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念因爲來大姨媽的緣故,所以肚子有些疼,顧廷梟一邊給她揉着肚子,又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給她放電視劇看。
看了會兒電視,安小念覺得有些無聊,她扯了扯顧廷梟的衣服道:“顧先生,我想回家。”
顧廷梟蹙了蹙眉,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不燙了。
“雖然沒有發燒了,但是醫生說……”
“你是聽醫生的還是聽我的?”安小念撅着嘴打斷他的話,語氣悶悶的。
顧廷梟無奈地嘆息一聲。
這分明就是一道送命題。
他眸光深沉,看着她這張精緻無暇的小臉,輕啓薄脣:“既然你無聊,那……我講故事給你聽。”
安小念見他神色有些嚴肅,似乎猜到了他要說什麼。
她挪了挪脣,然後靠在他懷裡:“你說,我聽着。”
顧廷梟雙手圈住她,深邃的鷹眸裡閃過一絲感傷。
“我十三歲那年,我父親自殺了。言墨是第一個發現我父親屍體的人,而我是第二個。我曾經親眼見到我母親死在我和我父親面前,但我們都無能爲力。”
“那時候的我年紀不大,但暗自下定決心要成爲一個比我父親強的軍人。盡我畢生所能,殺了所有的恐怖分子。”
“我十四歲,進入國際特種兵學校接受訓練。也是在那裡,我經歷過常人所不能的魔鬼訓練。十四歲那年,我親手殺了許多人,打傷過許多對手,無數個漫長黑夜裡,我的眼前,都會出現一張張倒在血泊裡的臉。”
“雖然我知道他們都該死,但是那時的我終究還算個孩子。我知道自己不夠強大,所以一年以後,再親手殺人時,我的內心已經麻木了。”
“很多人說我冷血無情,可我終究也是普通人。我十六歲那年,一個人,親手殺了那夥恐怖分子。再後來,戰場上,我殺過的人數不勝數。無數個黑夜,孤獨,黑暗甚至是恐懼,籠罩着我,甚至有時候,我能聽見他們臨死前的哀嚎聲。”
“我從來都不是願意輕易表露情緒的人。我將自己武裝起來。直到,我遇見了一個人。”
說到這兒,顧廷梟突然停了下來。
看着懷裡的安小念,這時,安小念也擡起頭,與他四目相對。
安小念沒有說話,安靜得等着他的下文。
顧廷梟嘴角勾起一抹笑:“還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四年前那次地震,你去當了志願者的事嗎?”
安小念點頭,眼睛睜得老大。
“你該不會是那時候……”
安小念有些震驚,那時候她也就十六歲,顧廷梟竟然在那時候就喜歡她了?!
顧廷梟吻了吻她的額頭,繼續說到:“四年前,我被調回國。因爲老爺子生病,所以在帝都呆了些日子。那會兒,江縣發生地震。上面派我作爲賑災搶險臨時指揮官前去賑災。”
“也就是那個時候,我遇見了你。”
連顧廷梟自己也沒有想到,他原以爲雙手沾滿鮮血的自己,內心麻木不仁,冷血無情,這輩子註定一人終老。
卻沒想到,四年前,遇見了安小念。
自此,他將她深藏在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說不得,碰不得。
思她成疾,念她爲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