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山都搖晃了起來!
立刻,從火山口裡翻涌的熔岩,冒上裡的熱氣,幾乎可以燒破人的臉。
這座山彷彿在痙攣,猛烈地搖晃着,停駐在山頂的直升飛機幾乎要歪倒,無奈,駕駛員趕緊拉高,起飛。
噗噗噗……
螺旋槳打起來的巨大氣流,吹得人們更加不能站立了,遊落兒乾脆坐在了地面上。
“哇,好燙!”
地面非常燙,燙得她屁屁都疼了。
興路跌跌撞撞地向戴正勳跑去,大風吹起來他的頭髮,遮住了他的臉,亂糟糟的。
他一邊左右搖晃着跑,一邊對着對講機喊,“小兔崽子!誰讓你起飛的?你等老大上了飛機再飛啊!”
“興路大人,不行的,再不飛,飛機就會歪倒的,那樣子就會引起大爆炸……”
“你趕緊放下來旋梯!”
“是!”
興路跑到戴正勳跟前,戴正勳把戴亞川往興路懷裡一推,喊道,“你帶着亞川上飛機,我去接應落兒!”
興路眥目大喊,“要快啊!老大!馬上馬就要噴火山了!”
戴正勳沒有說什麼,抓緊時間往回跑,看到遊落兒坐在顛簸的地面上,仍舊一臉茫然,他真是又愛又氣,“笨女人!害怕了嗎?”
“不怕!我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遊落兒張開雙臂,戴正勳彎下腰去,遊落兒摟住他的脖子,戴正勳利索地直起腰,抱着遊落兒,向飛機方向跑去。
轟——!
第一股熔岩噴發了出來。
遊落兒只覺得眼前猛然間失明瞭一般,什麼都看不到了,全都是耀眼的金色,彷彿噴出的水花,直衝雲霄,然後,在十幾秒鐘之後,嘩啦……落了下來。
頓時,鋪天蓋地的熱氣席捲了他們。
遊落兒緊緊抱着戴正勳的脖子,感覺肌膚要燒着了。
戴正勳再突起的岩石上,蹦着跳着,纔沒有被落下來的岩漿燙傷。
遠處,翔子已經攀登着旋梯,爬上了一架直升飛機。
而戴亞川和興路君,也在梯子中央了。
“老大!抓住梯子!抓住!”翔子乘坐的那架飛機向戴正勳所停駐的高地飛去,梯子在戴正勳頭頂飛舞。
有大風,而且濃煙四起,火光昇天,駕駛員根本就看不到下面的情景,翔子幾乎是趴在飛機艙門外,指揮着駕駛員。
“翔子哥,必須走了,再不拉高高度,油箱就會爆炸的!這裡空氣太炙熱了,必須拉高!”
駕駛員驚恐地看着油箱溫度報警裝置,紅燈一直在叫囂着。
“不行!老大還沒有上來,你敢拉高!”
“會爆炸的……”
“爆炸就爆炸!要死一起死!”
翔子不容置疑的吼聲,震懾了緊張得駕駛員,他強忍住慌張的情緒,按照翔子“向左,向右……”的指揮,控制着直升飛機。
“轟——!”火山又一陣強烈的聳動,接着噴出來更多更強的岩漿!
戴正勳一手抱着遊落兒,身子猛然向上一躍,單手抓住了旋梯。
嘩啦啦……再去看剛纔他站着的地方,已經被一片金黃的岩漿盤踞。
“好啦!老大抓住旋梯了!拉高高度!快!”
翔子興奮地喊着,駕駛員趕緊提高飛行高度,下面的焦山山頂,已經全都是灼熱、滾燙的岩漿,岩漿淹沒了所有的山頂土地。
兩架直升飛機飛行在夜空中。
興路剛剛爬上飛機,向下去看,心有餘悸。
再慢一點,他們就沒命了。
旋梯一點點往上收。
戴正勳單手抱着遊落兒,飄在空中。
“丫頭,你怕不怕?”
“怕什麼啊,我只怕你不要我了。”
“笨!”
“別老是罵我笨,好不好?萬一生個小笨蛋,都是被你罵的。”
“放心,我的種都隨我智商,否則怎麼當王子。”
“公主也不錯的呀。”
“公主太笨了也不行,像你,太容易被拐走了。”
“戴正勳!我不笨!”
“笨就笨了,我就喜歡笨女人。”
“嘿嘿……正勳……”
“嗯?”
“跟你說個事哦……”
“什麼?”
“好睏哦……”
“什麼?”
某落兒大無畏地打了個夯實的哈欠,嘟嚕,“我想睡覺呢。”
“你不能睡!”
“理解下嘛,孕婦……都容易困的……”小丫頭模糊的話還沒有說完,她摟着戴正勳脖子的小手就鬆開了,小腦袋往戴正勳胸膛上一歪,呼呼睡着了。
“笨女人!額,你好沉!你這時候也敢睡?翔子!快拉上去!”
此次戰鬥,仙霓族人肖威廉死亡。
豺族人勢力大傷元氣,去山頂的,無一倖免。
直升飛機落在愛戴莊園的大院子裡,巨大的聲音吵醒了衆人。
僕人擠着看,而貝拉和龍娜娜都穿着拖鞋跑了出去。
“怎麼回事這是?翔子!你怎麼了?你不會死掉吧?嗚嗚,我的翔子啊!”
鮮血淋漓的翔子晃盪着走過去,龍娜娜一路哀號着跑過去,卻被翔子單手擋住她,卻讓兩個小子攙扶住他,煩躁地低吼,“你哭什麼哭?嚎什麼嚎?你男人還沒死呢!盼着我早死呢,你哭!”
貝拉看到戴亞川被幾個人擡出來,差點嚇死過去,跑過去,狂流着眼淚看着戴亞川,“亞川,亞川君……你還好嗎?”
戴亞川睜開眼,沒有看貝拉,卻先往戴正勳方向看了看。
落兒……在二哥的懷裡……
不管怎麼說,自己是必須退出的那一個。
然後皺皺眉頭,合上了眼睛,因爲天黑,因爲混亂,遮擋住了戴亞川眼角滑下的一顆淚。
貝拉瞧瞧地握住了戴亞川的手,即便戴亞川失血過多,力氣幾乎耗盡,他還是輕輕丟開了貝拉的手,低語,“煩。”
貝拉怔了怔,趴過去,伏在戴亞川耳邊說,“忘了麼,我願意陪你演戲。”
演戲……這個詞多麼的悲傷。
戴亞川沒有睜眼,貝拉跟隨着戴亞川的擔架往屋裡走,一邊再次握住了戴亞川的手。
這一次,他沒有掙開。
翔子重傷治療中,戴亞川縫合着傷口,打着吊瓶。
戴正勳和興路卻在書房裡發愁:落兒肚子裡中毒的死胎,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