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佳如最後一塊遮羞布被人撕碎,在衆人面前露出最羞恥的部分。
她強烈的嚥下心口的怒氣,冷漠的睨着她:“你什麼身份,敢這麼跟我說話?”
護士長輕輕的笑了一下:“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的天職。我是什麼身份,自然是救死扶傷的身份,只不過疾病可救,人心不古,若是人連心腸都壞了,還救了幹嘛呢?”
頓了一下,話鋒倏然一轉,對着身後的兩個小護士,“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許打擾吳小姐靜養休息。在她徹底冷靜下來,你們誰都不許管她。”
有個小護士膽子小,害怕擔責任,“護士長,她要是自殺死了,怎麼辦?”
護士長瞪了她一眼:“死了算我的。都出去!”
聞言,吳佳五官變的扭曲,指甲深深的陷入皮肉裡,狠狠的閉上眼然後跌回到牀鋪去。
她閉上眼,忽然又睜開,看着頭頂上的天花板,在一團陰暗的墨色中難能自拔。
她不甘心。
她很懷念,她還不大的時候,她的阿東哥,還有她阿爹一起出海打漁的日子。
那時候,日子清貧一些,生活簡樸很多,可那個時候的阿東哥,是她一個人的阿東哥。
三年前阿爹爲了她,不再人世了。
本以爲,啊爹用的他命給她餘生買了一個安定,然而這一切都抵不上那個女人在男人耳邊的一句枕頭風。
她不甘心,明明三年前盛芊芊跟男人鬧的那樣僵硬,一個流產一個坐牢,她本以爲他們此生都不會在有關聯的,可是爲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吳佳越想,心裡越恨。
看來,她自殺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她的幸福,她的人生,她的一切,都被盛芊芊那個賤人摧毀了。
她即便奢求不到她的阿東哥,她也絕不能袖手旁觀看着盛芊芊那個賤人踩着自己的尊嚴,踩在她阿爹的屍骨上得到男人的愛。
她所經歷的,她得不到的,都讓盛芊芊償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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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五點,吳佳叫來護士長,說表示願意接受治療。
吃了藥,她就拿出手機穩定好情緒給顧南爵的手機號碼撥過去。
電話鈴聲一響,就被接通了。
吳佳心裡一喜,就帶着哭腔委屈濃濃和虛弱不已的調子,“阿東哥!”
那端,傳來女人低低的哂笑,淡淡的攜帶一股濃烈的嘲諷,“阿東哥?顧南爵都回到京城做了五年的大公子,怎麼,吳小姐還叫不習慣嗎?”
吳佳一聽是盛芊芊的聲音,頓覺得恥辱難當,悲憤不已又委屈萬分的調子:“盛小姐,你就這麼容不下我嗎?我如今一無所有,你當真要對我趕盡殺絕嚒?我只想…只想留在京城,留在京城,遠遠的看着他就好,我真的別無所求了……”
聞言,盛芊芊覺得吳佳這種無恥的要求十分扭曲。
她譏誚的道:“聽這口吻,吳小姐倒是有自知之明,只不過我這人向來容不下沙子。從前你纏着他時,我並沒有打算要回自己的男人。如今可不一樣了,我既然打算要回自己的男人,就不可能讓骯髒的東西玷污我的眼睛也玷污我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