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明月高掛的午夜,宛如白晝的月中時節,山邊的樹被風吹得颯颯作響,有種冷清的美,小硅亭回上李鄉崎嶇的山路上時不時傳來吱呀吱呀或叮叮噹噹的響聲,好似在提醒別人這有輛除了鈴鐺不響,啥都響的破舊自行車,別撞上了。
騎在車上的是到小硅村調研工作的上李鄉擔任鄉政委副書記、副鄉長,主持鄉政府工作龍騰,剛來鄉里10天,一切都還陌生,爲儘快瞭解了民情,多聽民聲,更快進入工作角色,因地制宜地開展工作,藉着周天,他一個人到小硅亭調研,可能有人會說,他不休息,別人也不休息呀,農村就是這樣,用城裡的話說,都是給自己幹活的,個個都是老闆,只有白天、晚上,晴天、雨天,否是星期天已不重要,白天只要不下雨,大都在田地裡面勞作。爲融入鄉村生活,白天龍騰也和他們一起去山地裡幹農活,晚上和亭裡幹部、政員及代表們夜談到11點。此時他已趁着夜色邊騎車,邊伴着車子各種聲想着明天週一的工作。
因爲是山路,白天來的時候,他差不多騎了一個小時的車子,但晚上不知是白天干活疲憊了、騎車想事了、還是其他原因,騎了一個來小時,卻還未到經過鄉里的縣道上,也未見有其他人家,莫非走錯路了?他心裡清楚從小過目不忘,走過的路也未曾有錯過的自己不可能走錯,更何況亭裡面的幹部還把自己送到路口才回去。
“咦,前面有個穿白衣服的,這麼晚也在趕路,剛好可以追上去做個伴。”此時龍騰有種久逢甘露的感覺,露出了笑臉。
“老鄉,等等”龍騰扯着嗓子喊起來。但等待他的是迴音,而非迴應。
“咦,前面的老鄉,等等,我是李家村的,一起作個伴”等待他的還是迴音。
“不對呀,現在可以說夜深人靜,而且在山谷裡面,可以說聲傳“千里”都沒問題,緣何對方毫無反應?”雖然心裡嘀咕,但行動上他加快了騎車的速度,毫無顧忌的追上去,只是他騎得越快,對方走的也越快,一直保持着那不遠不近的距離。
“哥,我是騎車的呀,你咋走的和我騎車一般快呢?真是活見鬼了”龍騰心裡那個嘀咕呀。騎車時不自覺的擡頭往上看了看,啥???
“轟”毛骨悚然,一陣冷汗冒了出來,饒是剛過中秋三天的季節,卻讓人感覺已入寒冬。心裡一顫,頓時對自己說,肯定是自己眼花了。但眼睛閉上,再睜開後,對方依然存在,唯一不同的是對方選擇往坡下的田埂路走去,而且下坡也沒影響身高,龍騰越往高看,白衣人也越來越高,即使見到了側身,也沒能看到頭,好似沒有頭一般,或者說頭就在白衣服裡面,當然也可能是白帽子,真是的顛覆三觀。
龍騰錢江府人士,畢業於國大金融專業的碩士研究生、在校時曾任校研究生院學生會**,本來畢業後他可以呆在中樞機關,也可以留在省府,但他還是想從基層幹起,今年7月作爲引進人才,來到江中省,而後選擇去向時,選擇到饒州府吏部工作,而上個月府委、政府爲拓展思路、解決農村經濟發展問題,鼓勵本科以上年輕幹部下基層,選調了一批幹部到各貧困縣鄉鎮掛職,龍騰參加了這次選調,安排到盤石縣上李鄉掛職,併兼任了本次下派盤石縣掛職幹部聯絡人。
上李鄉並不是他第一次來,2個月前在府吏部工作時便有結緣,當時作爲府史部幹部科幹事,陪同時任科長、現任州吏部副部長的王興權一起來到盤石縣對上李鄉的前政委書記李超羣進行提幹考察,此次龍騰被安排到上李鄉擔任副政委書記、副鄉長,主持鄉里面的工作,政委書記是原鄉長張振,一個從副鄉長、副書記、鄉長、書記,在上李鄉足足幹了20年了,是位羣衆基礎紮實,經驗豐富的鄉領導。
從14歲開始練太極,自認文武雙全,一般人都近不了身,天不怕地不怕,喜歡探索未知的龍騰,決定追上去看看,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對方又是要幹什麼?當車子飛快地騎到對方下坡的田埂路時,對方已往對面山上走去,想都沒想,丟下車子就坡下的田埂路追去。
“前面的白衣人,別跑”邊追龍騰便邊喊起來。
“唉”一聲深深的嘆息聲傳來,“你走你的路,我等我的人”
既然已決定追了,龍騰也顧不得那麼多,深一腳、淺一腳的跑去,搞得褲腿子,鞋子,都沾滿了泥巴,到了那頭一腳跨到上山的路就往山上跑去,還沒追到半山腰,對方已在山頂漸漸的消散了去。
雖然對方已不見了,但龍騰還是決定跑上去看看。但到上面轉了一圈,卻什麼都沒發現,好似就自己看走了眼,那聲音也只是自己心裡的聲音,於是他一屁股坐到了山路邊,氣喘吁吁的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根菸,叼在嘴上卻忘記點上,直到深深的吸了口氣時,才發現煙都沒點,“唉,這是啥事呀,長這麼大,從未遇過,好似現在生活在書裡面似的”點上了煙,感覺到背後陰森森的,涼颼颼的,好像有雙眼睛盯着自己,但突然轉過頭看去,卻什麼都沒有,心裡一點底都沒有,那種不可掌控的感覺非常不好,所以沒等這根菸抽完,就掐滅往山下走去,走到田埂上的時候,也沒忘扶了扶莊稼,待扶起自行車後,往山上再深看了一眼,還是什麼都沒有,於是騎上車子飛快地往鄉里面去。
這回路好似通了,沒一會兒就騎到了縣道上,而後進上官村,往常這個點,走在街道上,狗叫聲總是絡繹不絕,今天不知爲何卻安靜的出奇,龍騰下車來推着車子往宿舍走去,路過鄉上百年上李橋的時候,還心有餘悸,忍不住停下來,坐在橋墩上,聽着溪水,看着城裡少見的滿天繁星,出奇的靜,彷彿這個世界就一人,點上煙,狠狠地抽了一口煙,看了看手錶,凌晨3點,比本該回到宿舍的時間晚了3個左右小時,幹坐了半個小時,再起身時傳來了狗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