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小分隊原地待命,第二分隊的狙擊手各就各位,其餘人跟我前進。”商奕啓輕聲令下,底下的兵們都點點頭示意明白。
在這個平靜的夜晚,商奕啓着一襲深綠軍裝在夜色下潛行,他的身後,還跟了十來個持槍的特種隊員,何雋亦是在其中。
衆人的目標是不遠開外的一座碼頭。
近日來一夥不知名的勢力一直在京城境內非法活動,據上頭傳達的消息,這夥勢力自幾年前就蠢蠢欲動了,但幾年來都沒有大爆發的苗頭。近日來他們開始大規模從地下渠道向京城流入軍火器械和毒品,這對京城的治安造成了極大的威脅。
商奕啓等人在昨天傍晚開展了對這夥勢力的追蹤,截至昨晚已成功控制了七間涉嫌參與毒品交易的夜店。通過對這些夜店的監控,一衆的特種兵連夜分析追查,終於在凌晨時發現了這夥勢力的蹤跡。
這夥勢力顯然不是普通的販毒組織,他們有很強的組織性,並且一直在轉移地點,這讓商奕啓等人的追查活動屢屢受阻。好在商奕啓一早提出了要對各交通港口進行嚴密監測,這纔有了今晚的行動。
碼頭現在只停了一條大船,不少人正往船上裝載貨物。他們的速度極快,有點像是警匪片裡匪徒匆忙收拾行李望風而逃的情景。
商奕啓比了個手勢,第一小分隊的特種兵們便衝到了那條船前,場面瞬時間混亂了。
原本有條不紊地搬運貨物的人員都舉手投降了,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不知道的人或許會以爲他們是在坐以待斃呢。
情況順利得讓一衆特種兵咋舌,這裡面卻不包括商奕啓和何雋。沒有命令,第二第三小隊的特種兵都不敢亂動,只靜觀其變。
“首長,沒有發現問題。”上船檢查的成鵬小跑幾步到了商奕啓身邊耳語道。
“將這些人先押回去,我要親自審。”商奕啓威凜的寒眸掃了那些‘束手就擒’的人一眼。
“長官,我們沒犯錯,你憑什麼抓我們?”特種兵們心裡雖也疑惑商奕啓的做法,但還是聽從指揮開始動手押人,然而這時,搬貨物的人中卻驟然間升起了一道反對聲。
有了領頭的,其他人也被帶動了,原本平穩的局面開始發生變動。
搬貨人員們掙扎反抗,不少人開始嚷嚷“長官亂抓人”“我們絕不屈服”“你們無故押人,我們不服”……
“安靜,我會上船檢查,如果沒有問題,你們可以走,現在都靜下來。”商奕啓不容置疑地道。
像是料定了商奕啓不能查出什麼,那羣人聽了這話果真慢慢靜了下來。
商奕啓帶着何雋和另外兩個兵上了船,船艙裡積滿了貨物。何雋拆了幾個貨物箱,卻見裡面不過是普通的機器零部件。
另外兩個兵也加入了何雋的行列,商奕啓卻是往貨船的下方去了。貨船下方是跑船人的休息場所,裡面二十來張牀拼在了一起,條件很簡陋,連盞燈都沒有。
掏出衣袋裡的迷你手電筒,商奕啓檢查了一下靠他最近的兩張牀——很正常!
檢查完上面的何雋三人也快步來到了他身邊。
“你們四處看看,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注意,有時候看起來越正常的地方越可能存在問題。”商奕啓朝三人說了一句後便又蹲下了身子。帶着塑料手套的手伸到牀底板上敲了敲,又到處探了探——這一張,還是沒問題。
一連檢查了很多張牀,商奕啓沒有絲毫的不耐。另外三人也在牀鋪上下了功夫,除了何雋,其餘兩人都否定了牀鋪存在問題這種可能,轉而觀察起了其他地方
事實證明商奕啓的眼光很毒辣,在搜索了十來張牀後,終於有一張牀吸引了他的關注。
從外表上看,這張牀沒有任何問題,可是,這張牀敲起來時,響聲卻明顯沒有其他的牀那麼渾厚。
“你們過來。”商奕啓轉身對着身後的人道。
幾人合力將牀給拆開了,小小手電筒的燈光照出了牀隔板裡一大片的白粉。當真,有料!
商奕啓對着三人交代了幾句後,四人一起往上面去了。
還沒到春季,夜晚還是很冷的,特別是在碼頭這種地方。幾人一出船艙,便被冷風給兜了個着。
給看管搬貨人員的特種兵們打了個‘抓人’的手勢,兵哥們瞬時間動作了起來。
搬貨人員不料有此一着,一時間都有些摸不着北。但畢竟都不是什麼簡單角色,見事情已敗露,他們也顧不得僞裝了。跟兵哥們對打,他們起先還能扛得住,到後來,特種兵們一個個拿出了槍,他們這才放棄了抵抗。
今晚算是收穫頗豐,商奕啓剛要示意第二第三小隊收工,驀地,他靈敏地嗅到了一絲來自暗處的危機,隱秘,而真實。
往身邊的人一撲,兩人同時滾到了地上。一聲槍響提醒了衆人他們的處境危險,何雋往那子彈彈下的方向一看,心不禁一顫。
如果他剛纔沒有按倒她的話,那麼,那子彈將會……從她的身體穿行而過。
商奕啓迅速起了身順帶拉起了何雋,抽出手槍,他的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狀態。
幸在碼頭周圍沒有什麼大型建築,開槍之人不容易隱藏,更何況剛纔那一槍不像是長距離狙擊,這大大方便了特種兵們追查開槍之人的行蹤。
槍聲開始大規模涌現,幾十名原本躲於暗處的持槍人紛紛現身。
碼頭橘黃暗淡的燈光下,危險與血腥的氣息籠罩住了在場的每個人。
特種兵們和那羣持槍人一樣,下的都是殺招。子彈的響聲‘砰砰砰’不絕於耳,商奕啓開槍也是神準,每一擊必中一人。
基本上,碼頭上大部分的持槍人要麼是被第二分隊的狙擊手給射傷了,要麼就是被商奕啓打傷了。
持槍人依依哦哦倒了一地,特種兵們也吃不得好。兵哥們雖說平日裡訓練很到位,但到底實戰經驗太少。有了商奕啓何雋成鵬等人幫襯,還是有十來個兵受了重傷。
等到特種部隊扣押了那些受傷的持槍者時,原先停在碼頭的船已駛出了一段距離。商奕啓喊了聲‘收隊’,並哥們利落地便行動了起來。
一顆子彈霍然自船上破空而出往天際射去,不知道意義爲哪般。隔了將近一公里的距離,船頭上的男人對着碼頭的方向勾脣一笑,那笑裡,有寂寞,有念想,更多的,是無情與嗜血。
“少主,我們那些弟兄怎麼辦?”男人身邊,一個搬貨工低眉順眼地問道。
“總會有人犧牲的。”一句喟嘆,自男人口中溢出,混雜在夜風中,說不清這話是斥滿傷感還是盡顯冷酷。
總會有人犧……牲……的……
總要有人犧……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