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關火車站的站長見兩位大佬突然駕臨也是一陣驚訝,他趕緊就迎了上來。
“右老,戴院長,您二位今天怎麼來了?”站長一臉的諂媚,說着他還不停的向後面看着,心裡也在疑惑怎麼就這兩位老大,他們的手下呢,怎麼現在只有幾個年輕人?
一般于右任公事出行,他手下的監察委員劉成禺,朱慶瀾是一定要隨行的。
“右老,您今天這是要去哪兒,要不要我幫您去買票?”站長站在一邊諂媚的問道。
買票,沒錯就是買票,于右任一向以廉潔、清正著稱,除非公事,私人出行于右任是一定要自己買票的。
于右任對於今天的情況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他只好看向了戴季陶。
戴季陶咳嗽兩聲,兩口訓斥道:“我收到情報說,現在在下關火車站有人走私違禁物品,就拉着髯翁一起過來看看,怎麼樣,你這裡今天有什麼特殊的情況沒有。”
“特殊?”站長心裡一急,他不自主的回頭看了看,趕緊掉頭回答道:“沒,今天的一切都很正常,哪有什麼特殊的事情!”
他這一番做作反倒讓于右任和戴季陶心裡起疑,對視一眼,就朝站長剛纔回望的方向走了過去,他們的手下也緊跟在了兩人的身後。
站長趕緊快步走到兩人身側,一臉焦急的說道:“右老,戴院長,你二位不如跟小人去貴賓室坐一會,小人那裡有上好的碧螺春。”跪求百獨一下潶*眼*歌
雖然站長的話說的好聽,但是這個時候于右任和戴季陶誰會理他,于右任不管怎麼回事,既然撞上了總要去查一查的。而戴季陶心裡則美滋滋的想到這一回他總算是能在義兄老蔣的面前好好的露一把臉了。
隨着兩人不斷的往前走,站長的臉色越來越急,他的話語也越來越快,反倒是在休息室站着的範青三人感到一陣疑惑。
不是應該來查自己一夥人的嗎,怎麼越走越遠呢,都快走到倉庫那邊去了。
沒錯,剛纔站長回望的方向正是倉庫方向。走到倉庫跟前,于右任和戴季陶站定腳步,這一邊于右任強令站長打開庫門,另一邊門一開,于右任手下的幾個監察員們就挨個搜查了起來。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整整兩倉庫的煙土,隨後走了進來的于右任和戴季陶也是驚呆了,誰能想到下關火車站的倉庫裡面竟然存放着這麼多的煙土。火車站的站長肯定脫不了干係,于右任一揮手,立刻有人將站長抓了起來。
“說說吧,怎麼回事?”于右任狠狠的一跺柺杖沉聲問道。
站長看了眼于右任,又看了眼臉色猙獰的戴季陶,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于右任沉下臉去,他揮手叫來一名手下,讓他立刻去調來南京警察局和南京衛戍司令部的人手,對整個火車站進行包圍,在此期間所有列車一律不得駛離!
事情的發展雖然讓範青他們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很快就皺起了眉頭。這樣一來,範青他們這趟軍列也不等出發,所以範青略微猶豫了一下,便和王啓年、丁昌兩人商量了一下,最後由王啓年上前去交涉。
王啓年很快就見到了于右任和戴季陶,他先是向兩人敬了一個軍禮,面無表情的說道:“見過兩位院長,卑職是第二師第四旅獨立營營長王啓年,奉命押送一批軍需物資需要立刻趕回鄭州,軍令森嚴,物資起運時間不能耽擱,還請兩位院長準時予以放行。”
說完,王啓年立刻將早已準備好的各種手續遞了上去,從軍政部,到兵工署,都有專門負責人的簽字,一套手續完完整整,沒有絲毫差錯。
于右任接過來以後仔細看了一遍,又將手續遞給戴季陶,溫言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再有十來分鐘我們會準時放行的。”
“謝謝兩位院長!”王啓年馬上又敬了一個軍禮,準備轉身離去!
“等等!”就在此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王啓年和于右任的目光看了過去。
戴季陶帶來的一名手上走上前來,在戴季陶耳邊嘀咕兩句,戴季陶的眉頭皺了起來,然後戴季陶狠狠的瞪了那名手下一眼,然後這纔開口說道:“髯翁,小弟覺得即使是軍列也應當檢查一遍,免得有走私物品混雜在軍列中被偷運出去。”
“這個……”于右任沉吟起來,畢竟王啓年拿過來的手續齊全,他不能因爲一點懷疑就去搜查整列火車。
誰知這時候王啓年卻開口了:“檢查可以,但是不得耽誤軍列起運時間,一旦時間到了,軍列必須準時起運,任何破壞軍運,破壞前方剿匪戰事的情況都將依照軍法進行處置!”
“好就如此決定,我們絕對不會耽誤軍列起運的。”于右任很認真的應了下來,他看了一眼戴季陶,戴季陶點了點頭,沒有別的意見。
于右任是國民黨元老,他雖然對共*產黨有所同情,但是現在立場已定,這個時候自然不可能出頭阻止軍列起運,更何況這裡面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而戴季陶更是老蔣的堅定支持者,雖然早年的時候他曾經加入過中國共*產黨,並且負責起草了《中國共*產黨黨綱》,但是一來因爲孫中山的反對,二來也因爲他發覺,共*產黨與他心目中設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兒,很快戴季陶就退出來共*產黨。
在中共一大召開的三年之後,戴季陶反而成了國民黨****的旗幟性人物,揚言要把中國共*產黨人斬盡殺絕,絕不養虎貽患,成了徹頭徹尾的****高手。
現在前方剿匪事重,加上軍列起運時間緊張,自然不可能一節車廂一節車廂的檢查,只能抽取一兩節車廂進行抽查,但是很快負責抽查的人就發現每一隻箱子上都貼滿了兵工署的條子,他們上前要撕掉條子進行檢查的時候,立刻便有幾名士兵上前制止,同時也將槍口對準了他們。
于右任和戴季陶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王啓年正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幕,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容。
“王營長,這是這麼一回事?”于右任滿臉的怒氣,而旁邊的戴季陶也是沉着臉緊皺着眉頭。
王啓年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板着臉走到二人跟前,他先是敬了一個軍禮,然後才慢絲條理的說道:“報告兩位院長,根據國民革命軍軍事條例,任何企圖窺探軍事機密的行爲,屬下都有權予以制止。”
說着王啓年一直箱子上國防部的封條,冷聲說道:“沒有軍政部的命令,任何企圖撕毀封條的人,卑職都有權將起擊斃,這是軍法,不容挑釁!”
王啓年一席話噎的于右任和戴季陶說不出話來,但是具體想一想也實在是這麼回事,他們從來就沒有檢查過軍列,這種事情向來是憲兵們乾的。
就在此時還是剛纔那名小廝,他在戴季陶的耳邊一陣嘀咕,戴季陶的臉色很快就亮了起來,“髯翁!剛纔有人看見火車站的休息室還有幾名憲兵在,不如咱們叫過來一起檢查檢查!”
于右任現在很煩,這些都是什麼破事嗎,他沉下心吸了一口氣,深深看了戴季陶一眼,看的戴季陶也有些不明所以。很快就有幾名憲兵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丁昌對着于右任和戴季陶敬了一個軍禮:“見過兩位院長,卑職憲兵司令部特警第二隊隊長丁昌,不知兩位院長找卑職有什麼事情!”
于右任看了戴季陶一眼,戴季陶有些尷尬的向後退了退,畢竟這些事情跟他一個考試院長扯不上什麼關係。
于右任沉聲對丁昌說道:“丁隊長,我們懷疑這裡有人涉嫌走私違禁物品,還請你打開箱子檢查一下!”
于右任的意思當然說道是王啓年一干人等,可是丁昌剛開口就將於右任給噎住了。
丁昌一攤手,苦笑着說道:“兩位院長,卑職此來就是奉命保證軍列按時起運的!”
“什麼?”于右任的臉上頓時滿是驚訝,他有些明白過來了,這要麼是走私軍火的人背景十分強大,要麼這就是一趟正常的軍事物資轉運,如何確定這一點,就得看自己的情報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