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藍的天空下,寧靜的山谷,四面老樹盤根交錯,竹影搖曳。
幾間茅屋,靜靜的聳立的山谷中,顯得別具一格。
茅屋前一隻渾身黝黑的老狗懶洋洋的趴在門前,院子旁的豬圈也維修好了。
茅屋中,一張木座上放着一個灰瓷碗,裡面還尚有黑色的湯汁。
一個年老的婦人坐在牀邊眉頭微皺的替牀上的少年把脈。
而牀腳一處,一個眼如彎月,膚如凝脂的大約有十六七歲少女眨着一雙明眸,好奇又有些擔憂的看着躺在牀上,面色蒼白如紙的獨孤城。
“婆婆,大哥哥沒事吧?”少女轉頭看着把完脈的老婦人問道。
老婦人看着少女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但看着牀上的獨孤城時眉頭卻又皺起:“這少年郎身體受創很嚴重,幾乎可以說如果不是自身意志強大,早就鮮血流盡而亡,只不過他的體質異於常人,到現在還活着,真是個奇蹟。”
少女聽到婆婆的話神色不由的一急:“婆婆,那大哥哥還有救麼?”
老婦人一嘆:“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深秋的季節裡,黃昏中,一處山澗前,一身麻衣老婦站在山澗眉頭皺起,神色苦澀悲涼。
“這就是命嗎?終究還是沒有避開,十四年了,無憂都長這麼大了,本想讓無憂,平平凡凡的過完這一生,可是老天還是那麼殘忍,讓她沒有逃脫,是否逃得掉這命,就看這少年了。”老婦話語悲切,整個人在黃昏裡顯得更加的蒼老,兩鬢的白髮在一夕間忽然多了。
緩緩的撫摸着山澗的前方,赫然一道虛幻的光幕扭曲起來,肉眼可見整個天空方圓百里都被這光幕包圍,可是正中間的光幕中一道裂痕將完好的光幕割開。
赫然那正是獨孤城在逃遁時,所掉落下的地方,下面的地面正是那間茅屋豬圈。
看着裂縫,老婦深吸口氣,身軀一震,一股強大的氣勢從蒼老的身軀中散發出,原本黯淡渾濁的眼神變得犀利如星辰,擡手雙手打出一道道法決,強行將天空上的裂縫再次彌合住。
“半年時間,哎,緣起緣滅,主上,老身拼命也會保全你唯一的血脈。”長嘆一聲老婦人消失在山澗前。
茅屋裡獨孤城依舊處於昏迷中,黑色的手鐲一點點的散發出絲絲光點鑽入獨孤城的身體裡,一點點滋養獨孤城的靈魂和本源創傷。
茅屋外一個美得如畫中的少女,眨着一雙彎月般的大眼睛,坐在臺階上,摸着身前的一條黑狗。
“小黑,你說大哥哥爲什麼還沒有醒呢,已經三天了?”少女無精打采的問道。
“爲什麼大哥哥在睡夢裡總是叫一個叫花蕊的人呢?他是大哥哥的什麼人呢,難道是婆婆告訴我的妻子麼?”少女的臉上閃過一絲疑問。
只是那隻黑狗眯着眼,用頭蹭着少女,似極爲享受。
時間一點點過去,半個月後,一直沉睡的獨孤城,終於有了反應。
手指微微的顫動,神色還有這一抹痛苦和自責。
“花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斷斷續續的話語從獨孤城嘴裡慢慢的清晰,哇的一聲一口黑色的淤血從獨孤城的嘴裡吐出,蒼白的臉有了一絲血色。
努力的睜開眼,看着陌生的茅屋,和一屋的藥味,獨孤城腦子裡漸漸的將一切思緒理清。
“林白玉!”獨孤城陡然眼裡一片殺機,強烈的氣息將身上原本纏繞好的繃帶頓時炸開。
一陣撕裂的痛從背後,胸口傳來,讓獨孤城一聲悶哼,身子重重的跌倒在牀上。
獨孤城苦笑一聲,這就是五靈傷遁的後遺症嗎?
這次所受的傷,竟讓自己虛弱到這種地步。
“嘎吱”茅屋的門緩緩的推開,一絲亮光射入茅屋,刺得獨孤城眼不由閉上。
“大哥哥,你醒了,太好了,你已經昏迷了半個月了。”一陣如銀鈴一般的聲音傳來,柔柔的聲音如微風讓獨孤城的心也不禁平靜了下來。
擡頭看着門前的女孩,獨孤城不由一愣。
“好美。”饒是見過花蕊的妖嬈火辣,和白衣女子的冷豔,獨孤城也不自覺的將眼神定定的看在那,不願離開,什麼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也不外如此。
少女實在被獨孤城看的不好意思,微微的轉過頭。
獨孤城懵然驚醒,暗歎自己失態,但轉念一想,恐怕任誰只要是男人,怕沒有誰可以再這少女面前第一眼保持清醒,除非他是不是男人。
“額,姑娘,這裡是哪裡啊?”獨孤城定住心神,開口問道。
“這裡是無憂谷啊,大哥哥你怎麼從天上掉下來啊,是誰傷你那麼重?”少女好奇的問道。
“無憂谷,是屬於哪裡啊?”獨孤城皺眉問道,他迫切的想自己自己是否在羅南國。
“讓我來告訴你吧。”一道蒼老的聲音緩緩的傳來,由遠及近,明明似很遠的聲音,但眨眼一個老婦便出現在自己面前,讓獨孤城不禁駭然。
“少年郎,我本以爲你沒有兩三個月不會醒來,想不到,比我預期早了這麼多,實在讓人驚訝。”老婦的聲音平淡不驚,但眼神看着獨孤城卻極爲明亮。
“敢問前輩大名,前輩相救之恩,獨孤城沒齒難忘。”獨孤城對着老婦一躬身。
緩緩的打量獨孤城,老婦輕輕的點點頭。
“這裡是東臨神州中州。”老婦緩緩道。
“中州?”獨孤城眼裡閃過疑惑。
“你連東臨神州的分佈都不知道?”這次輪到老婦疑惑了。
獨孤城恭聲道:“晚輩以前生活在一個很小的地方,叫羅南國,也是剛剛築基,才外出,尚不瞭解整個東臨神州的分佈。”
聽到獨孤城話,老婦微微一嘆:“也罷,我就爲你解釋一下,讓你瞭解。”
說道這獨孤城眼裡有一絲激動,對於整個東臨神州的分佈以他築基的修爲的確還沒有能力瞭解。
院子外,一張石桌,獨孤城靜靜的坐在石凳上,靜靜的凝聽。
“整個東臨神州,分爲五塊版圖,分別爲:中州,爲五塊版圖的中心,下來是,東都,南鄭,西秦,北荒,我們現在就處於中州的範圍,而你說所來的地方因該屬於御劍城管轄範圍的南鄭了。”老婦人徐徐道來。
聽到這獨孤城心裡一顫,原來整個東臨神州的居然劃分爲五洲,以前總以爲御劍城就是整個東臨神州的天,現在看來原來他只是管轄於南鄭。
“前輩,可否告知晚輩各州的勢力分佈?”獨孤城自然不會輕易的錯過如此機會,開口問道。
“勢力分佈?”聽到這老婦的神色變得有些惆悵。
“整個東臨神州,分爲三城,五宗,七教派,九島。三城是:皇天城、御劍城、天鳳城。五宗爲,天行宗、拘魔宗、萬鬼宗、血海宗、天象宗。七教派爲,日月教、天機教、三清教、祈月派、五行派、罡雷派、天宿派,至於九島,那都是海外仙島,很少顯於世間,日後你慢慢了解。”
獨孤城深吸一口氣,心中震撼,這就是整個神州的最強勢力分佈,以三城爲首,依次排列,讓人歎爲觀止!
看來自己以前的眼界的確狹隘的可憐,區區一個羅南國這樣的勢力在這些大勢力面前簡直是灰塵一般,就像他一個築基期若不是有人替他解惑,恐怕呆在五靈劍宗一生都無望知道。
同時獨孤城的身體裡的血液更加的沸騰,這麼多的勢力,那要有多少的天才?恐怕數都數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