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嚴世友沒做聲,劉雪花指着嚴世友又開始罵起來了,“我就說了,你個老不死的,這一輩子啥都不會,連個家都養不活,是我在養着的,你要是和我分開,我看你怎麼活下去。”
“你以爲你這樣說能嚇唬得住我嗎,我還告訴你,我們真要分開,我還能過的好些……”
劉雪花吧嗒吧嗒的說了起碼有半個小時,一直沒停,當着嚴建秀和豔豔的面把嚴世友貶的一無是處,嚴世友當今是一點男人的尊嚴都沒有了。
嚴建秀看着父親,好幾次都想出聲幫着說上一兩句,可到底也是個軟弱的性子,不敢把劉雪花的火氣給引到自己身上來,就只有默不作聲了。
倒是在一旁的豔豔,比媽媽還多了一份脾氣,她雖然年紀小,卻也聽明白了姥姥一直在罵姥爺,她覺得老爺可憐,加上她一直也不喜歡姥姥,就皺眉說了句,“姥姥,你別罵了,我姥爺都快被你給罵哭了。”
劉雪花可不覺得嚴世友那模樣可憐,相反的是,她心裡還氣的厲害,氣老實了一輩子的嚴世友竟然接二連三的造反,她覺着自己是不是把壓制嚴世友的手段還要改改,讓他徹底不敢說話纔是。
她不以爲意的掃了嚴世友一眼,嘀咕道,“哼,死了最好。”
“是的,死了我就能一了百了,我也想着我什麼時候能死了就好了。”嚴世友的語氣裡盡是淒涼,模樣也好似生不如死一般。
其實此時的嚴世友是真相死了,就可以解脫了,這樣的日子,他真是生無可戀,連男人最起碼的尊嚴都沒有,他不知道自己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他想尋死,可是不行。
在他們鄉下地方,人除非病死,除非老死,若是尋短見死的人,別人會把兒女給說死,爲了兒女,他不能這樣自私。
可是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而和嚴世友過了一輩子的劉雪花卻絲毫沒看出他此時的想法,她反而還衝嚴世友喝道,“你嚇唬我啊,你死了丟臉的可不是我,是你的兒女,你要是不怕子女被人說閒話,你儘管去死好了。”
頓了下,她又接着罵道,“嘿,嚴世友,我倒是沒看出你,這些年一直默不作聲,我以爲你真老實,原來你都是裝的,你……”
在一旁的嚴建秀是真聽不下去了,就急忙拉住劉雪花,把話題引向別處,“媽,你們大晚上的過來還沒吃飯呢吧,我們去竈屋做飯吃去。”
“我不去。”劉雪花還沒罵夠,死活不肯動。
嚴建秀看了劉雪花一眼,故意道,“媽,去吧,我這正好醃了一些雞肉,雞腿啥,你就用那個炒菜吃好了。”
劉雪花一聽有雞吃,嘴裡雖然仍是罵罵咧咧着,但是腳步卻是跟着嚴建秀走了。
他們家雖說日子過的還可以,但肉食這些還是吃的少,難得聽到可以吃雞,自是開心的不行。
劉雪花跟着嚴建秀去到廚房,看到嚴建秀家的廚房裡裝着好幾盆雞翅,雞腿這些,她當即有些驚訝的道,“建秀,你一個集能賣掉這麼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