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蓮就是悶悶不樂。
饒是王靜靜如此霸道的人,也無法讓陳可蓮擺脫。
王靜靜讓陳可蓮笑,她的樣子好像哭。
而林思思都陳可蓮笑,結果她自己哭了。
傑西卡索性作爲一個智者不去理會了。還是和娜娜玩耍比較好。
但是心思是不在這裡的,看着陳可蓮一天比一天難受,也是很不爽的事情。
陳可蓮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她自己也不說,就知道吃飯,做飯,然後發呆。本來在我們的小別墅裡面還好,還能出去玩一玩啊。偶爾還會說話啊。現在倒好,一點都沒沒興致了。”林思思抱怨道。
傑西卡也同意林思思說的一點。陳可蓮想回來,那就回來了。回來之後,陳可蓮的表現讓衆人不解。不是想要回來麼,那是好事情,以爲回來之後會心情高興呢。
這裡是陳可蓮一直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回到這裡,陳可蓮也許就會告別李家之苦,這是傑西卡與林思思幾人本來的想法。陳可蓮回來了,沒有預想當中的幸福體現,樣子憂愁了許多,呆呆了很多。
衆人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種狀態。
“阿蓮啊,你跟我們說說話吧。不然我們真以爲你得神經病了,傑西卡要送你去精神病院呢。”
林思思被踹了一下,傑西卡從後面兇她:“別聽她瞎說。總是胡編亂造的。”
“別擔心,我沒事的。”
陳可蓮好意地笑了。
這羣朋友們,一直都是這樣關心自己。
她何嘗不是感動。
不過她就是希望這樣發呆,這樣會讓心情好一些,會沉澱一些過去的東西,她好能夠看清過去那些的自己。
陳可蓮沉寂在奇特的狀態裡,她在回憶過去,回憶童年發現日子不過如此;過去的生活帶來了許多的痛苦,等到可以離開痛苦了,卻發現離開了反而不習慣了。更喜歡呆在這個自己熟悉的地方。
回憶遮掩着回憶,就如此纏繞,她繞不出來。
這是那天的時間之後的一個分割點。想到一切都有了一個結束,沒有男人過來大叫自己,自己可以過上和娜娜平靜的生活,到了那種生活,感受是不一樣的。
花草都在地方,到了秋天,外面會涼爽,夏天可以在沙灘上盡情地玩,在外地的海濱地帶,傑西卡專門買了一棟別墅,作爲三個人的小屋。
這屋子不小,在傑西卡眼裡是小的。林思思眼裡是合適的。陳可蓮是無所謂的,大家在一起就好。
她看重的是人。
“喂,你再這樣,我們就瘋了。你不會想讓我們瘋了吧。”王靜靜按住了陳可蓮都肩膀。
“就是啊。我瘋了,你必須點好。然後我就也跟着好了。”
“聽到沒有,你必須號過來。”
“呵呵,我知道了,你們不用擔心了。我真的沒事,只是在想一些東西,想要理清思路。”陳可蓮笑道。
她地笑越是自然,大家越覺得不太自然。
傑西卡分析,陳可蓮可能已經走火入魔了,而且是高境界。讓你覺察不出這是一個心在生病的人。
“你這樣是自己遭罪,我們也遭罪。爲了減輕衆生的痛苦,我決定,讓你說出你現在想做的事情,來減輕我們的思想負擔。”
給陳可蓮一個責任,讓她現在積極起來,這是傑西卡的策略。
“對,對。就改這樣,如果你讓我們都在你身邊被着急死,那麼以後誰給你暖被窩,誰給你做衣服,試衣服……”
林思思連忙搶話。
“其實,我想家了!”
陳可蓮說了一句特別有意義的話。
這話很有意義,如撥雲見日一般,讓衆人看到了希望。就是這麼一點事情啊。
王靜靜,尤其是王靜靜對陳可蓮這句話很有感觸,她瞭解了陳可蓮此時的心態。等到一切都安穩的時候,陳可蓮覺得自己可以平靜生活了,可是卻無法平靜生活。她有錢了,有朋友了,有孩子,在一起是個很好的組合,很好的集體。陳可蓮依舊感到了不愉。
這是發自內心的。她還是念舊,想家的。縱然那個價在王靜靜看來很糟糕,把陳可蓮折磨得很厲害,導致王靜靜想要把那堆勢利的父母給揍一頓。
看到了陳可蓮內心的嚮往,王靜靜索性道:“那好,我們就回家。回你家。”
她打算陪着陳可蓮一起回家,也算是個見證,也算個保護。
“不用了,我就想一個人回家。你們照看好娜娜。”
就如此,傑西卡和林思思本來還有些歪心思,已經徹底消散了。
現在就要依着陳可蓮。
娜娜呢是不能帶回去的,那對父母還是十分可惡的。
王靜靜對林思思幾人可是說得很透徹的,林思思和傑西卡聽了以後大爲憤怒!
竟然有這樣的父母,太讓人氣氛了。她也有種想要揍人的感受了。
“不用這麼氣憤,我們只要保證陳可蓮回來後健康完整就好了。如果發現陳可蓮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去找那兩個老傢伙理論,我懷疑。這個陳可蓮的父母是不是阿蓮的親生父母……怎麼這麼狠心!”林思思義憤填膺!
陳可蓮提上了包,一個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她步行回去的。這一路上看管了路人對她的回頭,注視……
這不就是往日再現麼……
四年前,也是如此。她走在路上,頭一次穿新衣服,就被路人看個不停。現在也是,只不過以前是穿的職業裝,而現在是休閒裝。
還是林思思給她準備的。很合身,很時尚。
陳可蓮感覺自己好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這讓她很悲傷。
過去的自己,是那麼可憐,那麼柔弱,那樣受人欺負,而現在陳可蓮變得強硬一些了。
可是過去的自己丟了,就是覺得傷心。
路上,到了郊區,塵土就多了,這裡的圖錄很多,塵土躍起的時候,陳可蓮從不躲避,感受這裡的塵土花草,也是很好的感受。
回家了,到了村落裡,來回的人,彷彿看到一個外人一樣。
“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她已經不同了,已經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不被別人熟悉的。
“這個人有點眼熟。”
“神馬啊,這樣的大小姐,只是來咱這裡玩玩,你怎麼可能認識。”
“我怎麼就不能認識了。我就覺得她像咱們村裡的人。”
兩個年輕的小夥子,爲此鬥嘴起來。
“好陌生的感覺。”
一年多沒回來了,陳可蓮絕的這個地方似乎不屬於自己了。自己從來沒有在這裡住了十多年時的。
感覺就像一個陌生人回來。
“我就是在這裡出聲的,在這裡渡過了童年。不可思議。”
哪一條路上還有着許多石塊,青草,還有樹木花叢。沒有遊樂場。
小時候,她可以自由地玩。而現在,她可以在外面自由地玩。卻不能夠回來了玩了。
就算踏足這片土地也不能再回來玩了。
“那片屋子,就是我的家了。”
陳可蓮看着前方一片似乎要倒塌的房子。
房子上已經有許多個地方有洞了,下雨天,就會漏水。
家裡漏水不僅僅是自己,父母也會遭殃。
想想,其實父親和母親吃苦也很多。
從看着小屋感慨,到走進了小屋,陳可蓮有些不可思議的感覺。
因爲,這是自己最不願意來到的地方。現在竟然進來了。她覺得自己現在勇敢很多了。
“我回來了!”
她輕輕說道。
屋子裡靜悄悄的。
就開着門。
門外的院子裡,有一些柴火,以前還有些雞呢,現在都沒有了。
應該是吃了或者賣了吧。
就三個小房間。外面的客廳還算大一些。往東走就是他們的房間。
那個房間裡有一些咳嗽的聲音。有人冰涼?
她加腳步過去,開了門。
屋子裡有異味,味道比較重。
開門後,有個女人回頭,問道:“誰啊!怎麼不敲門?”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地彪悍,說話那麼大聲。
現在卻不同了麼?
看到了那張臉之後,陳可蓮又問自己。
她的臉,比以前多了許多皺紋。是因爲憂慮還是因爲這些天沒有化妝?
“你來了啊。你怎麼來了?”
牀上躺着的那個男人,陳有財,臉上還有一些殘羹剩飯,李美玲親自喂他吃的。
李美玲向來是讓陳有財來伺候的,陳有財現在被伺候了,李美玲還心甘情願,少有,則說明一個問題,陳有財的病很重。
“做吧!”李美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嗯。”
陳可蓮在一旁的馬紮上坐下來。
“我們……”
李美玲開了一頭,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帶着歉疚看着陳可蓮,有許多話想說,可能包括她的**,也包括一些苦衷。
現在卻說不出來。無法說出口。
現在的李美玲纔有些母親的樣子。
“你想說什麼?”陳可蓮問道。
她這樣直接地發問,更讓李美玲相信,陳可蓮不是以前的陳可蓮了。
這身高貴的打扮,讓她自慚形穢,陳可蓮天生的美麗,完全把她壓了過去。
“對不起,我們一直對你那樣。你還來看我們。對不起。其實,現在也無所謂了,他在外面被人打了。骨折了,很嚴重。恐怕得我創半年。哎,我們不是本事人。所以,我們吃飯,賺錢都是另有手段的。我們對你造成了傷害,對不起。我們,對你,那麼壞,是有原因的。以前我們想瞞着,現在我們不想了。”
什麼秘密呢?陳可蓮聽着。
李美玲沉吟了一下,牀上的陳有財也嘆口氣,彷彿一種巨大的遺憾。
“我們從來沒有生過孩子。我們不是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