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馨笑笑,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家母嬰店:“我們去前面看看,好不好?”
“好。”明懿將車在路邊尋到車位停好,讓她坐車上沒動,自己先下車。
現在還在下雪,他拿了一把傘撐起來,關上車門便給她開車門。結果一轉頭,他看到那母嬰店門口站着一個長修蒼勁的身影,那身影似熟悉非熟悉。
“怎麼了?”馨馨在車內,看他站在發呆。
明懿回過神,再定晴一看,卻再也不見那個人了。他去給她開車門,握住她的手讓她下車,自己鎖上車門,摟上她的腰往前走。
“你剛纔在看什麼?”怎麼突然一下人變得緊張,身體也繃的緊緊的。
“沒事。”明懿對她笑笑,摟她進母嬰店。
馨馨做母親其實很生澀,至少買這些母嬰品對她來講是新奇的體驗。小琛兒時很多衣服嬰兒用品都是寧偉澤準備的,她一開始對小琛的照顧甚至都是拒絕的,後來慢慢纔好一些,開始適應。
現在看到這些小衣服小鞋子,便滿滿的感動。
“現在還不知道性別,等知道性別了之後再買不遲。”明懿摟着她說道。
“你不覺得這些東西很可愛麼!”繆馨說。
結果兩個還是買了一些小孩子用的東西,滿滿的塞進了後車箱。
明懿上繆馨先上車,自己放好東西準備上車時,又看到那個身影,離的太遠那人撐着一把黑傘,他看不清正臉,卻能清楚的感覺那個人正看着他們。
“明一……”繆馨見他又站着不動了,便叫他。
明懿沒再看那個人的身影,而是開車回家。
而這天的下午,一夏鬼使神差的,她去了一趟醫院看明一祈。
明一祈一直有特護看管着,這些人直接聽令於明懿,她還去了醫院還見不上明一祈。直到特護打電話給明懿,說明三小姐要見二少爺。
明懿聽了只沉默了幾秒便說:“讓她見吧!”
當明一祈的病房打開,他正自己跟自己下棋。他雖然沒有自由,但明懿對他還是不錯的,他想要什麼都可以得到滿足。,
他要看書,只要是能說了來的書單,隔天就會送到。現在他的病房,都有一個小小的書架,上面整齊的擺放着各式他閱讀過的圖書。
偶爾無聊了,他會跟自己下下棋。
轉頭他看到一夏時,他很意外,他以爲一夏永遠都不可能來見他。
“來下棋嗎?小時候學棋,爺爺總說你更有天分,好久有沒一起下了,來下一盤吧!”明一祈說道。
一夏打量着明一祈,他穿着藍色的格子病服,也許是近來又瘦了不少,病服在他的身上特別寬大。頭髮剪成了寸頭,鬍子刮的很乾淨,讓他五官突顯的特別分明。
明家人都長的不錯,特別是明一祈是,是他們兄妹中最爲俊美的。此時的他清瘦的略顯病態,反而看着沒有了以前那份張揚,俊美的讓她暗暗心驚。
兄妹倆坐在一起擺棋,一夏執白子,明一祈執黑子。
“你知道明家出了多少事嗎?”一夏放下一子,說道。
“我雖然被困在這裡,但是能看到新聞。”明一祈專注於棋盤,“大哥對我不錯,這裡該有的都有,除了自由。”
一夏看了他一眼,再下一子:“……”
“一夏,如果我是你,趕緊離開濱市這個是非之地。現在除了大哥,沒有人可以跟那些人以抗。”明一祈說道。
一夏握着棋子的手抖了一下:“那些人是誰?”
“我也想知道。”明一祈回,“若是我能知道就好了。”
一夏靜默不語,低頭像是專心於棋盤。
“明家太多的罪惡,有今時今日並不意外。就好比我對你做出的種種,現在困在這裡也不是理所應當嗎?”明一祈又說。
一夏擡眼看明一祈,眼眸泛着淚光:“你現在還能這麼安然的活着,是大哥、是大哥保住了你。否則,你早就沒命了。”
明一祈聽着這話深深笑了,便說道:“的確如此。”
“其實我依然恨你,恨你對我的狠決,你把我狠狠踩了一腳,我差點沒爬起來。”一夏說着放下一子,打吃。
“你應該恨我,我對你所做所爲的確不可饒恕。”明一祈迴應,“不過你真的變了不少,若按你以前的性子,你見着我怎麼可能如此平心靜氣的跟我下棋呢!”
的確如此,她自己都驚訝,見到二哥她可以如此平靜。
一夏棋風很凌厲,她的棋力本來就是三兄妹中最好的,明一祈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下子對明一祈緊追不捨,下到中盤明一祈已經顯露了敗勢。
“當年你進娛樂圈,算是我一手安排,現在想想若是讓你去專心學棋,成爲一名國手都有可能。”明一祈苦笑認輸,“而且,你也少受了很多苦。”
一夏冷笑,她纔不會再被他這樣的話打動。
“夏……聽我的,現在離開濱市,明家的事情跟你沒關係。”明一祈突然收起笑容,十分認真的說道。
一夏沒想到二哥會跟自己說這話,在她心中他不把她害的跟他一樣墮落就算好了。
“我記得你身邊不是有個苗徐行嗎?他不是個簡單人物,跟他走吧。”明一祈又道。
一夏莫名的眼眶微溼:“我能去哪兒?我的根在這兒,我姓明,我走到天涯海角都改變不了我姓明的事實,你讓我走到哪兒去?”
明一祈聽着這話,眸光微溼,然後苦笑:“沒錯,逃到天涯海角也改變不了姓明的事實。”
一夏來找明一祈,並沒有什麼目的。二哥害自己很慘,可是一夏的童年跟二哥在一起的時間更多,那其中的感情也是最深的。也許正是自己迷茫的時候,莫名奇妙的就想來看看他而已。
“我走了。”一夏起身,“其實我羨慕你,你在這兒可以不聽外面風雨事,多好。”
明一祈凝視着妹妹,這丫頭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輕狂傲慢的明家三小姐了,人沉穩了,也成熟了。
“還有件事,可能你不知道的。”明一祈站在門口想了想便說,“樂薇懷孕,你是知道的。”
“樂薇?”明一祈覺得這名字遙遠的像上輩子的人物,沒想到妹妹爲什麼會提到她?
“她懷孕,之前驗過DNA,她腹中懷的孩子是你的。”一夏回頭看他說道。
明一祈大爲震驚:“樂薇的孩子是我的?”樂薇懷的孩子怎麼可能是自己的,每次他們行事自己都非常小心,都做了避孕措施的,她怎麼可能懷自己的孩子。
“很意外對不對?明文軒一直以爲自己有個老來子,結果一驗DNA,樂薇腹中的孩子是你的。”一夏回道,“你要做父親了。”
明一祈臉色泛白,這個消息比父親殺人要坐牢對他來說還來得震驚。他對父親瞭解,父親行事素來感情用事,他犯錯幾乎是理所應當的。
但樂薇,她身邊不止自己和父親兩個男人,像向南就是她的裙下之臣,她懷的孩子怎麼都不應該是自己的!
一夏從醫院出來,她開着車戴着眼鏡漫無目的的逛着,直到路過自己偶爾去俱樂部的門口,她看到了母親,母親挽了一個男人的手。更讓她憤怒的是,她看到那男人的臉,竟是程律!
她震驚又憤怒,絕對沒想到母親居然會跟程律在一起。她呼吸變得急促,緊急的踩了剎車將車子滑過去。
她戴上眼鏡和口罩,拿出自己的卡進了俱樂部。
她叫來俱樂部的經理:“我母親宋漫雲在哪個包間?”
經理很爲難:“明小姐,這是客人的隱私,我不方便透露?”
“你跟我談隱私?”一夏聽着冷笑一聲,“你們大老闆是誰來着?要不我讓我大哥打這通電話?我看你這個經理也不用再這兒幹了,立即給我滾蛋!”
經理也是知道這個大小姐的,權衡之後便帶着一夏去宋漫雲和程律所在的包間。
當房間打開時,一夏看到的就是宋漫雲和程律抱在一起親熱,宋漫雲的衣服都脫了一半了,好幾秒渾然不覺門開了有人進來。
一夏看着眼睛噴火,在她眼中此時母親的樣子噁心的讓她想吐。想都沒想,看到桌上有酒杯,酒裡還有紅酒,她拿起酒杯就朝這兩個人潑過去。
宋漫雲和程律沒想到會突然有人進房間,兩個人在房間親熱的難捨難分,門突然打開,一夏出現在門口,冰冷的酒水潑灑在他們臉上身上,他們受驚立即分開。
“一夏,你做什麼?”宋漫雲推開了程律忙拿紙巾擦臉,看到女兒眼神有些心虛的閃爍,“你怎麼能向我潑酒?”
潑酒算什麼?如果她手裡有別的東西,她也一樣會直接砸過去。
程律看到一夏,也有些害怕,沒吱聲抽着紙巾擦臉。
“滾!”一夏轉身看向經理,“你看到的敢透露一個字,你以後休想在濱市生存。”
“放心吧,三小姐,我知道怎麼做?我不會讓任何人跟過來打擾你們,我先走了。”經理說完趕緊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