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子站在戴正勳房門外,鬱悶、難過、無奈、絕望。
吸着煙,整個人顯得那麼頹廢。
“翔子!見到落兒了嗎?”
戴亞川早早回了家,他打完比賽怎麼也找不到遊落兒了,問過了她的同學,大家都說她早早就開溜了,說是和老師發生了口角。
“沒有見,怎麼了?”
翔子趕緊站好,護住房門。
戴亞川對於翔子那副一級戰備的狀態很狐疑,“你幹嘛這是?我二哥在裡面嗎?看你這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翔子板正了臉,“聽從老大的命令,是我的職責。落兒小姐丟了嗎?”
終於,這個話題把戴亞川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這個丫頭啊,任性的很!我去看看她房間有沒有她。”
翔子那才鬆了一口氣。
如果戴亞川堅持要進入殿下的房間,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用武力將戴三少打飛出去。
“啊!”
卻這時候,聽到了房間裡,傳出來王子殿下的驚呼聲。
殿下出事了嗎?
天哪……上帝保佑啊……
“老大!”
翔子第一反應推開了門,衝了進去。
卻第一時間怔住。
屋裡也是靜止的。
因爲,翔子看到,遊落兒渾身顫抖地抓着戴正勳的手腕,眼裡洶涌着淚泉,嘴脣咬出了血!
而殿下,就那樣吃驚地看着遊落兒。
嘭!
翔子趕緊又退了出去,守在門口大口大口地呼吸。
遊落兒小姐,正面直視了老大給她解毒的過程!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心跳,嘭嘭嘭的那麼劇烈。
也許,也是冥冥之中的一點轉機呢?
“翔子,你讓開,我看看落兒有沒有在二哥房間裡。”
“不行!”
翔子對着戴亞川一句吼了回去。
“喲黑,臭小子,敢管我了……”戴亞川的袖子還沒有捲起來,他的身子就和牆壁親密接觸去了。
翔子用了狼族人的內力,直接將碩大的戴亞川,狠狠打飛了。
戴亞川暈過去了。
滴答……滴答……
還可以聽到血液滴到碗裡的聲音。
那麼清脆,卻一下下狠狠擊打着遊落兒的心。
“這、這是怎麼回事?這些血,是怎麼回事!”
遊落兒哭着吼道。
他不說,她已經猜測到了幾分。
戴正勳嘆口氣,用他僅剩的力氣,掰開了她的手,繼續去滴血。
他胳膊上的傷口,不是燙傷的,而是他生生用了內力繃開的!
每天,那個傷口都要重新用內力繃開,再癒合,再結疤。
不等疤瘌結好,第二天,又會被繃開!
遊落兒抖着眼睫毛,看着戴正勳極其認真地往青瓷碗裡滴着他的鮮血,他的血,因爲有他的內力,而滴落到碗裡,上面浮着一層淡綠的霧氣。
“戴正勳!你每天給我喝的湯藥,就是你的血嗎?”
戴正勳閉合了一下眼睛,手在抖。
“那湯藥的邪味,其實就是你的血腥氣,對不對?”
戴正勳虛弱地嘆息,“對不起落兒,即便我加了很多味遮腥的藥材,還是沒有讓那藥湯聞上去好聞一點。”
“這不是關鍵!”
遊落兒吼起來,一把抓住戴正勳的手,大顆大顆的眼淚向外洶涌,“關鍵是,你身體裡還有多少血?你讓我喝你的血解毒?等我解完毒,我請問,戴二少,你還能不能活下去?說啊你!”
戴正勳因爲剛剛用內力逼出來他的血液,渾身無力,軟軟地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輕輕地說,“我不會死的,我保證……”
其實他能夠向她保證什麼,他也不知道。
他身體裡的血液,現在只剩下十分之二,內力耗損的幾乎不剩一絲!
也就是說,現在的他,還不如一個嬰兒強壯,任何一個敵人,都可以輕鬆殺死他!
這也是爲什麼最後解毒的五天是剿殺他的最好時機!
遊落兒心跳幾乎難過得沒有了,她苦笑着,點着頭,“好!那麼戴二少,高尚的二少爺,我也可以向你保證!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喝一口你的解毒湯!我今晚就搬到肖瘋子那裡去住!我永遠不要再見到你!我不需要你這樣給我解毒!不需要!”
“落兒!”
遊落兒渾身戰慄着,“我寧可死,也不要你用你的命來救我!”
戴正勳淡淡地笑,“謝謝你,落兒, 你讓我知道了你有多麼愛我。”
“戴正勳!你知道你這樣有多麼讓人傷心嗎?你願意用你的命來救我,可是你想過沒有,我願不願意你用你的命來救我?你救了我,你安心了,那麼我呢?我會不會安心?你可以爲了愛人付出生命,那你把我置於何地呢?我會願意我愛的男人,爲了我死掉嗎?”
遊落兒的小爪子,輕輕地撫摸着戴正勳俊美的臉龐,落着眼淚慘笑,“正勳……你好帥……你這個霸道的傢伙,帥得沒法形容……我要你一直這樣帥下去,在我活着的時候,你都要生龍活虎地帥下去……我不許你這樣虛弱這樣孱弱……我不許!我發誓,我再也不要喝一口你的解藥湯,讓什麼狗屁憐毒見鬼去吧!”
她看到戴正勳嘴角上揚的迷人動作,她的心好痛。
“落兒,可惜,你不如我心狠。”
“什麼?”
之間戴正勳手裡多了一把匕首,在遊落兒瞠目吸氣時,他直接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噗嗤!
“不!”血,很少的血,從匕首末端淌出來。
“正勳!你爲什麼要傷害你自己?翔子!你快來啊!翔子!”
翔子聞聲進去時,卻聽到戴正勳氣若游絲地威脅,“落兒,喝下去那碗血,喝下去……否則……我把匕首全都插入我身體……”
“哇……”遊落兒大聲哭起來。
看了看戴正勳決絕的表情,遊落兒顫抖着手,端起來青瓷碗,不顧血液的血腥氣,不顧那紅色的震撼的顏色,閉着眼,淌着眼淚,一口氣喝了下去。
“乖……”戴正勳淡淡一笑,頭緩緩歪了下去。
“不要啊!正勳!正勳!”遊落兒心膽俱碎,嚎叫着。
翔子摸了摸殿下的脈搏和氣息,抱起來戴正勳,飛速地向外跑去。
他要帶着殿下速速趕回狼堡,進行急救。
【親們不要怕啦,俺是親孃,不是杯具,不會虐待正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