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我不要他死…不要他死…”
慕念孝覺得差不多了,對唐鴆道:“大爺爺,左右都是馨兒現在愛極的男人。她年紀小,在愛上他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是殺父仇人的兒子,現在您纔剛剛與她相認,逼的太狠,她往後怕是不會跟您親近了。再者,他現在差不多就是個廢人,扔出去也見不得能活下來,您說呢?”
唐鴆有所動容,示意關閘:“帶小公主下去!”
“我不走!”慕照忽然情緒失控,尖叫了一聲,“派人給他治…就現在。你們不治,我就戳死自己!”
慕念孝凝眉,眸底似有濃烈的震怒,她什麼時候在身上藏了一把刀?
他神經繃住,唐鴆更是緊張,“你放下刀,我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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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
慕照望着面前明明很熟悉的一張臉,此刻卻不知爲何如此的陌生。
她望着他,問:“他被抓,你是不是也參與了?”
慕念孝眸色深沉,“沒有!”
慕照不信,但她在也不想同他說上任何一句話。
…
註定是個未眠夜。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從房間出來,慕照就急的推門進去,慕念孝緊隨其後,不過她忽然轉身過來,眸色浸着冰冷的色澤,“他都要死了,能留點空間給我嗎?”她說着,眼睛就瞬間模糊起來,“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見他呢?這些都是拜你們所賜!”
慕念孝眸色深寂,良久:“我在外面等你,你爺爺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
慕照冷冰冰的嗯了一聲:“知道了!”
……
上次在南洋,她不是沒見過他虛弱的模樣。
但,現在,他傷的太重太重!
他從水牢裡被人擡出來時,她才知道他雙腿已經骨折,除了臉上還算乾淨,身上沒一塊好皮。
他面無血色的躺在那裡,虛弱的彷彿隨時歸去。
慕照哭的太多,也痛到了極致,反而變的平靜下來。
事實就是這樣,哭再多的眼淚都無濟於事,也改變不了任何結果。
盛熙修比她想的傷的還要嚴重,不僅雙腿碎裂性骨折,脊樑骨也是斷了一根,身上其他的外傷就更不用說了,密密麻麻遍佈全身。
慕照深知,這次盛熙修能否活下來都是個未知數。
她要在江繞他們飛過來以前,寸步不離的陪着他。
她這樣想,微微俯身下去,卻不敢碰觸他半分。
只是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看到眼睛都發酸了,才輕輕移開,俯首在他耳畔低低的說:“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活着等我回來…等我找到你,好不好?”
她說着,聲音抑制不住的哽咽。
支起身體時,男人包裹着紗布的手,手指輕微的動了動。
慕照怔了怔,以爲是看錯了,可等她細緻的再確認一遍後,是的。
他聽到她說話了!
她欣喜之餘,連連念着男人的名字:“盛熙修…盛熙修…”
盛熙修的確是聽到了她的聲音,他艱難得睜開眼,全身痛的連呼吸都困難,何況還是要口齒清晰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他目光落在慕照的臉上,然後輕緩的下移,落在她的肚子上,“馨兒…,你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