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澤銘的氣勢,很是懾人,一語吼畢,倏地扭頭,噴火的眸光,穿透被層層警察擋在後面,正被洛杉護在身邊的季舒顏,沒好氣的道:“你瞎報什麼警?嫌大陸的警察太閒了嗎?季舒顏,看到我頭上的傷了嗎?你告我強.暴,我要不要告你故意傷害?”
聞言,一衆警察把注意力立刻全放在了裴澤銘額頭上,雖然他額上裹着厚厚的紗布,但他渾身散發出的貴氣與傲氣,以及那張俊美到妖孽的臉,足以令派出所審訊辦的一干警察另眼相看!
季舒顏也被嚇了一大跳,她記得,她跑出門時,他從後面抱住了她,她情急之下,抄起鞋櫃上擺放的花瓶,劈手就砸向了他的頭,然後聽到他哼叫了一聲,就鬆開了她,她便趁機逃跑,都沒回頭看一眼他……
如果當時再用力一點,她是不是就殺人了?
想到這兒,季舒顏一凜,滿腔的仇恨怒火,頓時消散了幾分,但依舊怨氣重重的咬着脣,不服氣也不甘心的申辯道:“我不是你女朋友!”
裴澤銘怒火中燒,忍不住拔高了音量,“怎麼不是?你都是我女人了,還敢不承認?”
被他當衆點出來,季舒顏雙頰頓時漲紅,幾步走過來,推開圍着的警察,怒聲道:“誰是你女人?你這臭流氓不要胡說!”
“該死的,玩鬧夠了沒有?再誣告我,小心我告你猥褻、故意傷害、人身攻擊加誹.謗罪!”裴澤銘氣到俊臉發黑,活了三十年,還頭一次這麼憋屈,睡了個女人,惹來一身債!
“你胡說八道!”
“我陳述事實!”
“你……”
“我……”
那兩人面對面,都跟炸了毛的獅子,吵的不可開交,洛杉完全呆傻了,雙目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們看,直到肩膀被人攬住,一驚回頭,才發現是邵天遲,見她迷楞的樣子,邵天遲湊近在她耳邊,輕聲詢問道:“那個季舒顏是誰?跟你什麼關係?”
“舒顏是明禹的親妹妹,小時在我家住了幾年,跟我感情特好,前天跑來t市找我,結果我手機壞了,她找不到我就跑去了渭縣,昨晚我回t市,她擔心我出什麼事,又跟來t市尋找我,結果……遇到了裴澤銘!”洛杉聲音飄忽忽的,心裡難過的要死,“舒顏是因爲我,纔出了這種事,我真對不起她!”
說到這兒,她生氣的瞪向邵天遲,“你朋友是混蛋,你們男人都這麼渣!”
“怎麼一網打盡了?”邵天遲蹙眉,攬着她的肩膀緊了緊,柔聲安撫道:“事情都沒弄明白呢,你先別算帳,澤銘跟我說了,他沒強迫季小姐,兩人都是自願的,我相信澤銘,他雖然是花花公子,但憑他的能耐,真不至於強.暴一個女人的!”
洛杉咬牙,“哼,如果真是他強.暴,我支持舒顏揍他,狠狠的揍!”
而那兩人吵了半天,都打了口水仗了,沒吵出事情的真相來,一衆警察實在聽不下去了,一男警將桌子用力一拍,“都住嘴!這裡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場!”
這聲極具震憾力,兩人一前一後消了音,卻都不甘示弱的用眼神廝殺着對方!
“裴先生,請問你額上的傷,是季小姐故意傷害的嗎?用的什麼兇器?具體時間爲幾點?當時發生了什麼事?請裴先生具體描述清楚!”男警挺胸正目,嚴肅的審問口吻。
“描述個什麼?我們小倆口鬧點彆扭,我就能沒人性的把女朋友告上法庭嗎?”裴澤銘一記冷眼掃過去,目光從男警臉上掠過時,見剛纔的女警官跟傻了似的盯着他看,等了幾秒都沒動靜,不由怒火更起,“沒聽到我說的話是不是?給我解手拷,我要帶女朋友回家!”
“裴先生,在犯罪真相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請你不要大聲喧譁,積極配合警方查案,如果你真是清白的,警方肯定會放人的!”女警官被一吼回神,忙正了神色,公事公辦的說道。
聞言,裴澤銘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他此時的心情了,餘光掃到那個罪魁禍首,漸漸冷靜下來,稍微琢磨了幾秒,眸中精光一閃,乾脆大喇喇的往審訊椅上一坐,翹起二郎腿,不急不躁,慢悠悠的說道:“行啊,開始審吧,我裴澤銘現在說的每句話,都不會有一句假話,但是在交待之前,我得先打電話叫我私人律師過來,這個不違法吧?唔,我這案子沉冤昭.雪了,我還得反過來當原告呢,既然別人沒人性,那我也沒必要講人性了,一天到晚閒的沒事做,終於有官司可以玩玩兒了!”
“允許。”女警官眉頭深皺着,緩緩點頭。
裴澤銘吊二郎當的一笑,擡起下巴看過來,“我說邵總,幫我打電話給上官爵吧,問問那丫,澳洲的案子算是結束了沒有?不管有沒有結束,都趕緊的給我回來!”
“遠水解不了近渴,你還是找你家老爺子吧!嗯,將裴氏的法律顧問團.派過來,你既當被告,又當原告,肯定刺激!”邵天遲勾脣,漫不經心的笑道。
裴澤銘又炸毛,“你敢給我捅到老爺子那兒去!”
“哎,你麻利的交待昨晚到底幹什麼事了,爭取寬大處理吧!”邵天遲嘆氣,不耐的擡腕看了下表,“我下午還有季度股東會要開,延誤不得!”
“噗!”
裴澤銘忍不住想吐血,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兒,“交友不慎!”吐槽後,目光扭轉,卻被一衆警察目瞪口呆的表情驚駭了一下,剛要張嘴,聽得一男警跟另一男警竊竊低語——
“裴氏是b市的那家跨國企業吧?去年給局裡贊助了二十輛警車的那個裴氏嗎?”
“估計是,整個省再找不出第二個裴氏了,這位邵總難道是咱t市邵氏集團總裁嗎?”
“哎喲,今兒這案子真是棘手了!”
“咳,棘手什麼呀?公是公,私是私,我也不打電話給你們局長了,咱開始審吧!”裴澤銘眸子一眯,虛咳一聲,拽拽的開口,“昨晚嘛,嗯,我回到酒店後,遇到了曾經讓我一見傾心的女朋友季舒顏小姐,然後呢,解救了她睡大馬路的命運,可是我的身份證開了房間給她,我就得睡樓道了,於是乎,我就睡在她房間門口,她良心尚存,不久發現了我,就要把房間讓給我,我是男人嘛,怎麼能讓心愛的女人睡樓道呢?後來爭執了半天,我倆決定都不睡了,坐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可這喝着喝着,自然就喝高了,然後嘛,自然而然,就發生了成年男女一夜.情的故事,可早上醒來,那丫頭後悔了,就對我暴力相向,我這額頭就是最好的證明!一個花瓶砸過來的哪,花瓶都碎了,我才從醫院縫了八針過來的呢!”
聞言,所有人皆唏噓不已,還沒等警察進一步細問,季舒顏已一腳踢了過來,裴澤銘腿上吃痛,悶哼一聲,“姑奶奶,你到底要怎麼樣啊!”
“臭流氓,你怎麼不說你故意放小白鼠嚇我,讓我往你懷裡鑽呢?你這個奸詐的臭流氓!”
季舒顏怒聲質問着,對裴澤銘一陣拳打腳踢,驚的忙有警察上前制服她,朝她厲喝,“季小姐,在警局裡還敢打人嗎?”我顏裴頭。
“放開她!”
裴澤銘卻意外的出聲,表情不似剛纔的散漫,多了幾分凌厲,“舒顏,你撤告吧,你加我的罪名根本不成立,再鬧騰下去,無非是讓人看笑話而已,出了警局,無論你要對我怎樣,我任打任罵,絕不還手!”
季舒顏從微怔的警察手中掙脫開來,直直的望着裴澤銘,呆凝了許久,突而扭頭,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舒顏!”洛杉驚呼一聲,拔腿就追向季舒顏!
“舒顏——”
裴澤銘同樣急喊,一跳起來就要去追人,可一跑才發現雙手還被拷着,忙吼向警察,“快點給我解手拷!”
女警官忙道:“裴先生,筆錄還要簽字,你不能就這麼走,還有那位季小姐,程序還沒……”
“還沒個屁!”裴澤銘急的爆粗口,“弄什麼保釋程序,你們找他,先給我解手拷!”
這個他,自然指的還沒走的邵天遲,後者無奈的嘆息,他就知道,他是來當保人的!
手拷終於被解開,裴澤銘火速衝出了門,邵天遲從錢夾裡抽出身份證遞向女警官,“我是邵氏總裁邵天遲,裴澤銘是我朋友,季舒顏是我女朋友的乾妹妹,誤會一場,給諸位添麻煩了!”
“請邵先生跟我去辦相關手續,季小姐和裴先生的筆錄還得他們本人簽字,請在24小時之內,帶他們再來一趟。”we0h。
“好。”
……
季舒顏只顧跑,沒命的跑,連紅綠燈都不看,一頭就扎進了馬路上,擠進了滾滾的車流中,一時間,剎車聲四起!
然而,卻有一輛越野車來不及剎下去,從她右側直直的衝了過來!
“舒顏!”
洛杉魂都嚇飛了,尖叫着大喊着,想要撲過去拉她回來,腳下的高跟鞋卻不分場合的崴了一下,令她整個人跌趴在了地上,伸出去的手臂,卻怎麼也探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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