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開道:“當然要,越詳細越好!”
白奇偉揮了一下手:“由於事發時完全沒有目擊者,只是事後,警方和我的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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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多蒂研究員今年五十二歲,大學畢業之後,一面從事考古工作,一面從事着述,獨身,不善交際,性格不開朗,一個人居住在雅典市東區的一個幽靜的住宅區之中,幾乎與世無爭。
事發之後,一位鄰居指出,近一個星期來,幾乎每天都有一個英偉的東方男子,每天來拜訪她。這個人,自然就是向她請教神話故事的白奇偉。
白奇偉很快被警方人員找到,一開始,他是被當作要對研究員失蹤負主要責任的人,但是隨即弄清楚了他的身分,而且,希臘警方一個極高級的官員,對他的賞識,知道他的能力,反倒委託他對這件失蹤案進行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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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白奇偉在和研究員相識之後,更欽仰對方學識的淵博,忽然離奇失蹤,自然也很想把她找出來。
這就是白奇偉會和希臘警方有關係的原因,說穿了十分簡單。
但是,失蹤案卻相當複雜。
像研究員這樣身分的人,照說,她如果失蹤,極有可能是她忽然有遠行而沒有通知別人,不應該一下子就被警方列爲嚴重失蹤的。
可是,在她失蹤的同時,她的住所一幢精緻的上下兩層的獨立洋房,裡裡外外,包括一個小小的後院,都曾經經過徹底的搜查。
首先接到鄰居的報告,說屋子中,徹夜有不尋常的聲音傳出來,而進入屋子的三個警員,衆口一詞,形容他們進入屋子之後看到的情形.簡直令人目瞪口呆,隨便你怎麼想,也不可能想到一間屋子中的陳設,竟可以遭到如此徹底的破壞。
所有可以打開的東西全都打開包括被砸開、被割開等種種方式,牆上的牆紙,全被撕下來,天花板被弄破,目的多半是想查看天花板之上,是不是有着夾層。
後院本來有一個小小的花圃,但所有的泥土,全都被翻掘過,衣櫥的內壁,全被撬破,每一張椅子的墊子,全都被割破。
那三個警員在驚呆之餘,立時通知了上級,範亞誓官來到現場一看,同樣發了呆,他的形容是:“我相信至少有十個以上的破壞專家,配備各種適用的工具,至少要連續不斷地努力八小時,才能造成對一間屋子如此徹底的破壞。”
警方尋找屋主人,屋主人不見蹤跡,屋主人本來不是什麼神秘人物,但是一個再普通的人,當他的住所遭到了如此徹底的破壞之際,也就變得神秘了。
警方立即採取行動,尋找屋主人,一直到傍晚,白奇偉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和研究員是早一天約好的,他像以前幾次一樣,按鈴,等到門打開,他看到屋中凌亂的情形,和滿屋子的警員之際,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爲進入了夢境!
曾與羅開同一命運
警方和白奇偉之間,自然有着不少誤會,這不必細表,等到誤會澄清之後,白奇偉受委託調查這件案子,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一切是在夜間進行的,目的,是想在研究員的屋子之中,尋找什麼東西。”
範亞警官道:“屋主人當時在家嗎?”
白奇偉道:“我相信在,但歹徒一入屋,她就失去了自由,我們在前一天分手之後不久,我還曾致電給她,和她更改一下今晚約會的時間,那時是晚上七時,我可以肯定在那時,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範亞警官道:“那麼,這是一宗綁架案了?”
白奇偉道:“可以這樣說。”
範亞疑惑地,多少帶點挑戰性地問:“綁架,目的是什麼呢?研究員生活雖然過得去,可是絕不應成爲綁架者的目標,她根本沒有被勒索的價值!”
白奇偉並沒有被難倒,立即道:“她是一個考古學家,我推測一定是她在考古學上,有了重大的發現,或是發現了什麼極有價值的古物,所以才招致事情的發生,有人想得到一些東西,她不肯交出來,在經過了如此徹底的搜尋之後,依然沒有結果,就把她帶走了!”
範亞警官在聽了白奇偉的分析之後,不由自主,發出了“啊”地一聲:“那麼……她的處境”
白奇偉立時接上口去:“是,她的處境一定極壞,那些帶走她的人,會用盡方法,要她交出他們要找的東西來,其中包括的可能性有:向她注射藥物,甚至於對她動酷刑,所以,我們一定要儘快把她找出來!”
範亞警官是一個經驗十分老到的警務人員,這時,他對白奇偉也表示了由衷的敬服,所以,立時同意了白奇偉的見解。
範亞警官率領着幹練的警務人員,進行尋找工作。白奇偉從瞭解失蹤者的生活、工作情形,進行周密的調查,他知道研究員經常前往克里特島進行考古研究,他也去了克里特島。在雅典大學和伊文思館的辦公室中,查閱着一切文件,希望可以找到一些什麼,來證明他的推斷。可是,兩個月過去了,一點頭緒也沒有。
失蹤的研究員,像是在空氣中突然消失了一樣,在消失之前,沒有任何跡象,學術研究上,也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突破。如果不是她的住所遭到如此徹底的破壞的話,人人都會當孤僻的她,到什麼地方去度假了!
就在這種茫無頭緒的情形之下,忽然有人闖進了失蹤者的辦公室,而羅開的言語和行動,又如此之古怪,知道案子來龍去脈的齊爾博士,自然感到可疑,就在羅開走後,立即通知正好在克里特島上的範亞警官和白奇偉。
這種情況,自然是對整個案件的巨大突破,因爲在研究員失蹤的同時,她的一些隨身所帶的東西,如鑰匙之類,一起失蹤,雅典大學和伊文思館的辦公室,都是用了後備鑰匙打開來的。
此所以,當羅開說他是研究員帶他進伊文思館的時候,齊爾博士才如此詫異的原因。
齊爾博士只當帶羅開來的是真正研究員,就是那個失蹤者,再也想不到有一個冒名者在!
白奇偉十分扼要地講完了研究員失蹤的經過,羅開一直用心聽着,白奇偉的敘述告一段落後,他們兩人正坐在山崖上接近山頂的一塊平整的大石上,山風相當勁,吹得他們頭髮飄動。
向下看去,可以看到米諾斯王宮的全部建。他們坐着的那塊大石,在山頭上不知有多少年了,當然比米諾斯王宮四千年的歷史更加悠久,如果它有記錄下一切的能力,它就可以告訴現在研究這座王宮的人,這座宮殿,當初是怎樣一磚一木建立起來的。
羅開沉默了片刻,才道:“那麼,事情真是有點怪異了,我來到這裡,是因爲”
他開始講述他的遭遇,也講得十分扼要,但是所有的關鍵,一點也不忽略。
他的經歷,就是這個故事一開始,直到那自稱是燕豔的金髮美女在伊文思館中突然不見了蹤跡的那段經過。
等他講完之後,白奇偉用力一揮手:“那女郎,毫無疑問,是那羣破壞了研究員住所,和讓她失蹤的人那一邊的,不然,她怎會有辦公室的鑰匙?”
羅開表示了一下異議:“也並不一定,辦公室的鑰匙,畢竟是可以通過許多方法獲得的!”
設法調查女郎蹤跡
白奇偉略想了一想,就取出了無線電通訊儀來,望着羅開:“希望她還沒有離開克里特島,我想通知警方,全面搜尋!”
羅開卻抿着嘴,不表示意見,白奇偉笑了一下,打趣地道:“怎麼,一夜繾綣,捨不得她落入警方手中?”
羅開想起昨晚的瘋狂,不由自主嘆了一口氣,這時,他的手上,似乎還殘剩着燕豔滑腴的胴體中擠出來的那種膩人的芳香。
他坦然承認:“有一部分,但更多的是爲了有一處關鍵,我實在想不通。”
白奇偉立時道:“對,她爲什麼要帶你到伊文思館去?真沒有道理之極!”
羅開緩緩吸着氣,心想,和白奇偉這樣的人在一起分析一件事,真是愉快的事,他能立即注意到事情的關鍵,可以不必詳細解釋,就能明白事情的要點何在。
他望着白奇偉:“你有什麼意見?”
白奇偉站了起來,迎風而立,山風把他的外套吹得刷刷震動。
他站了一會,又來回走了幾步:“真是沒有道理的事,她假冒了研究員的身分,就算再熱中於探索王宮的地窖之謎,也絕對沒有道理帶你到伊文思館去的,因爲一去,她假冒的身分,必然暴露!”
羅開苦笑了一下,這一點,他早已想到過了。
白奇偉雙眉打着結:“可是她居然這樣做了鷹,我覺得還是要把她找出來纔好!”
羅開用十分沉緩的聲調說:“不必找,我覺得,她要我做的事,根本沒有開始,就已經發生了那樣的變化,所以她”
白奇偉接上去:“她還會來找你?”
羅開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白奇偉望了他一會,收起了無線電通訊儀。
羅開道:“你和研究員請教過許多有關米諾斯王宮的事,她對於地窖的意見怎麼樣?”
白奇偉道:“她是研究神話傳說的,所以她相信王宮有地窖存在,是由一條十分秘密的通道進去的。”
羅開皺着眉:“地窖之中,真的禁錮着一條巨龍?有這樣的傳說?”
白奇偉神情十分嚴肅,深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