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一夏的新聞鬧的很大,宋家的老太太也知道了,這天宋漫雲回到來了,便看到老太太坐在客廳裡,眼眶是紅的。
“媽,你怎麼了?”宋漫雲走過去扶自己母親。
老太太看着宋漫雲:“我只問你,文軒的死究竟是怎麼回事?”
“媽,明文軒的死是意外。”宋漫雲扶着老太太說,“一夏不是故意的,現在警察在查呢?有明一夏,她不會有事的。”
宋漫雲剛說完,老太太一個耳光打在宋漫雲的臉上:“你還說謊,你心裡想的什麼我不知道嗎?我看了新聞,一夏的證詞跟你全然不一樣,文軒是你殺死的。”
“媽!”宋漫雲被老太太這個耳朵打懵了,她立即說,“媽,你別聽外面的新聞,都是胡說的,不要相信就好。”
“漫雲!”老太太大吼一聲,“一夏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宋漫雲被母親這一聲吼的鎮住了,她不曾看母親發過這麼大的火。
“我這一輩子真是失敗,一雙兒女都沒有教好,把你教成這樣。”老太太淚不連連,“你連你的親生女兒都能這樣糟踐,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呀!我可憐的夏夏。”
“媽,我真的沒說謊,我沒有殺人。”宋漫雲跟母親解釋。
“夏夏說她沒殺人,我相信。我看着她過長大,她是什麼性子我最清楚不過。可是你,我太清楚你了,你跟你哥一樣,早就沒了人性。”老太太說着又打了一下宋漫雲。
“我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卻不肯相信我。”宋漫雲憤怒的看母親,“媽,你就沒爲我想過嗎?現在明懿對我要生要死,都不把當我母親了。但是你看,一夏出事,個個都爲了她奔走忙碌,她不會有事的。”
老太太看着女兒,聽着她說出這樣的話,只覺得失望透了頂。
“夏夏……,我的夏夏,要是夏夏真的出事,我不會原諒你的。”老太太坐在沙發上低泣着。
正說着,家裡有人來了。
傭人去開門,正是王鐵青帶着警察過來。
“宋漫雲女士,現在我們懷疑你跟明文軒被殺一案有關,麻煩跟我們去警察局一趟。”王鐵青正着臉說。
宋漫雲臉色一白,她驚恐的看着王鐵青。之前的幾次提審,都只是她是相關的證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嚴肅,像是要逮捕她的樣子。
“請跟我們走吧!”女警走到她面前,好像要拿手銬,可能看到有個老太太在場,又收了回去。
但宋漫雲看到那個手銬了,整個人的兒被懵住了,把女警押着走了。
老太太看着女兒被呆走之後,更是傷心的痛哭。
她被押上了警車,在警車裡沒人說話,宋漫雲在心裡打鼓,難道真的找到她殺人的證據了嗎?
可是不可能的,明文軒不是她殺死的,不是的。
到了警局,她要被押到問訓室去,卻看到前面有個人被警察帶出來。那人五十來歲的年紀,她看着覺得有些熟悉。猛然想起,這人好像是住在自己公寓對面的住戶。
這下子,她真的懵了,難道當時的情形有人看到了嗎?
那男人看了眼宋漫雲,眼神頗爲複雜,而且迅速了移開臉。
這讓宋漫雲更加不安,她不記當時家裡窗簾並沒有拉,會不會真的被人看到。
進了審訓室,王鐵青帶着女警一起進來,王鐵青坐在她對面,由女警開始審問。
“宋漫雲女士,我們手裡現在掌握了兩項新的證據。第一項是,我們復原了刺殺明文軒兇刀上的指紋,其中有一組是你的,你能解釋爲什麼兇刀上有你的指紋嗎?第二項,你的鄰居案發當日正好在窗戶看到你手裡握着刀對着一個男人,可是你說明文軒是你女兒明一夏刺殺的,這又是怎麼回事?”女警說。
宋漫雲臉一白,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怎麼會……”她如此低語。
“宋女士,希望你能如實的供述你殺死你前夫明文軒的經過。”女警再次說。
“我沒有殺人啊!”宋漫雲說,“怎麼會?”
“既然你不願意承認,警方會把相關資料一起提供到律政司,並且提交批捕你的申請。”王鐵青說,“同時你還涉嫌做僞證,並且將謀殺罪名嫁禍給你的親生女兒明一夏,這些在法庭上都是從重處理情節。”
“……”宋漫雲腦海一片空白,身體像被抽乾了力氣般無力。
“我要善意的提醒你,如果一開始你受到生命威脅時自衛過當殺人,法官也許會輕判。但是你拒不成承認,最後很可能被認定是故意殺人,故意殺人罪最高刑罰是死刑。”王鐵青又說道。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撞過來的,他刀都掉了,還要拿玻璃來殺我。”宋漫雲立即說。
王鐵青看了眼旁邊女警,嘴角微露笑意,示意女警趕緊的記下來。
“所以第一刀是你刺進了明文軒的身體裡,割斷他腹部大動脈導致他失血而亡。”女警說。
“第一刀他沒死呀,後來他爬起來了。”宋漫雲大聲說。
“根據證人的供詞,他當時還喊了救命?”女警問。
“是,他叫救命,他居然還想活。這個男人毀了我一輩子,都到這一步了還因爲白凝來質問我,要殺我。我恨他,恨透了他,他必須得死。”宋漫雲無意識的說。
“你把刀塞到了你女兒明一夏的手裡。”女警說。
“對,你們也看到了,明一眼裡只有他這個妹妹,他早沒我這個母親了。一夏出事,他一定會救她,可是如果我出事,他只會覺得大快人心,怎麼會管我的死活。所以我讓一夏幫我,幫我頂下這個罪,我沒想到連她都不肯幫我。明明她會沒事的,她都不肯幫我。她是我的親生女兒,她卻不肯幫我。”宋漫雲一遍遍低語說。
王鐵青的神色越發深沉。
宋漫雲終於將真相和盤托出,包括刺進明文軒的第二刀是宋漫雲踹了明文軒一腳,才讓他倒在一夏的身上。
錄完口供,有人來敲門,一個男警在王鐵青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王鐵青坐回來,他坐回原來的位置 ,對宋漫雲說:“宋女士,之前我們說復原了指紋和目擊證人都是假的,不過你樓下鄰居一個小孩兒愛玩無人飛機,玩的還挺順溜,無人飛上有攝像頭,他將案發現場全部拍了下來。”
宋漫雲眼前一白,當下昏倒了。
這天下午5點,明一夏還在做勞動的時候,女警進來叫她的名字。
她還有幾分奇怪,現在獄警不都開始叫她的編號嗎?怎麼突然叫她的名字了。她跟着出去,獄警將她自己的衣服給她:“把衣服換了,你沒事了,可以離開這裡了。”
一夏怔住,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會有事,卻沒想到現在就可以重獲自由。
“快換衣服吧!”獄警對她說話也客氣了很多。
一夏木木換衣服,將自己的衣服換回來。
“回去收一下你的東西,你就可以走了,你在家人在外面等你。”獄警說。
一夏難掩激動的心情,她說:“我的東西都留給王梅花吧。”
不過她還是回監號裡跟王梅花說聲再見,在看所守對她來說最大的收穫便是認識了王梅花。
王梅花看她這打扮,便知道她肯定是沒事放出去了。
“我走了。”一夏想去抱一下王梅花。
“別。”王梅花一臉拒絕,“明一夏,你也是夠傻的,你能離開這裡就不應該再回頭看,趕緊的走吧。”
“王大姐,你說你下個月就可以出獄的,是嗎?”一夏問。
“是這樣沒錯,不過我要去找我閨女。”王梅花說。
“我可以幫你找你閨女,你能不能到時候答應我一件事呢?”一夏說。
“什麼事?”王梅花知道明三小姐的資源肯定不一樣,她幫自己找女兒找到的機率也大的多。但她還不習慣別人那麼幫忙,神色頗不自然。
“到時候我會告訴你,我走了。”一夏說着向她伸出手。
王梅花低頭看了眼一夏纖纖玉指,自己的手又黑又粗的,她都不好意思跟她握手。見明一夏正一期待的看着自己,她只好伸出手和她握住。
“很開心認識你。”一夏低聲說。
“我那樣揍你,你還能開心認識我?”小姑娘就是容易傷春悲秋了,她最討厭傷感了。聽着一夏這麼感性的話,王梅花鼻頭微酸。
“你那個耳光對我很重要。”一夏鄭重的說。
“那你是受虐體質,出去後得治。”王梅花道。
一夏聽着不由笑了,她一笑把王梅花也看傻了,因爲這麼笑的一夏真的太美了。
“王大姐,你好洋氣。”一夏說。
一夏跟王梅花道別完,纔跟着獄警出去。
“出去後就不要回頭。”獄警送她到門口的時候說。
一夏聽着這話,卻立住了腳步,還真的回頭看了一眼。她知道,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這個地方。
“叫你不做什麼你偏要做什麼?”旁邊的獄警說。
一夏湊過去,抱了一下女獄警:“再見。”
女獄警也傻了一下,還是第一次有嫌犯離開自己時,會抱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