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向晚凜起了眉頭,“我剛纔已經說過了,我不會犧牲自己爲你們付出。”
林鳳蘭氣急敗壞,“你這個死丫頭!雖然你不是我們親生的,但這些年要不是我們,你能活這麼大嗎?你還能現在上高中嗎?現在長大了翅膀就硬了?就想要跟我們斷絕關係?你想得可真是美啊!”
“死丫頭我告訴你。就憑我們把你養大!你也得還我們養育之恩!若你爸真的殘廢了,以後你就去打工掙錢,起碼也得把弟弟妹妹供到大學!”
顧向晚直接冷笑,“不可能!”
“你!”
林鳳蘭氣得又要打人。
顧向晚避開,冰冷的目光直視林鳳蘭,“隨便你說什麼都好,反正你們不值得我犧牲自己。現在這件事情還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我也不會跟爸說,你最好也先保密,爸現在的情況不宜受刺激!”
說完,顧向晚走出去。
然後又回頭,道,“收拾下東西準備上省醫院吧。雖然爸的情況現在有點糟,但他始終是個男人,是你的依靠!如果他真不在了,後果你自己可以想想,好自爲之!”
林鳳蘭聽着顧向晚的話,氣得吐血。
這該死的賤丫頭!
……
商量好了之後,第二日,就出發省城。
林鳳蘭和顧向晚帶着顧應昌出發,顧陽顧潔則留在家中。
九十年代交通還不發達,上省城得到縣城上去坐,一天也才一班車,而且中途還需要停靠。
顧應昌的左小腿被摔碎,目前還被綁着木棍固定着,行走都需要人攙扶。
所幸上省城的人並不多,顧應昌一個人可以佔兩個位置,顧向晚扶着他躺下,又拿行李包讓他墊腳,自己則坐在地上,用手按住他的腿,以減少顛簸傷到腿。
林鳳蘭一路上都是罵罵咧咧,哭哭啼啼的。
沒人理會她。
林鳳蘭罵累了,就靠着椅子睡着了。
“爸,還要好幾個小時才能到省城,不如你先睡一會兒?”
顧向晚開口,聲音止不住疲憊和沙啞。
她昨晚基本上一整晚都沒有休息。
而顧應昌又哪裡睡得着?
不說心情被陰雲籠罩,就單是腿上的隱隱作痛,就讓他難以入眠。
但看着顧向晚擔心的臉龐,他還是點了點頭。
就這樣,大約七個小時左右,車終於到達了省城。
顧向晚和林鳳蘭合力將顧應昌扶下車,所幸省醫院就在車站的附近。
顧向晚攔了一輛拉客三輪自行車,將顧應昌扶進去,趕向醫院。
到了醫院,掛了號,排隊等檢查。
骨科的人並不多,等了十分鐘不到,就輪到了顧應昌做檢查。
替顧應昌檢查的醫生是一個老醫生,一看就知道是那種經驗豐富的老醫生,他檢查完畢之後,看了看片子,連連搖頭嘆息。
林鳳蘭預感到不好,激動的問,“醫生,我男人他怎麼樣?他的腿怎麼樣?”
醫生又是一聲嘆息,“他這個腿啊,好不了了。”
“你說什麼?”林鳳蘭激動的叫,“不是說省城的醫院好,會有辦法嗎?現在怎麼這樣?怎麼就沒有辦法治好我男人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