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揚有此猜測,心中頓時一緊。
鍾姓修士一旦度過這次危機,祝宏又基本喪失了攻擊,那自己豈不是要獨自對付強敵?
這種情形,許揚自然不想面對,只見一小沓足有上百之多的符篆,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隨手一揚,就向着那爆炸中心扔了過去,頓時爆鳴聲更加劇烈了幾分。
許揚見到對方沒有衝出爆炸中心,落井下石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他手中的符篆,一刻不停的向着爆炸中心扔去。
最近時間所收穫的低階符篆全部投擲完後,他連剩下的幾件一般的低階法器也扔進裡面,自爆起來。
這樣的舉動,祝宏自然也看在眼中,他雖然氣息微弱,法力消耗嚴重,但是也將身上的所有符篆扔了出去,連中階符篆也一張不留!
數萬張符篆投擲出去後,爆鳴聲尚未停止。
那紫芒就身形一頓,突然倒下地面!
許揚見此心中略微一鬆,不過他身子連晃,遠離紫色飛鏢所在,纔將氣息微弱的祝宏放下。
他目光微動,向着那鍾姓修士看了過去。
那邊爆炸剛剛停止,火焰光柱已經消失,裡面的情形也映入眼簾。
鍾姓修士已經沒有初始之時的風姿,渾身鮮血氣息奄奄,眼色黯然,正兩手各握着一枚靈石恢復着法力。
他身側則是一面破碎了大半的盾牌,此刻絲毫靈光也無。
“兩位道友,你我各自拼到如此境地,也快要到極限了吧!四周都是圍觀修士,我們何必給人火中取栗的機會呢?”鍾姓修士一邊緩慢的恢復法力,一邊掃視着四周那些圍觀修士道。
許揚神色一動,也看了四周那些圍觀修士一眼。
這麼劇烈的爭鬥,自然會引起不少修士的注意。罪不責衆,即使聚氣後期修士,也不可能將對這麼多修士動手。
但許揚掃視的同時,手中穿心錐已經入手。
鍾姓修士見到許揚的動作,當即暴怒起來道:“小子你真的要動手!區區聚氣初期修爲,施展了兩次中階法器,法力也快到極限了吧!別以爲鍾某此刻虎落平陽,就好欺負!最多,鍾某讓出那處靈穴如何?”
許揚冷漠一笑,對方向他示弱,已經暴露了對方的虛弱了,而且他也不可能留一個聚氣後期的生死大敵不殺。
他也不等對方繼續廢話,穿心錐就向着對方一揮,一道黑芒已經激射向前。
鍾姓修士眼中閃過憤怒之色,口中發出一聲厲嘯,紫色飛鏢從地上彈射而去,於半途將穿心錐的攻擊擋住。
許揚見此嘴角一笑,身子已經向鍾姓修士直射而去,而紫芒在擋住穿心錐後,知道追不上許揚,所以向祝宏射去。
圍魏救趙?
許揚念頭一轉,根本就不管祝宏,身子電閃般已經來到鍾姓修士的身後。同時口中一張,幻影針化作一道白芒激射而去!
鍾姓修士眼中露出驚懼之色,殘破的藍色盾牌在身後浮現
“咔嚓”一聲,碎裂聲瞬間傳出,盾牌一個罩面就瞬間被擊了個粉碎。
而下一刻,鍾姓修士一咬牙,右手食指一點,一道白光向着幻影針迎了過去。
不過,結果和方纔相差仿若,鍾姓修士的白色小錐瞬間被擊穿。
瞬間,幻影針沒入了鍾姓修士的頭顱,再從面門而出。
許揚手一招,將幻影針收起,看着已經倒在地上的鐘姓修士,沒有絲毫的喜色。
而是目光向着祝宏方向隨意掃了一眼,那祝宏剛剛用殘餘法力造成的火牆擋住了紫芒。
當然了,事實上紫色飛鏢並不是火牆擋住,只是許揚滅殺了鍾姓修士後,它自動掉落的。不然以祝宏剩下的那丁點法力,也只會是螳臂當車而已。
祝宏一看鐘姓修士被滅殺,眼中喜色一閃,就盤膝而坐,專心恢復法力起來。
許揚則一臉淡然,一隻手握着靈石恢復法力,另一隻手卻絲毫不慢的收拾着戰利品!
只是他的神識卻牢牢鎖定那些已經蠢蠢欲動的圍觀修士,發現他們都對自己心存忌憚,而且互相有所顧忌沒有動作,才暗中鬆了口氣。
那些圍觀修士,見到大展神神威之後的許揚依舊站立於場,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時間漸漸流逝,受到攻擊的可能也大幅降低。
藉着剛剛擊殺後期修士的餘威,許揚勉強鎮住了場面,將戰利品收起後,緩步走到正盤膝恢復的祝宏身旁。
其他修士見到此幕,互相對視一眼後,都紛紛退了開去。
許揚見此才真正鬆了一口氣,但是他還不敢懈怠分毫,繼續爲祝宏護法。
直到小半柱香後,祝宏才輕吐一口氣的睜開雙目,露出一絲笑意。
“多謝許大哥護法!小弟的法力回覆了小半,即使有修士前來鬧事,小弟也能應付一二了!大哥你先療傷,換我替你護法吧!”祝宏神色輕鬆,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手腳,對許揚說道。
許揚聞言微微點頭,直接盤膝坐下,調息養傷起來。
其實他傷勢並不重,主要是法力和神識消耗嚴重而已。四次中階法器的運用,和操縱法器自爆時的神識消耗,幾乎讓其法力和神識都消耗一空了。
時間悄然流逝,許揚在傷勢痊癒,法力和神識恢復三、四成,有了自保之力後就停下功法,道:“賢弟!剩下的法力不是短時間可以恢復的,我們先分配一下寶物吧!”
他說完,將儲物戒一抖,一小堆物品出現在地面。
這寶物着實不多,除了中階法器紫色飛鏢外,法器也只剩下一把大劍,不過這大劍也只是低階法器而已。
符篆和其它的物品很少,看來鍾姓修士爲了晉階所需,已經將自身身家大部分都用掉了,身上財貨只剩下一點而已。
“想不到我們滅殺了一個聚氣後期修士,得到的寶物這麼少!不過大哥你冒險爲小弟助拳,小弟怎麼可能還有臉要什麼寶物,這些寶物都歸大哥吧!”祝宏嘴角一笑,有點自嘲的對許揚說道。
許揚見到寶物不多,自然也不矯情了,將所有寶物一收,就站起身來,“這一戰主要是爲了那靈穴之地,我們還是過去看一看吧!希望那裡的靈氣充足,不然我們可是白白拼命一把了!”
祝宏點頭應是,就許揚一同走向剛纔鍾姓修士閉關所在,但突然想到什麼般說道:“想不到許大哥你身上的黑袍法器,那遮掩法力的功效如此管用!如果不是它的神效,那些修士一定一窩蜂的涌上來,那樣我們即使有三頭六臂,也徒呼奈何了!”
“不瞞賢弟,這黑袍已經救了爲兄幾次了!”許揚嘴角一翹,毫不掩飾眼中自得之意道。
他這話可不是吹噓,如果不是這黑袍能遮掩住法力,許揚在和天靈禪師一戰後,青賢居士等人就不會用陣法,而是直接上來和他鬥法了!
而且在逃遁到火靈窟附近時,其他修士如果看出許揚法力衰竭,也很可能會對其落井下石一番!到了那時,許揚即使有通天之能,也早就隕落,哪還有今天!
許揚的話語,也只是點到即止,對此沒有多言。
反而是他想了想後,道:“賢弟!你那手套可是厲害之極啊!雖然只是一式,就讓那姓鐘的後期修士重創,否則我們此戰還勝負難料呢!那一招火焰光柱,如何稱呼呢?竟然有如此威力!”
“地之神火!不過這法術根本不是聚氣中期能施展的,小弟只是藉助手套強行施展出來。而且即使那樣,此式所需法力十分龐大,我全盛之時也只能用上那麼一次而已。”祝宏神色黯然的說道。
“地之神火?聽名字,怎麼有點像是修神者的法術呢?”許揚聞言一託下巴,略有沉吟的說道。
祝宏聞言一怔,愕然道:“是嗎?你這麼一說,小弟也有這樣的感覺呢?說不定此神通,真和修神者有什麼關係也說不定!怎麼?大哥對修神者有所瞭解嗎?小弟知之甚少,有點敢興趣呢?”
許揚搖了搖頭道,道:“唔!爲兄所知的也不多,只是聽一位相熟的道友說過。修神者一般施法速度比起同階修士來都要快上許多,而且威力也更加驚人!大哥也只是覺得賢弟的功法特徵,和修神者功法有些類似而已。”
這些話自然是事情,但是有些事情許揚卻沒有說。
修神者功法極其難練,準確來說是很多修士都不能修煉!那是因爲修神者功法是極其強調血脈的,沒有神族血脈根本就無法修煉成功!
而且更爲讓修士關注的是,和修仙者、修妖者等不同,修神者越修煉到高階,血脈的覺醒程度就越高。而血脈的覺醒,會對修士的心智產生強烈的影響,這比其他類別的修士嚴重得多。
但偏偏血脈的覺醒,對於修神者修爲的增進又大有助益!
如此一來,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修神者,修煉越高,血脈覺醒度就越深,心性影響也自然越嚴重。高階修神者往往爲人高傲,甚至於不以原種族自居,而是以神之子民自命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