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夫[未來空間]
有媽的孩子是個寶,沒媽的孩子是個草,這段話重複提現在了詹慕年小朋友的身上,雖然他的麻麻是個男人,但是也是一樣一樣滴!
一見到楊久年,詹慕年就充分發揮了狗皮膏藥的本來,一個勁地粘着楊久年。
楊久年有小孩的事情,王海他們都知道。不過這會兒看他熟練的給小娃娃穿衣餵飯,讓旁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這一家三口聚在一起了,全軍區秀恩*嗎?
當然不可能,除了還是奶孩子的詹慕年小朋友,兩個大人自身都是有任務的。他們不可能爲了孩子,而放下工作。
孩子基本上還是小張照看着,詹士凜要開會,楊久年要採訪,拍照,記錄。各忙各的誰都沒辦法閒着。只有到吃晚飯後的這會兒功夫,詹慕年小朋友才能好好的跟兩個爸爸親熱,親熱。
楊久年想詹慕年也是想的不行,一開始來新疆時,每天整天整夜的都在想孩子,白天還好一點,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楊久年看着手機裡詹慕年的照片,心酸的不行,恨不得放下一切,回去看孩子。
可是,當看到自己放在牀頭的相機,楊久年忍下了。
這是他奮鬥了多年的夢想,他現在已經邁出,怎麼能還回頭。
兩人抱着孩子回到詹士凜下榻的宿舍後,楊久年就把孩子給放在了牀上,“寶寶,讓爸爸好好看看,長高了沒。”
詹慕年被楊久年看着,咿咿呀呀地叫喚着。
“高了。爸爸的小寶寶又長高了,馬上就要超過爸爸了。”楊久年笑着哄着搖搖晃晃站在牀上的詹慕年。
詹慕年聽見楊久年的話,咯咯地笑了起來。
詹士凜一直站在後面看着,他心裡最重要的兩個人此時都站在自己身邊,臉色洋溢的歡愉的笑容,觸手可摸到。
一時間,詹士凜內心五味俱全,更加覺得自己先前的行爲實在是不該。
走上前,詹士凜摟住抱着詹慕年的楊久年,“寶寶胖了,可你卻瘦了。身爲家長,竟然不以身作則,不好好吃飯。寶寶,爸爸是不是該罰啊!”
楊久年側頭看向摟着自己的詹士凜,四目相對,一切都不再重要。過日子,難免都會磕磕碰碰。
“啊啊……”
小傢伙一臉興奮。
楊久年故作生氣地用額頭碰了碰小傢伙肉呼呼的臉頰,“小笨蛋,爸爸都要被罰了,你還高興。”
“啊啊……”
小傢伙笑眯眯地拍打這小手掌,啪啪地響聲,甚是響亮。
兩人的身份雖然一直沒多加掩飾,但是卻一直都很低調。這裡比較是軍區裡,怕影響不好,一家三口的飯菜就直接讓小張給送到這邊來的。
詹士凜的到來並沒有影響到楊久年的工作。
詹慕年小朋友也非常懂事,他知道爸爸們都很忙,所以除了第一天早晨沒有起牀,後面的幾天每天早晨楊久年和詹士凜醒來後不久,小傢伙也就強打着精神坐了起來,看着溫柔漂亮的好爸爸,跟勾三搭四老往外跑不陪着他玩的壞爸爸穿衣服,洗漱。
“爸爸……”
當奶聲奶氣的童音響起,正在給詹士凜扣扣子的楊久年回過頭就見他家胖小子坐在牀上,小肉手揉着自己朦朧的眼睛,一副強打着睏意看着他們。楊久年立刻拋下了詹士凜,走到了牀邊,捧着兒子的肉感十足的小臉蛋蹭了蹭,“爸爸和爸爸要去工作了哦,寶貝要好好守在家裡不許人壞人進來哦。”
詹慕年迷迷糊糊聽見這句話,愣愣地點了點頭,“恩。”
“真乖。一會兒小張叔叔就過來了,寶貝乖乖睡覺哦。”說完,楊久年把詹慕年放在牀上,親了親兒子的眼角。
小傢伙聞着最*的爸爸的問道,幸福的眯起了小眼。
詹士凜這邊已經整裝完畢,看見楊久年給詹慕年蓋好被子,走了過去。
“好了?”楊久年站起身問詹士凜。
詹士凜朝楊久年點點頭,然後看向兒子,彎下腰,親了一下詹慕年。
詹慕年一向不太喜歡詹士凜親他,不過見最近這個老是不沾家的壞爸爸表現的還不錯的份上,——最主要的是,壞爸爸帶寶貝找到麻麻~\(≧▽≦)/~啦啦啦,就勉爲其難地喜歡他一點點吧,恩……類似爸爸的頭髮絲差不多。
詹慕年小朋友嘟着小嘴勉爲其難地蹭了蹭詹士凜,然後伸出小肉手跟爸爸們拜拜。
詹慕年又睡了一個多小時,就起牀了,歘了一把精緻的黑鋼小手槍,纏着他的小張叔叔帶他出去。
小傢伙現在在軍隊裡混的如魚得水,粉嫩嫩的肉包子誰見誰*,尤其是剛結婚不久,還在新婚期的易木見到詹慕年簡直兩樣放光,一個勁地說着:“回頭我就讓媳婦也給我生個去,多好玩。”這句話每回說完,只要旁邊還有人,被K的機率是百分之一百。
不過,軍人易木是一個憨厚子弟兵,摸着頭看着小包子,紅着臉繼續傻笑,想着什麼時候他家漂亮媳婦也給他生個包子玩。
基本上,詹慕年小朋友出去逛一圈,就能收到一大堆小東西,從吃的到玩的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詹慕年受楊久年教導,一開始也是不要的,揮着小手拒絕,吐字不清地解釋:“爸爸……說說,不要……家家……有……”
這不拒絕還好,這一拒絕,一羣大爺們瞬間都被小傢伙這萌樣給虜獲了,第二天……就拖小張帶來送給詹慕年的禮物就不下五十份,其中自己用木頭雕刻的各種槍佔據一半。
小傢伙很喜歡這些東西,剛收到的時候,抱着就不撒手,晚上睡覺還要抱着一把Y79W式的衝鋒槍。被楊久年教訓後,才眼巴巴地放手,不過當天睡覺時,小傢伙的肚子裡還是藏另一把小手槍,被楊久年第二天的早晨給發現了。被逮到錯誤的詹慕年小朋友坐在牀上,低着頭,不敢說話,態度要有多誠懇,就有多誠懇。
楊久年拿他沒則,還是詹士凜一把把詹慕年抱起了問道:“喜歡。”
小傢伙看了看楊久年,可憐兮兮地眨了眨眼,最終見楊久年笑了後,才興奮地點了點頭。
詹士凜拿過楊久年拿着的小木槍,看了看隨手丟到牀上。
詹慕年一見,立刻張牙舞爪起來,像個護食的狼崽子。
詹士凜一隻手抱緊張牙舞爪的詹慕年,抽出佩戴身上的槍,“臭小子,木頭疙瘩有什麼好玩的。看我這個……”說着抱着楊久年就走了出去,然後瞄準一棵樹上的樹枝,“兒子,看清楚了。”
詹慕年順勢看過去,一點都沒感到害怕,圓溜溜的雙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不遠處的樹,在二聲槍響後,一根樹枝掉了下來。
頃刻,詹慕年眼睛一亮,看着詹士凜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詹士凜享受着兒子崇拜的眼神,眉頭一挑,“想不想學?”
詹慕年緊緊抓着詹士凜的領子,興奮地點了點頭。
詹士凜抱着詹慕年又回到了屋裡,把小傢伙放到牀上,然後在詹慕年興奮的眼神下,把一把精子的手槍拆成了稀巴爛。詹慕年立刻小臉垮了下來,眼看着就要掉金豆子,向一直站在旁邊的楊久年求助,卻被詹士凜一聲喝給阻止了下來,“不許哭,看清楚了。”
詹士凜見詹慕年可憐巴巴地又看過來,才動起手,緩慢地把手槍給組裝起來,小傢伙的雙眼頓時亮了,伸出手就要去拿組裝好的手槍。
可惜,人小,手短,沒拿到。
詹慕年小朋友不高興了,嘟着嘴,哀怨地看着忽悠他的壞爸爸。
楊久年看不下去了,笑着說道:“好了,別逗他了。”
詹士凜對楊久年笑笑,然後看向詹慕年,“詹慕年,只要你能學會自己組裝好這把手槍,就把這個送給你。”
詹慕年開心的伸出了雙手,讓詹士凜抱着他,然後在詹士凜的懶得蹭了蹭,來表達他的高興。
詹士凜把槍給再次在楊久年的面前給拆開了,然後把子彈收走,站起身,摸了摸兒子的頭,“好好玩。”
詹慕年小朋友當然不可能就看了詹士凜組裝一遍就學會,不過他繼承了他兩位爸爸的優良習慣,堅韌,耐心。接下來幾天,小傢伙哪裡都沒去,一直在牀上組裝那把目前最輕巧的手槍。
最後,還是看護詹慕年的小張看不下去了,重新一遍遍演示給詹慕年看,小傢伙才學會的。
幾天之內,看了一遍就學會組槍,大人都不行,何況一個孩童。詹士凜自然知道其中的貓膩,所以任務又加重了。有了槍,可是沒有子彈啊。小傢伙玩了一下午的空搶就玩膩了,當天晚上詹士凜回來後,就提出了要求,想要子彈,可以。
詹士凜那走了槍上的一個內部部件和彈簧,又在詹慕年面前操作了一遍,速度都不快,組裝完了後,便拆開讓詹慕年自己坐在牀上玩去。
這一下,按照原先他學會的步驟組裝就不行了,小傢伙立刻就困惑了,看着坐在牀上看書的詹士凜,吧嗒吧嗒地爬過去,抱着他的手,蹭了蹭他的臉頰,軟綿綿地叫着:“爸爸……爸爸……”
“恩?”
見詹士凜看過來詹慕年撇着小嘴,可憐兮兮地指了指那一堆零件。
“不會了?”
詹慕年包子臉都要皺到一起了,可憐的要命,點了點頭,耷拉個肩。
詹士凜笑着揉了揉兒子的腦袋,“爸爸教你,這次要注意聽哦。”
詹慕年坐回原來坐的地方,睜大雙眼,認真看着詹士凜。
詹士凜這次的動作更慢了,邊做還邊跟詹慕年解釋每個零件的名字和作用。
當楊久年回來時間,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關上門,楊久年沒有上前,而是靜靜地看着牀上的那一大一小,一個說,一個在那兒點着頭嘟着小嘴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擺着小手。
就像他先前想的一樣,他們都要學習,學習在這個家裡的角色,而現在他的*人已經學會了爸爸這個角色。
楊久年沒有打擾他們,自己的揹包和東西放好後,慢慢走上前,站在旁邊看着。直到詹士凜說完,楊久年才笑着問道:“他能聽懂了?現在就教他這些。”
一大一小聽見他的聲音,一起擡起了頭。
“回來了。”
“爸爸……”
楊久年先朝詹士凜點點頭,然後彎下腰抱起一天沒見的詹寶貝,“開不開心?”
“開心。”詹寶貝開心的摟着楊久年的脖子,蹭了蹭臉。“寶貝……會……”說着舉起手裡抓着的槍。
“喲,寶貝這麼厲害啊。“
得到表揚,小傢伙傲氣地仰起小腦袋,開心的要命。
“爸爸教的好不好。”
楊久年問道,見懷裡的兒子點了點頭。楊久年又說道:“那要對教了你半天的爸爸說什麼,做什麼呢?”
詹慕年看着楊久年,又轉過頭看了一眼詹士凜,立刻咯咯地笑了兩聲,害羞地把臉埋進了楊久年的懷裡。
楊久年和詹士凜看着這樣的詹慕年,好笑的對視一眼。
楊久年晃了晃肩膀,笑着逗懷裡的詹寶貝,“寶貝,不乖了哦,一會兒爸爸生氣就不喜歡你,不教你了哦!”
目前還是非常單純的詹寶貝立刻擡起頭,看了一下楊久年,然後回過頭就向牀上的詹士凜伸出了手,“爸爸……”
詹士凜笑着把兒子接過來,小傢伙摟住詹士凜的脖子,用自己肉呼呼的臉頰親暱地蹭了蹭詹士凜的臉頰,然後親了一口,咬字不清地說道:“謝謝爸爸。”說完,小傢伙臉頰就紅了,轉身就朝楊久年伸出手。
楊久年抱過害羞的兒子,任由小傢伙把臉蛋埋進自己的懷裡。楊久年看着懷裡的害羞的孩子,對詹士凜笑了。
這一刻,詹士凜也終於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兒子跟他不親,甚至在前不久連叫他爸爸,都叫的不對。
現在想來,他家這鬼精靈的兒子,怎麼會叫久年就對,叫他就錯呢!他沒盡到一個做爸爸的責任,他的孩子又怎麼會叫他爸爸呢!
就這樣,在這段時間,詹士凜每天回到住處都會陪着詹慕久,有時候楊久年提前回來一家三口吃完飯就出去逛逛,有時候楊久年回來晚的話。詹士凜就帶着詹慕久在牀上,教他組槍。
不到幾天的時間,那把小巧的手槍,詹寶貝已經學會三種組裝方法。晚上,詹士凜每天手把手教詹寶貝,等到白天小張過來看着詹寶貝時,詹寶貝就自己回顧昨天學到的,開始不斷重複拆和裝。
不過,詹寶貝原先一心盼着的子彈,沒能實現,因爲詹士凜在詹寶貝已經熟練了那把手槍後,立刻又拿來了一把型號也是輕巧精子形的小型雙控手槍,讓詹寶貝直接把先前的要求拋之腦後。
十天後,實彈演習如期舉行。
秋分時期,南疆軍區在天山以南、塔里木盆地,崑崙山、塔克拉瑪干沙漠等地域異地同步組織實兵演習。楊久年他們按照原先分毫的小組乘越野車一路奔波,探訪千里演兵場。
楊久年驅車一路走來,看着一輛輛坦克,導彈等熱武器,放下了手裡的相機,疑惑的問道:“有點反常!”
王海看過來,“怎麼了?”
楊久年凝眉,頗爲好奇地看向坐在後座上的詹士凜和這次的演戲總導演,該集團軍軍長催興華,“不插紅藍旗,怎麼顯示敵我方?”
聞言,詹士凜和催興華同時笑了笑,爲他解答道:“看來前幾天,箭頭的演習讓你誤解了。”
催興華笑着說完這句,便反問楊久年,“打仗會插紅藍旗嗎?”
楊久年神色一凜,瞬間明白過來。
催興華這邊也說道:“此次演習集團軍明確要求,一切按打仗的標準來,讓演習真正嚴話鋒一轉,再說,如今演習也沒有必要再插紅藍旗了。箭頭前幾天的野戰演習,那是鬧騰着玩的。”說着轉過頭對身邊的詹士凜說道:“聽說贏得一組給另一組洗一年的臭襪子。”
詹士凜一聽,一向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的他也不禁莞爾笑了一下。
催興華讓司機把車調成電腦控制,然後讓司機把車玻璃轉換成屏幕,立刻楊久年他們就看見原來透明的車玻璃變成了戰場態勢圖。
楊久年看到態勢圖上代表紅藍雙方的坦克隊標分別呈現爲紅藍色。
“小楊同志,你剛纔說的插旗,那是早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演習採用實時監控系統,總指揮部對參演的紅藍雙方一目瞭然,戰場上坦克導彈等熱武器就不需要有任何標誌。”催興華說。
9時20分,攻擊行動開始了,紅方坦克攻擊羣向藍方陣地發起猛攻。
楊久年環視演兵場,紅藍雙方戰車縱橫馳騁,攪起漫天煙塵。
“你看,誰在戰車上插旗子,就等於主動給對手指示打擊目標啊!”催興華笑着對楊久年道:“拔掉旗子,也是逼着紅藍雙方鍛鍊敵我識別能力。”
隨着採訪的逐步深入,楊久年他們發現此次演習確實更貼近實戰了:演習部隊不住民房,全部按實戰要求住半地下的帳篷。
楊久年他們換上了直升飛機,他看着下面的漫天煙霧和激烈的戰鬥聲,拍下了一個個全方位畫面。
“改進訓練作風不是一句口號,就要從具體事抓起。”這時,詹士凜突然出聲道:“仗怎麼打,平時就怎麼練!”
“轟!轟!”說話間,紅藍兩軍又接上火了,紅方一枚枚炮彈呼嘯着飛向“敵”陣。
戰鬥仍在繼續。下午5時許,狂風捲着黃沙漫天襲來,紅方綜合攻擊羣迎着沙塵暴突進。
一夜無眠。月光下,一輛輛戰車在大漠上留下道道履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