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走多遠,就到了地方。
那有一片空地,中間是個簡陋破敗的茅草屋。說是茅草屋,其實已經房子不像房子了,倒像個棚子。
看上面用樹枝樹葉補的漏洞,應該是新補的。雖然簡陋的慘目忍睹,但是避雨遮陽是足夠了。
喬言意難得與他閒話一句,“你補的嗎?”
男孩聽了臉頰有些泛紅,點頭。然後扯着她的袖子走過去,指着躺在草堆上的男人,又雙手合攏求她去救人。
喬言意當然不會拒絕,只是注意到自己衣服上的胸針在散發着微弱的光芒時,瞳孔猛的一縮。胸針在亮,這代表什麼?
他在附近是嗎?
附近……
喬言意走到棚前,看到了裡面躺着的人,整個人瞬間呆滯了下來,眼眶也酸澀了起來。
幾日不見,他已經不像離開時那副意氣風發的樣子了。他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薄脣也乾澀的嚇人。
看起來,一點也不好。
她有些艱難地走過去,蹲在他身旁,伸手撫上他的臉,喃喃道:“我終於找到你了。”
只是她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度時,就反應了過來。他的體溫怎麼這麼高?燙的嚇人。
發高燒了?
喬言意趕忙把揹包拿下來,從裡面翻找出來針管和之前配好的藥。還好這些東西她都放到防水的袋子裡了,也幸好沒有丟。不然,她現在就要去哭了。
她拿着酒精棉花將要打針的地方擦拭一下,然後針扎進他的皮肉中,將藥輸送進去。
給他打完針後,喬言意向男孩招了招手,說:“你過來一下,幫我扶着他。”
男孩趕忙過來,坐在一旁。與她一起,小心翼翼地將顧簡繁扶起來。
喬言意從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又拿出一個小燒杯。將水倒入裡面,然後餵給顧簡繁喝。可是他根本沒有意識,無法將水嚥下去。
她蹙了蹙眉,將他的嘴捏開,直接強行灌下去。
男孩在一旁看着眨了眨眼,被她的粗魯行爲嚇了一跳。喬言意見他被自己嚇到了,無奈解釋:“不這麼灌他喝不下去,你放心,我不會害他的。”
她聲音頓了頓,說:“他是我的家人。”
聞言,男孩有些驚訝。
“你餓嗎?我這還有很多吃的。”喬言意一出門就習慣帶一些必備的東西,尤其是在這種地方,食物和水就是最重要的。
這些吃的放在她揹包有快一週了,忘記拿出來了。都是用真空袋子封存的,所以保質期很長,不用擔心變質。
男孩聽後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但有些遲疑。已經接受了她的救助,再接受她的食物,是不是不太好?
喬言意笑了笑,輕聲道:“你吃吧,沒事的。”
她從他那把顧簡繁接過來,目光復雜的看着懷裡的人,說:“況且,如果不是你,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找到他?如果不是你來找我,他再晚些時間,就很有可能出事了。”
他溫度太高,若是再這麼燒下去,體質再好也撐不住了。
或許,冥冥之中,他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