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你怎麼哭了?”白景麒心疼不已,溫柔的擦掉周毓婷的眼淚,誰知周毓婷哭的更兇猛了,她真的好想大聲告訴白景麒她不是蔣依依,不是她的女朋友,她是周毓婷,那個害得他住院的人,她好想說,可她真的沒有勇氣,她真的是太懦弱了,她沒有勇氣告訴白景麒,更不想失去他,失去他們這段短暫的相處時光。
“沒事,我只是很感動。”周毓婷哽咽的哭着,吸了吸鼻子,“你快坐下休息吧。”
有些心疼白景麒,又十分羨慕蔣依依,有這麼好的一個男人疼愛她,所謂願求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大概說的就是這個吧。
何時她也能找到這麼對她的好男人呢?
恐怕沒這個機會了吧?她的心都遺落在白景麒的身上了,以後就算遇到男孩子,恐怕都會白景麒比較一番,她知道白景麒喜歡的是蔣依依,不是她,可這心裡就是會往這方面想,女人啊。
“你還沒答應我呢。”白景麒十分固執,“戒指都給你套上了,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
作爲蔣依依她應該是同意的不是嗎?
周毓婷點點頭,可見白景麒茫然沒有焦距的眼神,一臉着急的模樣,心裡又難過起來,柔弱的小手撫白景麒那帥氣的臉,周毓婷柔聲開口:“我願意,我願意成爲你的妻子,和你共患難,享受幸福和歡樂,我願意陪伴在你身邊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說這話的時候,周毓婷又哭了,她說的都是自己的真心話,她是想和白景麒在一起,哪怕一分一秒,哪怕一個世紀,她都願意,可是這個男人最終不是屬於她的。
“寶貝,別哭。”白景麒聽到心上人的哭聲,心疼極了,抹去她的眼淚,親了親小手,“我們會在一起的,會永遠在一起的。”
這句承諾更讓周毓婷難過,她不能自已,終於放聲大哭起來。
爲什麼要這麼對她?這到底是爲什麼?
從這天以後,周毓婷就減少時間來看望白景麒了,她雖然很想一直和他在一起,可她必須得控制自己的感情,她不能越陷越深,不能沉迷進去,他和蔣依依纔是一對,她不能做小三破壞人家的感情,她不能這麼做,而且白景麒喜歡的也是蔣依依,並不是她,而她只是一廂情願和自作多情罷了。
“想什麼呢?”給孩子餵奶的安琪盯着沉思望着窗外的周毓婷,自她從醫院回來後,情緒就很不對勁,時常望着一個地方發呆發傻,問什麼也不願意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和白景麒吵架了?白景麒脾氣那麼好的人怎麼會和人家吵架呢?
“沒有。”周毓婷輕嘆一聲,“我是在想蔣依依什麼時候回來,我都有不想去醫院了。”
“哦?”安琪饒有興趣的看着周毓婷,笑了起來,“這就沒耐心厭煩了?之前是誰說要承擔責任照顧景麒的?現在他還看不見呢,你就要中途放棄了?”
“就是因爲他看不見,我纔要離開的,等他能看見了,我可就完了。”冒充蔣依依答應他的求婚,又和他在一起kiss,那是她的初吻,她的心都這麼遺落在白景麒身上了。
她覺得是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姐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這話說的有點奇怪,安琪也猜不出來是什麼了。
“唉,沒啥,就是白景麒說很討厭我,所以我就想離他遠點。”周毓婷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的時候,電話響起來,是母親打來的。
“婷婷啊,你現在在哪裡啊?怎麼還沒去醫院呢?”
“媽,我在安琪這邊,怎麼了?”
“你抓緊去醫院,白景麒鬧脾氣,不肯吃藥,說見到你才肯吃藥,白夫人氣得直掉眼淚,你快點來吧。”周夫人也不知道女兒和白景麒怎麼了,一個發脾氣亂扔東西,一個生悶氣不去醫院,奇怪。
“唉,我這就去。”白景麒要不要這麼幼稚,還用這種辦法逼着她出現。
安琪靜靜的微笑,眼睛裡都充滿了笑意,就這麼看着周毓婷,周毓婷很無語,攤了攤手:“他把我當成蔣依依了。”
“你沒否認不是嗎?”安琪覺得自己似乎猜出來七七八八了,不過現在還不敢確認,感情這個事兒只能當事人自己解決,其他人也只能乾着急幫不上忙。
周毓婷到了醫院,白景麒正拿枕頭扔護士,大吼着:“立刻把她給我找回來,快點,要不然我就不吃藥,不治療。”
白夫人在外面看的心疼不已,眼淚嘩嘩的流,這見周毓婷來了,也不像之前那麼討厭她了,立刻抓着她的手:“周小姐,無論如何你都不要離開了,就當我求你了,從你在醫院照顧景麒算,我給你雙倍的報酬,我只求你不要離開他。”
“白夫人,你放心,這是我的責任我會照顧他的,不過我不會接受報酬的。”白景麒因她而受傷,而她照顧白景麒是理所當然的,當然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喜歡白景麒,出心照顧他,就希望他早點康復。
周夫人心疼的看着女人,拍了拍她的手,給她鼓勵。
周毓婷開門進去,聽到聲音的白景麒欣喜不已,上前就握住周毓婷的手,周毓婷都有些懷疑他的眼睛是不是好了,要不然怎麼就那麼準確無誤握住她的手了呢?
伸出手在白景麒眼前晃了晃,但白景麒沒絲毫的反應,看來又是她多想了。
“你去哪裡了?你不是說對我不離不棄的嗎?怎麼又不見人了?”白景麒的語氣有些着急又有些責備,摸着周毓婷的手突然叫道,“戒指呢?你又把戒指給丟了?”
戒指那麼貴重,又是跟蔣依依求婚的,她當場答應了,肯定就不會再戴的,等蔣依依回來她就把戒指給蔣依依,然後割斷和這裡的一切,割斷對白景麒的感情。
“你知道我在醫院照顧你,戴那麼貴重的戒指我怕會壞掉,沒事的。”周毓婷安撫白景麒,接過護士遞來的藥,柔聲的哄着,“景麒,乖,吃藥。”
“叫老公。”白景麒突然開口。
周毓婷愣住,差點又要哭了,這個老公哪能亂叫啊,他不在乎,可她呢?
“不叫老公我就不吃藥,不配合治療,我就當一輩子瞎子。”白景麒像個孩子似的說着氣話。
周毓婷多希望他就真的當一輩子的瞎子,那她就真的有理由留在他身邊了,可是……
望着那帥氣的臉的堅持,周毓婷終於抵不過內心的渴望,輕啓紅脣,柔聲開口:“老公。”
柔柔的聲音,彷彿山泉一樣流進白景麒的心田,他覺得這個聲音太美了,像天籟之音,是那麼的美妙,動人心絃,是那樣的讓人渴望,是誰發明了老公這個詞,簡直就是世界上最絕妙的詞語,白景麒欣喜不已,抱着周毓婷就親了下去。
所有人都傻眼了,門外的白夫人周夫人,還有一干醫護人員。
蔣依依手裡的包突然掉地上,瞪着大眼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周夫人白夫人一轉臉就可拿到蔣依依站在身後,心裡都一個突兀,完蛋了,要出事了,白夫人立刻拉着蔣依依往休息室走去。
蔣依依哪肯答應,她是委託周毓婷照顧白景麒的,現在好了,兩人居然趁着她不在的時候勾搭上了,周毓婷要不要這麼不要臉呢?眼看蔣依依就要發怒了,周夫人立刻推開門病房的門,輕聲開口:“醫生要做景麒做檢查了,你先出來一下。”
周毓婷擡頭望向母親,就看到後面怒氣衝衝的蔣依依,臉都白了。立刻說好,安撫着白景麒:“景麒你好好吃藥,好好配合治療,不要再耍小孩子的脾氣了,生命是自己的,一定要珍惜,不管我在不在你身邊,你都要記住,我是愛你的,也希望你愛你自己,爲了我,爲你自己保重好身體,照顧好自己。”
周毓婷主動親了一下白景麒的額頭,眼淚落在他的額頭上。
白景麒出乎意料的十分配合,也沒有吵鬧,乖乖的吃藥。
周毓婷剛一出病房的門,迎面而來的就是蔣依依的耳光,她怒氣衝衝的看着周毓婷,氣得咬牙切齒:“你這個不要的東西。”
周毓婷顯得十分平靜,不喜不悲,從包裡掏出一個錦盒遞給蔣依依:“白景麒很討厭我,但他很喜歡蔣依依,也誤認爲我是你,我答應你要照顧好他,所以我就暫時冒充了你,他跟你求婚,我替你答應了。”
蔣依依狐疑的看着周毓婷,半信半疑。
白夫人周夫人看了半天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周夫人心疼女兒,當了這麼久的替身,而白夫人也心疼周毓婷,自己的兒子他還不瞭解?他喜歡的肯定是周毓婷而不是蔣依依,不過現在兒子還看不清,他只能憑聽覺嗅覺去做事,但看他到底是怎麼選擇的吧。
自這以後,周毓婷再也沒去過醫院,也沒去看過白景麒,只是聽別人說,說關於他的事情。
他和蔣依依相處的很愉快,都談婚論嫁了。
聽說他的眼睛也康復了,帶着蔣依依去拍婚紗照了,聽說他升職了,因爲救了第一夫人,聽說他都定下婚期了,馬上就要迎娶蔣依依了。
窩在臥室不肯出去的周毓婷就根據這些道聽途說過日子,她覺得自己的心都空了,空蕩蕩的,整個人都沒有生氣,做什麼都不開心,提不起興趣來。
“小姐,司機都準備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嗯。”周毓婷輕嘆一聲,看了一下時間,據說今天就是白景麒和蔣依依大婚的日子,他們的婚禮一定很熱鬧,據說就連特首和第一夫人還有太子都去參加了,白景麒升職,白家人都光耀不已,就連父母都被邀請去參加他們的婚禮,而她……卻在她大婚這一天出國。
愛情如此傷人,她不知道自己還要靠着這些傳說活多久,她不願再聽到別人說白景麒對他老婆多好之類的話,她覺得如果是那樣,她會瘋掉的。
提着一個小的行李箱,周毓婷下了樓,進了停在院子裡的車子,並沒發現司機是一個陌生的人。
“去機場。”周毓婷淡淡開口,便閉上眼睛休息,不過眼淚卻止不住流了出來。
她應該去看看白景麒的婚禮不是嗎?看看帥氣的他。
可她真的沒這個勇氣,人家都結婚了,她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做什麼?
那司機開着車,圍着護城河轉了幾圈,突然調轉車頭往別的地方駛去,待車子停下後,周毓婷還沒反應過來。
“親愛的,請下車。”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周毓婷傻眼,猛地睜開眼睛看着站在車門口邀請她下車的白景麒,他穿得很帥氣,西裝革履,胸前還戴着印有新郎的胸花,他…。
周毓婷眨巴着眼睛,眼淚不受控制就落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
“你都答應我求婚了,還不願意嫁給我,準備做落跑新娘?”白景麒笑着。
周毓婷徹底傻眼。
“你……你知道我?”
“一直都是你。”白景麒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的位置,“這裡。”
周毓婷的心跳加速,完全意識不到的,那麼剛纔自己在車上偷偷流淚的湖面他也都看到了?
白景麒意味深長的笑着:“老婆,我先帶你去換婚紗,我們的婚禮馬上就要舉行了,晚點我再告訴你是怎麼回事。”
周毓婷哭的不行,她以爲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誰知道……
原來愛情真的不曾離開過,一直在她身邊,在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