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仙的考慮,無疑是比較考慮周全的,看來還得一個個對着來,難道直接查檔案?好像也可以,想到這,王林飛立馬做出了安排。
“玉仙,這樣子,一會我們瞭解到花名冊的名單是怎麼來的,你和小黃一起去查查源頭,起碼把我們劃掉的這些源頭先找出來再歸檔,接下來100多個就好覈實多了。”
“鄉長,他們來了,名冊主要是他們三個在整理。”
“來,大家坐。找大家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我們名冊統計的過程。”看着兩個女孩子,一個男人走進來坐下後問道。
“鄉長,這個事主要是小周組織我們來搞的,具體她比較清楚。”見三個人都沒說話,王林飛看了一眼男的,這是他在的時候就來廠裡面的駕駛員毛鬆。
周高峰狠狠地看了眼毛鬆,被稱作小周的周知芳倒是一臉的坦然。
“哦,小周現在是什麼職務?”
“鄉長,我就是辦公室的小職員。”
“到瓷廠工作有幾年了吧。”
“2年4個月了。”
“嗯,那時正是瓷廠最困難的時候吧。”聽到這話,周高峰看着人大與紀委的小黃和小張在本子上記錄着什麼,臉都綠了,瓷廠最困難的時候,那邊在裁人,這邊卻在進人。
“這位是?”王林飛看向了另外一位女孩子。
“鄉長好,我是辦公室的林鳳。”
“小林是什麼時候到瓷廠的。”
“到瓷廠5年了。”
“看來你們三人,還是毛鬆在瓷廠待的時間最久,我沒記錯的話,有13年了吧。”
“是的,鄉長,還是您當廠長時,我來當小貨車司機的。”
“名冊是你們整的,你作爲老人,有沒有發現有些名冊少了些人,或多了些非瓷廠的人。”
“鄉長,前面300多人的名單。我和小林都沒有過手,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後面的200多人,應該沒有少。”聽到這,周知芳有些慌張了起來,本說把這事往另外兩個人身上推的,可沒等自己說話,對方就把前半段的責任丟還給自己了。
“小周,你當時是以什麼爲依據整理這份名單的?”
“鄉長,我是看着人事檔案整理的。”
“哦,那你先帶李玉香廠長他們去看看檔案。”說話間李玉香和人大的小黃就起身了。
“老周,我們瓷廠沒留一個負責人事的?”
“鄉長,有的,您也認識的,朱家照,前幾天他剛好請假了,所以讓小周幫忙整理名冊。”
“老朱今天在嗎?”
“在的。我去叫他。”
看見李逸風從外面進來,王林飛就說,“讓老李去吧。逸風,你去把朱家照找過來一起坐坐。”
“照理說,按照檔案來整名單是不會錯的,但不知爲何,你們兩次送上來的名冊均有問題,爲此領導們都非常生氣,特意讓我來再次覈查。你們都知道這名單明天一早就得對外公示,若公示的過程中被發現有問題,打的是鄉里面的臉,讓書記、鄉長在縣裡面擡不起頭來,也可能會影響到鄉招商引資工作,甚至瓷廠的改制。所以公示時出了問題,鄉里面肯定是要追究相關責任的,爲了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也是爲了大家負責,我請大家盡心盡力再檢查一下名冊,看看是否有填錯的,或者是漏填的。”說着,王林飛示意周星把名冊發給在座的每一個人,恰在此時李逸風和朱家照也走了進來。
“老朱,來,你來得正好,你是老人事了,來看看這份花名冊,另外除了檔案室裡面的人事檔案,還有沒有辦法去統計花名冊。”
“鄉長,每個月我們發工資的時候,都有一份工資表,可以通過工資表進行統計。”對於一個幹過幾年廠長的人,自然是知道工資表一事的,但他不確定這些東西是否還保存着。
“十幾年了,按理說工資表一個月一張,也不少了,當時怎麼沒讓他們按照工資表進行統計。”
“鄉長,當時周廠讓我把人事檔案的鑰匙給小周,說別我不在,需要用還找我拿,我也就給了。”
“老朱,先不說你直接給鑰匙對不對,我們先來看看,這份名冊,看怎麼覈對會快些。”
“鄉長,我建議,還是用工資表,您應該有印象,當時您特意讓我們把當月的增減員情況都在工資表上標註的,相對來說會快些。”
“那行,你去把工資表取來,另外也請李玉香與小黃、小週迴會議室來,我們大家一起覈對,爭取這事,不要再出錯。”
“好,我現在就去。”說着朱家照就往外跑去。
“都說術業有專攻,老周呀,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和老朱先溝通一下,而是自己安排人去處理。”
“鄉長,剛好老朱請假,當時覺得統計一點名冊不算啥大事,就讓他們幹起來了。”
“還好這次是公示前發現問題,如果公示後呢?這事後果很嚴重,我希望你能引以爲戒。”
“好的,鄉長,這次全賴我,沒有重視這個事。”
王林飛心裡想,不是你沒重視,估計是太重視這個事了吧,不過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
“這樣,我們先分一下工,一會工資表拿來,讓老朱負責讀,小黃監督,我們每人負責覈查現在統計名冊中的其中一頁,從裡面把老朱讀到的人名找出來,並告訴大家在那一頁什麼位置,周星負責在那頁上負責把名字勾選一下,小姜你負責監督周星,這樣一個個過,應該比較快。你們看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鄉長,我看可以,也就500多號人,兩三個小時就覈對完了。”邊上的小姜說道。
“那我們就再等等他們吧,有需要上衛生間或抽菸的,可以先去活動一下,一會我們就得認真幹了。”說完王林飛就往外走去,他心裡非常清楚,如果他坐在這兒不動,估計也就幾個去上廁所的人,至於抽菸就別想了。
他一到門口,幾個男人就圍了上來,王林飛不是那種坐等別人給他發煙的人,立馬給大家發了圈煙。
“鄉長,聽說您要回瓷廠當廠長了。”作爲一個幹了13年的老人毛鬆,一點兒也不在意周高峰是不是在場,而這問話也惹得周高峰咳嗽了起來。
“廠長,你抽菸悠着點。”還沒等王林飛回話,毛鬆又給周高峰錘起背來,這得對周高峰有多大的怨氣呀。
“毛鬆,話別亂說,這事在任命文件下來前,瓷廠的廠長,還是周高峰同志。”王林飛鬱悶,現在人信息太靈通了,這剛開完會,連瓷廠的駕駛員都知道了,雖然他也知道能毛鬆能留下來肯定也有些關係,更何況能對周高峰擺出一副無所謂態度還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