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手槍,被娜娜吞掉了。輕咬一口,嚇人的槍管就斷掉了一塊,露出了白色的內裡;外面似乎是黑色巧克力,內裡卻是一層層的白色和黃色的混合物。
“這個是?”
三個拿來這份食物的人中再清楚不過,外面是仿真色極好的黑色巧克力,內裡卻包裹了一層奶油,最中間是一層菠蘿肉,黑白黃顏色分明,唯有吃掉才能看得出這個手槍的真假。
能夠做出手槍外形簡單,能夠將奶油和菠蘿肉均勻的附着在巧克力中間那就了不得了。製作這食物手槍的絕對是高人。
“娜娜,你怎麼吃掉了……”陳可蓮有性驚,本來想要解救女兒,看到女兒吃得正香,她明白了,不知是哪一位的惡作劇,她瞄了一眼李鼎恩,李鼎恩有沒有勇氣直視包含着“這是你安排的吧!”意思的眼神。
“媽媽,很好吃。”娜娜吃掉了一隻完整的食物手槍,分層托盤上還有幾個,娜娜把目標瞄準了他們。
“你們跟我來。”李鼎恩冷着臉對三人說。
“李總,我們……”
“你們什麼?如果你們找不到我的東西,就從自殺去吧。從飛機上跳下去。”李鼎恩淡然地說,聲音忽然恢復了平靜,不過這三人寧願李鼎恩的話裡包含着怒火而不是殺意,這可是富二代,集團繼承人,他們惹不起,縱然不會自殺,恐怕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慘劇。
他們三人對視一眼,從同樣經歷滄桑的眼神裡看到了無奈,和悔意。
碰到這樣的事情,不是他們所願。
“明明我們把那東西都存好了的,可是……我們不知道,是誰。那裡畢竟是上鎖的。”
“不必說了,我知道是誰。”李鼎恩轉身。
這三人感覺不好,李鼎恩這種態度他們不知道意味着什麼,卻更加惶惶不安。除了李鼎恩性格破怪之外,他們更害怕李鼎恩的影子——阿森,那是更加狠的角色。
人生就是如此,你以爲一帆風順,偏偏會有風吹雨打……
“那我們該幹什麼?”其中一人禁不住說道。
“吃雞。”李鼎恩的聲音淡淡迴盪在他們耳邊。
……
李鼎恩擺平了一驚一乍的機艙保安。
“對不起。”李鼎恩立定在一旁,像個犯錯的孩子。
陳可蓮沒有在意身邊的人,也拿起一張彷彿真的一樣的手槍,也也咬了一口。
“不錯,是很好吃。”陳可蓮讚揚了一聲。
李鼎恩卻感覺被打了臉。
“謝謝給我們送來美味的食物,我和娜娜都覺得很好吃。”
陳可蓮正視着李鼎恩,李鼎恩想要說“不用謝”,卻不知如何出口,更多地他憤怒,嫉妒;這份受到讚揚的食物,本來不是他送來的。
“不用謝。”李鼎恩說道,陳可蓮已經扭回頭去。
母女兩人一人一把手槍,津津有味,李鼎恩除了像個保安一樣站着,沒有其他事情可幹。
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當電燈泡,此時此刻李鼎恩就是電燈泡。
“我先走了,待會兒過來。”李鼎恩自動告辭,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嗯。再見。”
這樣的結束也不錯,有那麼一兩句對話,吃了對方的食物,幸虧食物不怎麼名貴,就是巧克力加奶油和菠蘿,吃起來清脆香濃清涼,如果負罪感比較強的話,也可以照樣做一個還給對方;如此沒有得罪人,也讓他走得遠遠的。
“媽媽,那個哥哥是誰?”
“媽媽不知道。”
“是爸爸麼?”娜娜突兀地問道。
陳可蓮一愣,不明白娜娜爲什麼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她更不明白的是臉爲什麼紅了。
“他不是。他只是個陌生人。”
“那,他會做爸爸麼?”娜娜想着那張和奧特曼很像的臉,心裡帶着一些好感。
“不會是啦,永遠不會是。娜娜別問這個問題了,我們吃好吃的。”
陳可蓮拿起一把手槍指着娜娜。
……
李鼎恩離開了陳可蓮就會立馬恢復冷靜,只要不想着陳可蓮,就會變成那個決策果斷的男人。
三個臨時僱來的員工,忐忑地看着李鼎恩。
李鼎恩看着三人,只是說了幾句話,沒有一句話是他們能聽懂的。
“做得很好。”
“做錯了也是機會。”
“很不錯的機會。”
說完這三句話,李鼎恩就離開了。他徑直來到馬努斯的包廂處,有兩位黑衣保鏢攔住了他。
“包廂不得隨便入內。”
“讓開,我不知道你們的腿有多麼硬。”李鼎恩的話,他們摸不着頭腦,不過知道不能讓人隨便入內。
“你不能入內,請離開。不然我們只有動手了。”
“垃圾!”李鼎恩一隻腳來回擺盪,在他們的小腿上各自敲打了一下,敲打地很,甚至沒有聲音。
他們確實是垃圾,連他一隻腳都無法抵擋的人不是垃圾是什麼。
兩個保鏢捂着小腿倒在地上,疼痛欲裂,骨頭沒有斷掉,但是應該有微骨折。
“擋住他!”
地下兩個保鏢不忘提示包廂內的保鏢。那些包廂內的保鏢在提示之前已經展現了非凡的保鏢素質,他們已經起身一排站立在李鼎恩面前,每一個人都比李鼎恩高。
他們表情很冷淡,對於同伴的受傷不聞不問,最高的目標就是保護僱用人。
李鼎恩的視線被擋住,無法看到包廂內的情況。
“請你回去。”
這羣人背後有個聲音在說話。
“廢話不必說。”李鼎恩淡淡地說道,然後邁出了一步。
幾位黑衣保鏢同時出動了胳膊,一個伸向上身,一個抓向胳膊,還有一個出腿……
李鼎恩後退一步,後腿忽然踏前,前腿如炸彈般打出去,他的速度比黑衣保鏢們的速度還要。李鼎恩打擊地是中間的人,中間的人胸口中了一腳,撞開了右側的人;李鼎恩腦海中已經預料到結果,前腿不知何時已經收回,後腿轉身橫掃,只聽到撲通撲通的聲音,幾位保鏢全部倒下了。
李鼎恩進了包廂。
包廂內還有保鏢,不過對於是否該出手,已經有了猶豫。
包廂內唯一保持鎮定的是面帶笑容與面帶眼睛的中年人。
那位手下受傷都保持微笑的男子是馬努斯。他一直觀察這李鼎恩的一舉一動,冷靜,準確,狠辣。每一次出手都有精準的把我,這樣的人會是個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富二代麼?
“你覺得把我當東西替換掉,就有作用嗎?”李鼎恩站着不動。
“我想這是誤會,那些事情畢竟沒有證據說明是我們做的。”一旁的文質彬彬的眼睛男說道。
馬努斯搖搖頭:“是我做的,但不是他們做的。管家不必擔心,確實是我親手做的。你的禮物太爛了,沒有實用性。”
“它在哪裡?”
“飛機下面。”
“你的禮品味道不錯,但很難看。”李鼎恩說完掉頭就走。
這位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有些擔憂地說:“這樣四處對敵不太好,剛纔其實沒必要承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馬努斯聳聳肩,卻沒有回答。他撤掉脖子上的圍巾,站在門口的位置,擡腿猛踢,轉身橫掃,這是剛纔李鼎恩的動作。
“截拳道,不錯。一隻腳頂得上四個人,這些人確實是垃圾了。”
中年男子點點頭,知道回去之後,這批保鏢要處理掉了。
林安雅目睹了那一人大戰保鏢的重頭戲,也是她慌慌張張地領着機艙保安維持秩序,這是職業職責所在,雖然她並不想插手這件事。
“沒事了,美麗的姑娘。你可以回去了。”
馬努斯湊了過來,在她臉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