倩兒這層關係,萬一高遠真成了周家的女婿,現在不給未來老岳父面子,高遠還想混嗎?”呵呵。”高遠乾笑兩聲,接着說道:“的確有這麼個事情,主要是我手上有一款車的技術,我準備把它生產出來,並且投放市場。”高遠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意思。
朱傳良不會笨到相信高遠的話,如果只要想要生產出來,那麼以周顧兩家的實力,隨便哪家打個招呼,這車在國內就一定會受到政策上的照顧,所以朱傳良相信,高遠的目標不止這些。
“大侄子,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朱傳良開始和高遠套起了近乎。“朱叔叔說的哪裡話,你本來就是長輩嘛。”高遠謙虛的說道。
對於高遠能給自己這個面子,朱傳良心裡高興,腦海中組織了一下語言,接着開口道:“叔叔我當年和周書記共事過,幾年前調到汽車總會幹了這個主席,既然大侄子你要搞汽車生意,叔叔我正好又接觸的是這一塊的,有什麼需要你儘管和叔叔開口,能辦的一定給你辦了。”
朱傳良的態度,高遠一點也不意外,這次不過是一個**裸的交易罷了,我手中的權力任你使用,但是我兒子濫用職權的事情,你不能再追究。
高遠聽完朱傳良的話哈哈大笑,看了一眼朱傳良,不屑的說:“朱叔叔這帳到是算的精明,只可惜精明過頭了,得了小便宜失了大買賣。”
這話聽在朱傳良的耳朵裡多少有些剌耳,他一開始提出這個條件也是抱着試試水深的態度,高遠這小子要是沒什麼經驗或許也就答應下來了,不過高遠可不是一般的小年青,沒什麼江湖閱歷的那種,聽到朱傳良的這個條件,當然是嘴巴歪歪不屑一顧了。
朱傳良老臉一紅,被年青人說穿了心事,當然面上掛不住了,好在這個時候又是周倩我幫他解了圍。“朱叔叔,高遠可不光是要生產汽車,您是專業人士,國內的汽車產業一直比較落後,高遠是想用手上先進的技術整合一下汽車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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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晴天的一個炸雷砸中了朱傳良的腦袋,這顧家的人不好惹,這顧家小一輩的年青人膽子也是通天的,這小子想一家獨大啊,這汽車行業每年幾百個億的利潤你想一個人獨吞,也不怕給撐死?
當然了這個話他可不敢講,高遠敢這麼做,那就說明,顧家的人是支持的,而周正明能提這個事情,自然表示了周家的態度,看着眼前這位周家未來的女婿,朱傳良暗自嘆息,這小子命真好。
“大侄子,叔叔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朱傳良這時的謙虛到也在高遠的意料之外,堂堂的副部在高遠的面前也得低三下四。
“朱叔叔請講,晚輩洗耳恭聽。”高遠並沒有因爲朱傳良的謙虛而表現的高調。
“國內汽車行業,分爲北中南三個區域,這三個區域又有各自不同的主打品牌,像北方就以京城汽車公司爲主,中部就以皖江汽車爲主,南方則是以合資汽車爲主,當然了,近幾年西南那邊也起來了。這幾個汽車的主打品牌,不僅僅代表着汽車產業的走向,更多的是區域性的問題,包括民衆的就業,當地GDP的拉動,利稅等等一系列的問題,相信你如果成立一家汽車公司,當地政府一定會舉雙手贊同,但是你要是吃掉當地的汽車公司,這個情況就不同了,雖然你的公司一樣能夠創造GDP,能夠解決就業機會,但是各地政府不會任由外來企業衝擊本地企業,這裡面還涉及到一個地方政府掌控力的問題。所以說這個事情非常之麻煩……”朱傳良不愧是專業人士,上述這翻話無論是顧家人還是周家人都沒有對高遠說過。
朱傳良前後的話,把整個事情所需要操作的程序和涉及的細節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了高遠,換句話說,朱傳良也是在用另一個方式勸說高遠不要走這一步,要知道辦這樣的事情,先不說你有沒有通天的手段,光是需要付出的資金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不過高遠早己下定決心,不是朱傳良一句話兩句話能改變的,看着朱傳良一臉愁容的樣子,高遠笑了,笑的很開心,朱傳良被高遠的笑聲弄的有些不明究理,看着高遠的眼晴,像是在詢問着高遠,你在笑什麼?
“朱叔叔,想知道我笑什麼嗎?”高遠看着朱傳良問道。不過他沒有給朱傳良回答的機會,便接着說道:“我在笑朱叔叔你,人還沒老,膽子卻越來越小。”
朱傳良被一個後輩說自己膽子小,面子上多少有些難看,高遠要的就是他這個反應,接着說:“朱叔叔,您今年應該還沒到六十五吧,難到就要在這個邊緣副部上混到退休?要知道你下來了,朱雪松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朱傳良明白,高遠話裡的意思,當然了這不是威脅,高遠還沒有無聊到去找一個小角色的麻煩,而是提醒朱傳良,你爲官一生一定就沒有對頭嗎,整不了你,難道整不了你兒子嗎?在位子上的時候或許人家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到年紀退體之後,又是另一個結果了,朱傳良要做的就是幫兒子找一條後路,而這個後路是什麼,很清楚的告訴他,就在自己的眼前,膀上顧家這條大船,雖然朱傳良是周家的外圍人員,但是周正明從來沒有向朱傳良保證過什麼,可現在不同了,高遠伸出了橄欖枝,就看你朱傳良識不識擡舉了。
接過高遠伸出來的這根橄欖枝,那就表示成了自己人,當然了自己人就要爲所有的事情負責,高遠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剛纔說的汽車的事,如果做成了,那麼朱傳良的這份功勞,別人誰也拿不走,如果辦不成,朱傳良也就老老實實的在這個位置上混到退休了。
說白了,朱傳良現在是騎虎難下,看現在這個局勢,如果不幫高遠辦事,那麼朱家一門的位子註定不保,周顧兩家一開口要拿掉你們父子兩,試問滿朝之中,又有誰敢反對。
所以說幫高遠的忙就算是敗了,至少級別能保住,不幫高遠的忙也許明天自己就會被中組部叫去談話了,這種選擇題,朱傳良根本用不着思考就會做出抉擇。
“這樣吧,你公司成立的時候,肯定要到我這備案的,到時候我再弄個議案出來給上面審審,也算是敲個邊鼓,你這邊聲勢再弄的大一點。”朱傳良想明白了一切後,開口說道。
高遠見朱傳良這麼快就進入了角色,不免心中一喜,笑着說道:“朱叔叔的安排很不錯,秦玲你記下來,在京城這邊的動作一定要快,到時候配合朱叔叔一下。”
“是,高總,請您放心,一定完成任務。”說到後面秦玲自己都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對於這樣的行爲,高遠到是沒有什麼不滿,轉過頭接着對朱傳良說道:“朱叔叔還有什麼其它方法嗎?”
朱傳良還不是很瞭解高遠,所以說話留了半截子,不過既然高遠問了,他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我做個議題很容易,關鍵是上面能不能審的過,這一點還要你去解決。”
“這個問題應該不大吧,以我們顧家的能量,通過這麼一個小小的議題應該不是什麼難事。”這話是顧雲夢說的,也就只有她能說出這麼囂張的話。
朱傳良聽了微微愁了愁眉頭,不過他也沒有出言反駁,而是看着高遠笑着說道:“要是別人,或許一句話能解決,但是現在的那位大佬好像以前和老父子還有點不愉快。”
朱傳良是好意的提醒,並沒有煸動問題的意思,這裡面的東西高遠不清楚,留出詢問的目光看向顧雲夢,顧雲夢聽完朱傳良的這個話,纔想起來還有這麼一碴兒,心裡有些懊惱,他那一關要是過不了,那一切都是白瞎。
看到高遠的目光,顧雲夢無奈的說出了四個字:“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