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沒想到啊,我正愁就這麼玩弄這個小姑娘沒意思,你這個看客就送上門了,哈哈哈……”
三號別墅的大廳裡面,公孫科指着被引進來的易亭狂笑不已。易亭則一言不發,靜靜打量別墅樓裡的警衛分佈。
“來啊,把人帶上來。”公孫科招手吩咐。
幾個高級武師護衛無聲地圍上來,另外兩個護衛從一側房間裡將東如意拖了出來。
精神力細查一看,只是昏迷而已,並無大礙,易亭心中鬆口氣。可旋即神色轉冷,殺意上涌。
公孫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優雅地喝了口茶,勝券在握的從容彰顯十足。
易亭此時動了,身形一晃,只見殘影。
噼裡啪啦,嘭嘭嗨嗨,呼喝啊呀。一陣拳腳相擊、人影翻飛和桌椅砸響。
三秒還是五秒?現場然後進入剎那的寂靜。
易亭身形站定,緩步向公孫科走去。
哐啷!公孫科端在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破碎的聲響。嘴巴張開,公孫科語不成聲。
“這這……怎麼會……這個……我家有錢,你想要多少?”終於說出完整的句子了。
易亭搖搖頭,說:“我只是想來打撈一艘沉船而已,咋就這麼多事呢……呃,有錢?我好像還真需要一些錢辦事。”
幾分鐘後,易亭口袋裡揣着一張聯邦最大的華銀集團旗下銀行發行的限量版不記名黑金銀行卡,手中拎着暈了過去的公孫科扔到別墅門外。
收人錢財,放人活路,正是各取所需嘛。
再進去抱着東如意走出別墅,接着三號別墅開始冒起股股濃煙。
易亭抱着東如意放在越野車後排座上,發動車後衝出西苑別墅大門口,匯入城區車流。
身後是別墅區的警報,迎面而來的則是官方警車鳴笛。
有了易亭真氣輸入,東如意很快甦醒過來。
“何先生,謝謝、謝謝您!”本以爲這輩子算是完了,沒想到還能逃出生天,家中父母親可全靠着自己了。東如意心中難免激動。
易亭淡淡迴應:“你沒事就好。”
到了烏永入住的酒店,天色已經泛黑。
在房間裡打開電視,有幾個頻道都正在播報了西苑別墅區裡三號別墅裡面的兇殺案新聞。
易亭的頭像以嫌犯的身份出現在電視上。聯邦國到處是監控的好處顯現出來,一有案件發生,比較容易找出嫌疑人。
“老大你都不帶上我去……”烏永很是不滿自己沒被通緝。
易亭不搭理,轉頭看向已經醒轉過來的章紫衣:“你有什麼打算?”
“我……我不知道,我還是回家吧。”章紫衣有些神志不清的呆滯模樣。
易亭隱蔽地拿出從章士隱書房裡拿到的手提電腦,開機。
“你家裡暫時並不安全,你的生日是多少?”
章紫衣一時沒反應過來,幹嘛問自己生日?
易亭趕緊指了指手中電腦:“章主任的電腦需要你的生日密碼解鎖。”
“哦哦,1996年4月1日。”
“愚人節?”易亭下意識說了一句,手指敲打鍵盤輸入,電腦進入登陸成功的界面。
“是啊,我的生日就是一個笑話跟錯誤,我媽媽就是在我十歲生日時,出了車禍……嗚嗚……”章紫衣被勾起傷心往事,又嚶嚶哭泣起來。
“很抱歉!”易亭一邊翻閱電腦裡的文件,一邊出聲。“我這邊還有事要趕着辦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先去魔都國待一段時間,等過些時候再送你回來。”
章紫衣抹乾眼淚,露出倔犟神色:“不用了,我自己會安頓地方,暫時不露面。”
易亭想了想,還是接受了。
“我們需要馬上離開杭丹市,那你自行安排,有什麼事可以隨時給我電話。”易亭用一張紙條寫下一個號碼遞給章紫衣。
章紫衣知道易亭幾人也是麻煩纏身,接過紙條,便告辭離去。
“烏永,你立即帶領東如意迴轉嶺北州定安市,順帶幫她把欠賬還清了。”易亭盯着電腦上的一個文件仔細查看。
烏永有些不情願,還是答應下來。
易亭將電腦關上,起身往門口走。“我現在趕往嶺東州屬下的沙東羣島辦事,你們自行打車離開。”
打開房門,易亭又交代一句:“我會盡量趕在一個月之內返回魔都城。一會兒我出去之後,到市中心會主動現身一下,吸引各方面的注意力,你們抓緊時間離開這裡。”
“知道了。”烏永和東如意紛紛迴應。
因爲被通緝,城區各幹道以及公共場所都有監控攝像頭,各客運站不管是飛機、輪船還是班車,都已無法使用聯邦國臨時身份證。
易亭只能一路駕車,從杭丹市開到最東邊的城市新浦。
易亭不知道的是,公孫科在醫院被人救醒過來之後,就說服家族高層利用果拉美集團的勢力,強行壓下了對西苑別墅案件的報道,並取消對易亭的通緝。因爲,跡象表面,易亭可能是武宗大師級高手!
相對於北明帝國的武修盛行高手迭出,聯邦國簡直就是低武時代,武宗也有,但絕對屬於傳說了。
公孫家族下步反應先不提,三天後的傍晚,易亭稍作易容化妝,出現在新浦市最大的港口,馬村港口的一家酒吧。
酒吧設在海運大樓的二樓,一樓大廳,三至六樓分別是餐飲、娛樂健身、休閒足浴等服務。
酒吧裡燈光被人爲控制得非常陰暗,音樂夾雜交談聲,有些喧囂。來這裡的人中,水手、碼頭搬運工居多,都是些粗燥漢子,光膀子的也大有人在。
也有少數的船上管理人員和各種貨主方的辦事人員,這些人多是衣着得體,坐落在卡角座位,身邊有陪酒女郎相伴。
易亭挑選一個偏僻些的位置,有踩着滑輪的服務員上前招呼。
“要兩瓶烈酒,兩份小吃,再安排一個陪酒。”易亭很大方,甩出幾張千元面值的聯邦幣。
服務員爽利用托盤接過:“先生您稍等。”
功夫不大,一個穿着短裙,一身水手製服的濃妝女子端着酒和小吃走過來。
“先生您好!這是您要的酒和小吃。我可以坐下嗎?”女子指指易亭身旁的座位,頗有禮貌。
“當然。”易亭自無不可。
女子坐下,主動開瓶給易亭倒滿酒杯,然後也給自己倒滿一杯。
“來,我敬先生!”
“好!幹了。”易亭舉杯一飲而盡,呵出一口酒氣,一股舒暢感由上而下滋生流淌。沒想到這裡還能喝到東狼族纔有的高度烈酒。
女子竟也乾了杯中酒,倒是頗顯豪氣,不過臉上發紅,濃妝似乎都淡了幾分。
“你叫什麼名字?”易亭問。
“先生可以叫我小蓮。”說着又給易亭倒上酒,然後給自己倒上。
“你在這裡待多長時間了?”
“有兩年了。來……”小蓮放下酒瓶,又準備碰杯。
易亭輕按一下小蓮又要舉杯的手,拿出一沓百元聯邦幣,預計得超過一萬。
“先不急着喝酒,有些事我要問問你,一個問題一百元,只要回答得我滿意就行,如何?”趁着小蓮還清醒趕緊把要打聽的事問了纔是,不然一會兒喝醉了,答案就不能確保了。
小蓮掙大眼看着易亭:“問題?什麼問題?我不一定知道啊。”
“呵呵,”易亭輕笑,“我是剛來這邊,很多事都不熟悉,要問的也都是些這裡人都知道的事情。”
小蓮笑了:“哦哦,那好那好,你問吧。我在這裡呆了挺長時間了,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易亭先抽出兩張百元鈔遞過去:“剛纔已經問了兩個問題了,先把小費補上。”
小蓮一怔,剛纔已經問了什麼?姓名還有什麼?不管了,這也算,小蓮心裡疑惑,手上已熟練地接過小費,笑眯眯地說了聲謝謝。
易亭再抽出一張百元鈔,兩根手指夾住,說:“港口正常一天有多少船隻出海?”
小蓮偏頭想了想:“這個不是太清楚哦,應該有幾百艘,反正是進進出出的,一天到晚都沒消停過。”
易亭還是把百元鈔給小蓮,再抽出一張。
“沙東羣島知道嗎?”
“知道知道。”
易亭手中拿着一張百元鈔,沒有立馬給小蓮,而是再抽出一張。
“哪條航線會經過沙東羣島?”
小蓮有些泄氣:“好像,現在沒有船隻會經過那裡……嘻嘻。”本以爲這兩個問題不能得小費了,看到遞過來的兩張鈔票,不由嬉笑出聲。
易亭舉起酒杯:“來,小蓮,我們先喝杯酒再繼續。”
小蓮收好小費後,趕緊也舉杯相迎,心裡是真開心。閒聊回答幾個問題,平時兩個晚上的小費就到手了,貌似還要繼續。
“咕咚,呵——”易亭一口飲盡,再次發出舒暢的呵聲,放下酒杯。
這次小蓮沒有乾杯,只是小小喝了一口。酒確實是太烈了,而且不能喝醉耽誤回答問題不是。
易亭這次一張一張地連續抽出十張,甩了甩,湊近小蓮一點。
“告訴我兩條最靠近沙東羣島的航線、船名及發船時間。這一千元就是你的了,如果你不知道,可以馬上去問別人。”
小蓮有些聽完易亭的話,當即起身:“先生你稍等我幾分鐘,我的一個姐妹對這個熟悉,我立刻去問清楚了告訴你。”
易亭拉住小蓮的手,先塞過去兩百元,說:“如果能打聽到怎麼才能上船,小費翻倍。”
有錢能使人跑腿啊!
當夜十二點,易亭花費約一萬元的金錢,就以臨時水手的身份登上了椰香公主號萬噸級貨輪。
另外還花費了幾十萬元讓人購置了一批海上航行的各種設備和補給,除了大量的水、食物,易亭甚至還購置了十套潛水套裝、兩套航行指示儀、兩套海釣工具以及兩艘機動快艇和二十艘救生充氣艇。
其他生活用品也都買了不少備用,沒有裝太多槍.支彈.藥,儲物吊墜空間充裕着呢。
椰香公主號是一艘運載着礦石前往魔都國的大型貨輪,船上光水手就有一百二十幾人。
身着水手服的易亭,站在甲板上,吹着深夜海風,看着港口的燈火漸漸遠去,不由放空思緒。
“發什麼呆呢,還不去幫忙!”一聲吼聲突然響起。
易亭轉身,是個彪型中年大漢,臉容比烏永還要黝黑的,融入夜色難辨五官。看制服是個水手班長之類的。
“哎哎哎,馬上就去。”易亭在想,剛剛在碼頭,應該多花點錢讓人搞一套大副什麼的船上管理人員服裝的。
“等等!”中年漢子喝道。“你是哪個組的?”
易亭停住,一副驚惶失措:“我……我新來的,第一次,到了船上就找不到北了我……”
中年漢子聲音出奇地柔了下來:“你走錯了,那邊是生活區,搬貨物是往這邊。”
易亭連忙點頭感謝,匆匆地往中年漢子所指方向奔去,腳步顯得有些浮漂,背後還傳來中年漢子的聲音。
“哎,這缺人也不能把暈船的也招上來啊……”
老老實實幹了三天的水手活計,易亭倒是真的變成一個合格水手了,力氣大,人還機靈。
又到了夜晚,從三層宿舍牀上坐起來,易亭拿出一個指北針和航海定位儀。
還有十二個小時,就能到達距離沙東羣島最近的位置了。
船艙外光線一閃,接着空中雷聲轟隆隆響起。
暴風雨要來了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