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惠子離開之後,範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是個陷阱,他一把就坐了起來。
森山由美並不知道美惠子就在自己這裡,美惠子是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她和自己之間的關係的,所以暫時來說自己還是安全的。
關鍵還是美惠子身上,自己剛纔應該跟着她一塊離開纔對,這下子也不知道她到哪兒去了,想幫也幫不上忙。
範傑嘆了一口氣,現在一切就只能靠美惠子自己了。範傑再次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範傑睜開眼睛,屋裡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範傑輕輕嘆了一口氣,便起身洗漱起來。
吃早飯之前,範傑將自己昨晚與渡邊一郎交談的結果告知郝美麗,郝美麗點了點頭,表示她會安排平叔去找渡邊一郎進行商量的。
這之後範傑就沒有再問了,他相信平叔一定能談出一個好的結果來的。
上午時分,範傑和陳興趕到奉天火車站,川端康成在這裡將乘坐火車返回旅順,然後會在旅順乘坐輪船回到日本國內。
臨別的時候,川端康成緊緊的握住了範傑的手,他只說了四個字:一切小心。
川端康成眼睛裡的意思,範傑最清楚不過,他默默的點了點頭,笑着對川端康成祝福道:“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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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火車以後,川端康成將頭伸出窗外,不停的朝送行的人羣揮手告別,直到火車開動,向前駛去,遠遠的消失在視線當中。
臨走的時候,範傑和武田一雄打聽了一下,得知昨天夜裡他們憲兵隊並沒有接到上級的任何命令,範傑這才鬆了一口氣。
剩下了的整個上午,範傑在陳興的陪伴下在奉天城採買了一些特產,有意無意間,還順帶打聽一下有沒有發生一些異常的事情。
果然在東城的一家老店裡購買不老林糖的時候,老闆順口說了一句,昨晚在奉天兵工廠附近發生了一場火併。範傑有買了一倍的不老林糖之後,老闆這才又交代道,昨天晚上交火雙方,火力都很足,雙方在日本憲兵趕來之前已經結束了戰鬥,估計是勝利的一方帶走了全部的屍體,因爲日本憲兵在那一帶什麼也沒發現。
範傑稍微瞭解一些情況之後,便很快離開了,情報實在太少,沒法得出合理的推論,而發生火併的現場,範傑是絕對不會去的,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留在現場守株待兔,一旦他出現在那裡,絕對會被有心人和昨晚發生的火併聯繫起來的。
如果是範傑負責調查,他是絕對會這樣安排的。
中午時分,範傑去了《滿洲日報》奉天分社接雲子一塊兒吃午飯,之後又將雲子送回了家,他這才乘車回了郝府。
回到自己屋裡,範傑無意間在牀邊發現了一張用密碼寫下紙條。密碼是範傑和美惠子兩個人商定的,能夠破解的也只有他們兩個人。紙條上的內容是一切平安,範傑這才鬆了一口氣。
整個下午,範傑哪兒也沒去,郝美麗也專門請了一下午的假來陪伴範傑,畢竟範傑馬上就要離開了,再次相聚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郝美麗專門將平叔支了出去,讓他親自帶人去大正銀行找渡邊一郎商量合作的事情。
平叔鄭重的點了點頭,對於郝美麗打算將自家產業移往關內的想法,平叔是支持的,無論如何總比在日本人的陰影之下過活要強的多。
而且距離郝美麗去北平還有近一年的時間,他們完全可以慢慢操作。
平叔離開之後,郝美麗在範傑的房內待了一下午,至於幹什麼,那就天知地知了。
到了傍晚時分,範傑再次驅車來到《滿洲日報》奉天分社的門口,稍微等了一會兒,雲子便從裡面走了出來!
範傑朝雲子揮了揮手,雲子看見是範傑,發自內心的笑容浮上了面孔,緊走幾步來到了範傑身邊。
“村上君!”雲子有些甜膩的聲音傳到了範傑的耳邊,範傑笑了笑,主動拉開車門請雲子坐進來,這才坐到另一側的駕駛座上,發動汽車,朝渡邊家駛去。
“村上君,橫田叔叔從新京打了電話過來,他說這次不能親自爲你送行感到十分的遺憾,下一次你再來滿洲的時候,他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
“恩!”範傑點了點頭,順口對雲子說道:“下回橫田君再打過電話來的時候,替我好好的謝謝他!”
在這個時代,長途電話並不普遍,在中國只有少數的城市之間才又長途電話,比如北平和天津,南京和上海之間,安置的費用極爲的高昂,而通話費也不便宜,而且大長途電話已有可能被關東軍特務部門所監聽。
日本人佔領東北以後,非常注重滿洲各地的通信聯繫,所以花費了極大的代價,以新京爲中心在哈爾濱和奉天都開設了長途電話,當然打長途電話也有相當大的限制,普通人根本就承受不了這種價錢。
即使是橫田一郎作爲《滿洲日報》奉天社的主編,一天也僅有少數的機會從新京和奉天打電話,而且大多是時間都要用於工作,說上一兩句閒話是極爲難得的情況。
範傑專門帶了一瓶法國波爾多產的紅酒登上了渡邊家的家門,渡邊一郎是一個喜愛美酒的人物,日本的清酒,中國的白酒,歐洲的紅酒和香檳,渡邊一郎都有收藏。
範傑的這瓶紅酒雖然上面沒有標識,但是打開一聞,濃烈的香氣就從裡面散發了出來,高興得渡邊一郎臉上都是笑容。
範傑難得在渡邊家見到渡邊賢二,所以晚上渡邊賢二的出現,範傑感到稍微有些意外。
“賢二叔叔!”作爲客人,範傑微微一躬身向渡邊賢二施了一禮。
渡邊賢二的臉上滿是笑容,“快請坐,村上君!”
“謝謝賢二叔叔!”範傑在渡邊賢二的身邊坐了下來,一進門雲子就不知道去哪兒了,只留下範傑和渡邊兄弟倆坐在那兒聊天。
“伯父,收購郝家產業的事情談的怎麼樣?”範傑順口問起了郝家的事情。
渡邊一郎搖了搖頭,說道:“雙方的分歧很大,我們的主要意見是有大正銀行注資,掌握一定的股份,但是郝家非要說讓我們直接花錢購買一部分產業,、。我說的注資呀,股份呀,那些東西郝家人根本就聽不懂,壓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只知道這是他們的家族產業,根本就沒有一點現代企業管理的概念嘛!”
看着渡邊一郎滿臉的苦笑,範傑心裡一陣陣冷笑,渡邊一郎打的好主意呀,只要他開始掌握了郝家的一部分股份,慢慢的就能以不停增值的手段,將郝家整個都吞下來,就能以最小的代價控制整個郝家的家產。
範傑笑了笑,說道:“伯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中國人,尤其是老式的中國人根本就不懂這些東西,你這樣和他們談怕也只是對牛彈琴。而且我覺得這樣更好,說明郝家並沒有直接將產業遷往關內的打算。”
“恩!”渡邊一郎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這個時候,雲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和服從樓上走了下來,和服上還繡着朵朵梅花,讓習慣了雲子一直裙子打扮的範傑有些驚訝的張大了嘴。
渡邊一郎看着範傑的反應,和弟弟對視一眼,眼中一陣莫名的閃光。
今天這頓飯是正宗的日本料理,生魚片,炸土豆,壽司,還有渡邊一郎珍藏的一瓶清酒。
吃飯的時候,渡邊一郎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村上君,我聽說你的小說在本土大賣,銷量已經上了數萬冊,有這回事嗎?”
範傑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朝日出版社那邊已經給我來信了,這個月的《挪威的森林》和《且聽風吟》兩本書的總銷量估計會在五萬冊左右,成績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