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小河似的淚水,也將他胸前的衣裳給浸溼了。
陸銘晨有些慌了手腳,他還從未見過眼淚這麼多的她,這眼淚多得像是要將她淹沒似的。
“小丫頭,不哭了好不好?”他擁着她,聲音都有幾分慌亂。
顧向晚黑長黑長的眼睫上,沾着了一滴滴細細的淚珠子,抽了抽紅紅的鼻子,她擡着水光瀲灩的眸子,“你以爲我想哭嗎?我這不是忍不住嗎?誰讓你要惹我哭?”
“好好,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別哭了好嗎?再哭下去,我的心都要碎了。”
陸銘晨的心窩子一陣一陣的疼着,輕輕的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聲音溫柔的哄着她。
顧向晚垂着眼睫,睫毛上兩排溼溼答答,楚楚可憐,宛如一朵嬌柔的水蓮花。
陸銘晨溫熱的薄脣輕輕的覆上她的眼,“小丫頭,不哭了好嗎?你可知道,你一哭,全世界都在下雨?”
他吻幹了她的淚水,嚐到了鹹鹹的味道。
這一串串晶瑩的淚,他多想將它們給收藏起來呢。
在陸銘晨的低哄下,顧向晚的眼淚總算是止住了,不過還是有一抽沒一抽的抽泣着。
或許是哭得太久、哭得太累了,顧向晚早早的就躺下準備休息。
這還是她重生以來,流最多眼淚的一天,哭得最兇的一次。
完全哭得控制不住自己。
陸銘晨擁着她,滿心滿心的柔情。
他想:這個世界上,或許只有一個叫顧向晚女人的眼淚,纔會引起他那般揪心般的心疼。
她一哭的時候,他恨不得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的面前。
小丫頭,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
小丫頭,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顧向晚在他的懷中,閉上溼轆轆的眼睫毛,小臉緊緊的貼着他,感受他一波又一波的溫度。
忽地,她睜開了濡濡溼溼的眼睛。
陸銘晨嗓音略微沙啞,“怎麼了?怎麼又不睡了?”
顧向晚目光看向窗戶那邊。
陸銘晨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有問題嗎?”
顧向晚從他的懷中起了身,並下了牀。
陸銘晨也跟着緩緩的坐了起來,目光看疑惑的看着她。
顧向晚走到窗戶前,往外看了一眼後將窗子給關上了,回到牀邊的時候,將櫃子打開,在裡頭一陣翻找。
哪裡去了呢?
她買的那幾個小鈴鐺呢?哪去了?
顧向晚找來找去也沒有找着,秀眉不由得皺了起來。
陸銘晨愈加的不解,“小丫頭,你在找什麼呢?”
顧向晚擡起似被水洗過一般的清澈眼眸,問,“陸銘晨,你有看到我買的幾個小鈴鐺嗎?”
“鈴鐺?是這個嗎?”
陸銘晨從牀角拎出一串鈴鐺,拈在面前晃了晃。
顧向晚一喜,“對,就是這個。”
這串鈴鐺本來是她準備做風鈴用的,但現在另有用處了。
陸銘晨揚了揚眉,“你要這鈴鐺做什麼?”
顧向晚微微挽起雙脣,笑得跟只小狐狸似的,“一會你就知道了。”
“……”
陸銘晨不再說話,而是半靠在牀上,一瞬不瞬的注視着她。
顧向晚找來了兩根兩米長的繩子,分別將鈴鐺給串了起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