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那麼冷!
彷彿從冰窖裡拿出來的!
冷徹入骨!
不像人類擁有的溫度。
“讓敵人多活一天,都是我們的危險。”
男人冷悽悽地說,手上的力氣一點點加大。
遊落兒覺得恐懼,下意識去撥拉男人的手,卻發現,他的手臂,硬如鋼鐵!
“不、不要……”
她不想死!
她爲什麼要死?
“再見了,我的敵人。”
男人清冷的笑一笑,手腕猛然加力。
“唔唔……”
遊落兒眼角滑下兩行清淚,覺得肺裡的空氣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五個男人的臉,一點點模糊……
一個男人皺皺眉頭,“我聽到了汽車引擎的聲音……還嗅到了她同類的味道!”
“不好!咱們上當了!這是敵人用她當做人‘肉’炸彈!快走!”
五個人丟下游落兒,轉身就想往五個方向跑。
卻聽到嘶嘶的聲音,接着,“嘭!”“嘭!”“嘭!”連續的悶響,五個男人都滿臉痛苦地僵在原處。
他們五個人的胳膊上,都炸開了血‘花’!
五個人裡面那個小頭目咬牙狠心說,“廢了自己的胳膊!否則今天就會死在這裡!快!”
五個人都狠狠心,‘抽’出來匕首,狠狠地將自己的胳膊砍斷,然後五個人,按照逃命的方式,分五個方向消失在黑暗裡。
五支胳膊落在地上,一瞬間,就變成了一灘水。
黑暗裡,有兩個身影,在向那五個人追去。
半分鐘之後,一輛汽車猛然開進來,“落兒!落兒!遊落兒!”
戴亞川將腦袋伸出車窗,終於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遊落兒,大驚,指着前方喊道,“在那裡!她在那裡!”
馬塞爾將車停在遊落兒身邊,戴亞川早就跳了下去,託抱起遊落兒,驚慌地喊着,“這是怎麼了?這到底怎麼回事?落兒!落兒!你怎麼了?醒醒啊!落兒!”
一低頭,赫然發現,在遊落兒脖子上,有一圈紫黑‘色’的印痕——啊,有人試圖掐死她!
戴亞川馬上放平了遊落兒,俯下臉,給遊落兒做人工呼吸。
眼淚在戴亞川眼眶裡打轉悠。
馬塞爾也是緊張地直搓手,一邊撥打着急救電話,一邊說,“亞川,你累了,就換我給落兒嘴對嘴。”
“咳咳!”遊落兒猛然咳嗽了一聲,緩上來一口氣,接着用手無力地打着戴亞川的臉,“你滾開啊!你嘴巴里有酒味,噁心死了……”
“你個臭丫頭!都要死翹翹了,還挑三揀四的,有個人給你人工呼吸就不錯了!”戴亞川嚇懵了,摁着遊落兒的手,低下頭又去給遊落兒呼氣,這時候馬塞爾提起來戴亞川的衣服領子,叫道,“我說亞川!她都醒過來了,你還人工呼吸個頭?你不是想要沾我家落兒的便宜吧?”
戴亞川那才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看遊落兒睜開的眼睛,嘀咕,“也是哦,醒過來了哦。”然後猛然轉臉,惡狠狠地瞪着馬塞爾,“你剛纔說什麼?你家落兒?什麼時候落兒成了你家的了?”
“真是的,有這麼難相處的大舅子哥啊。”馬塞爾嚇得縮縮脖子,趕緊躲到汽車旁邊去了。
戴亞川託抱起遊落兒,輕聲問,“落兒,你怎麼樣?”
遊落兒終於神志清醒了,歪在戴亞川懷裡,心有餘悸,嘴巴卻是習慣了和戴亞川鬥嘴,有氣無力的說,“死不了……如果死了,不是如了你的願?”
戴亞川差點掉下淚來,戰兢兢抱起來落兒,往汽車上去,“你如果死了,我就去當和尚!”
馬塞爾不怕死地‘插’嘴,“落兒,你不要把他的話當真啊,他這話,最起碼跟五十個‘女’生說過!”
咣!
戴亞川竟然還可以騰出來一隻手,去打爆馬塞爾的腦袋。
“呵呵……咳咳咳咳!”遊落兒逗笑了,卻還是忍不住咳嗽着。
“去醫院!”戴亞川又緊張得要死了。
一路上,遊落兒昏昏‘欲’睡,聽着戴亞川和馬塞爾的爭吵。
“馬塞爾!都是你這個敗類,你非喊着我去看什麼足球比賽,這可好,差點害死了落兒。”
“這怎麼能夠怨我呢?我說帶着落兒一起去,你偏偏不讓,你怕我調戲她。”
“你每次看落兒的眼光,都像是餓了三天的貓見了魚!”
“慼慼,還好意思說我,你怎麼不說你自己?每次見到落兒,你都像是餓了五天的狗見了‘肉’骨頭!”
“媽的,你敢罵我是狗?”
咣咣咣!
“嗚嗚,人家開車呢……”~~~~(&_
遊落兒告訴自己:安全了,終於安全了……
戴墨寒在醫院裡見到了遊落兒。
遊落兒躺在病房裡,吸着氧氣。
戴墨寒狠狠地把戴亞川兇了一頓,意思就是他沒有盡好做哥哥的責任,沒有保護好落兒。
遊落兒清醒的時候,會禁不住想:
1、那幾個人是什麼人?
2、爲什麼他們說自己是他們的敵人?自己身份很特殊嗎?
3、爲什麼正勳說不讓出去,而自己出去了就有危險?難道正勳能夠預示到這一切?
因爲咽喉腫大了,呼吸有困難,遊落兒在醫院裡不停地吸氧。
身體其他地方沒有受傷,醫生給她塗了祛瘀的‘藥’膏,也只能讓她喝些流食。
病房裡很熱鬧,戴墨寒時不時地會過來瞧上幾眼。
戴亞川二十四小時守在這屋裡,馬塞爾堅持不懈地想要留在病房裡,有n+1次被戴亞川拳打腳踢地轟出去。
肖愛霞也來看望她了,呆了一小會,說了點學校裡的新聞就走了。
很晚了,戴亞川都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遊落兒覺得臉上涼絲絲的,驚得睜開眼睛,“嗬!”禁不住狠狠吸了一口氣。
“噓……”那人趴在她臉前,一根手指頭放在她嘴‘脣’邊,制止了她尖叫。
“嗚嗚……”遊落兒忍不住哭起來,黑暗裡,偉岸‘挺’拔的身影俯過去,抱緊了她。
“嗚嗚,正勳……你可回來了……嗚嗚……”
一見到戴正勳,遊落兒這幾天僞裝的小堅強全都沒有了,委屈至極地哭起來。
“本‘女’人,你讓我揪心死了!”戴正勳低沉的聲音響在她耳畔,咬牙切齒地,卻飽含了心疼。
她知道,他看到自己受傷,他心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