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柔被懟的心口鬱瑟,許久都不敢在出聲,只是垂在身體兩側的手臂繃緊了一些。
她二十歲進的姚家門,婚後第一年就爭氣生下姚文叔這個嫡長孫,六年後又生下姚姍姍,看似風光無二,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姚家事事都要看老太太的臉色。
老太太高興就賞她一顆甜棗,老太太不高興,賞她一個巴掌她也得受着。
有時候,她被老太太罵的很了,做噩夢都想掐死這老頑固。
若是這老東西死了,在姚家,她便獨大,誰還敢讓她受氣?
……
警察是在十分鐘後來的,來的都是藤木手下的高幹。
因爲王佩英是盛大首長的外祖母,老太太要抓誰,誰敢不給她這個臉呢?
但,他們看到是慕小公主後,就有些慫了。
其中一個有些爲難的對王佩英道:“那個…,老夫人,這…事不太好辦啊。這不是…盛帥寶貝的那個…”
王佩英冷哼:“你們怕什麼?難道她殺人放火了,就因爲我那癡兒,還不能秉公法辦了?那要帝國法律有什麼用?”
這真不怪警察慫逼。
上次,他們可是親眼所見慕照開槍打了蘇婉婉後,盛帥爲了她跟他們局長藤木翻臉來着的。
盛帥護着慕小公主,連他們局長的面子都不給,何況還是他們這些小兵蛋子呢。
另外一個警察戰戰兢兢的道:“老夫人,這可能就是個誤會。我們從商場那邊調來了監控,視頻都在這呢,您看看就知道是非曲折了…”
……
王佩英戴上老花眼鏡,將監控視頻看到快要末尾時,從另一側長廊盡頭闊步走來一長身玉立的身影。
他一身清貴,鳳眸深眯,周身攏着一團料峭的寒意,氣質冷冽的走了過來。
他一從出現,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過旁人,直直看着她身後被警察烤住手的女人。
王佩英臉色難看,氣的柺杖頻頻敲打着地面。
這還不算讓她最生氣的…
最過分的是,她一向孝順的寶貝外孫連給她問安都沒有,就徑直越過她,立在那小狐狸面前。
未等她發怒,她便聽到男人冷冰冰的怒道:“誰給你們的膽子?打開?”
那兩個警察,哪裡敢怠慢,嚇的腿都快軟了,跌跌撞撞的跑過去給首長心肝寶貝打開手銬。
手銬打開,他繃着俊美的臉便彎腰一言不發的將慕照打橫抱起,對在場的所有人,冷冰冰的丟下一句:“盛妝,都給我看好,一個都不許放走。等會我來再來算賬。”
王佩英氣的血壓都飆了,被大外孫忽視成這個樣子不說,還要被這小兔崽子鉗制?
王佩英忍不了了,柺杖伸出,攔住盛熙修:“你個小兔崽子,你這是翻了天了,你是不是還要找外祖母算賬?”
盛熙修微微皺眉,壓着胸腔裡騰騰燃燒的怒火,“外祖母,她手臂受傷了,要處理。乖點,等着我回來再同你說。”
王佩英一柺杖就要打他,但那柺杖落在他一寸之地停住,氣的鼻子冒火:“哼,癡兒!”
盛熙修冷逸的下巴微微鬆動了一些,“謝謝外祖母體諒!”
醫院清創室。
醫生小心翼翼的用鑷子給慕照拔手臂上的玻璃渣子。
每拔一下,少女就疼的嘶一口冷氣,她一嘶,她身後抱着他的男人就冷戾的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