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麼?”紀父回憶起那些陳年舊事,頓時有些慌亂,目光閃躲都不敢去直視自己的兒子。
那時紀時年還小,而且在他母親自殺後到現在這麼多年都沒有說過什麼,自己以爲他不在乎,也早已經忘記這件事了。沒想到他還記得這麼清楚。
紀時年突然鬆開他,繼而不急不緩一絲不苟的整理着衣服,眼中的冰冷如潮水般退去,又恢復往常那般溫潤如玉的樣子。彷彿他剛纔那副冰冷帶有殺氣的樣子,只是他們的幻覺而已。
紀父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就是讓管家報警。
他氣急敗壞地指着紀時年破口大罵,說:“把這個不孝子給我抓起來,關進去!等什麼時候學乖了,再放出來。”
紀父除了惱怒他掐自己以外,還很慌亂。他覺得自己已經掌控不住這個兒子了,總覺得早晚有一天,他會栽在紀時年的手裡。
他此時此刻才知道,他根本不瞭解這個兒子。
紀時年對於他的話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後慢慢轉過身,向外面走去,“您大可以試試看。”
“逆子,逆子啊!來人,給我把他……”紀父這輩子還從未被人這麼挑釁過,還沒說完話,就直接被氣暈了過去。
紀時年聽到後面的倒地聲也沒有回頭,對此置之不理。
這一切,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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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了車庫提車,一邊開車門,一邊打電話,“紀家這邊有點事,你解決一下。”
“好。”手機中傳來淡漠的嗓音。
紀時年坐進車子中,關上車門,笑道:“你就不問我是什麼事情?”
“不需要問。”從他的語氣中,顧簡繁就能感覺的出來不是什麼大事。而且就算是大事,他也會竭盡全力去幫忙。
不論他與喬喬的交情,就憑他對自己與喬喬的幫忙,他也不會推辭。
“好。”紀時年現在看顧簡繁也沒有之前那麼不順眼了,他想到什麼,沉默了幾秒,說:“你腿的事情,我會仔細斟酌,等我消息。爲了言意,別放棄。”
他掛了電話。
紀時年輕吐一口氣,自己知道他現在不想討論這個問題,估計到現在也無法接受,他能這麼平靜已屬不易。他很是無奈地感嘆了一下造化弄人,就開着車出去了。
他想,自己也需要靜靜。
開着車去了一家小酒館。這裡地方偏僻,但客人還不算少。老闆是個實惠人,做的東西也好吃還便宜,一點也不比大酒店差,所以來光顧的人很多。之前他也是無意間發現這裡,有時候心情鬱悶的時候會來這坐坐。
在掃地的妙齡少女看到他進來,開心地打招呼,比着手勢,意思說歡迎光臨。這的服務生幾乎都是殘疾人,老闆人很好,善待他們,給他們工作。
紀時年向她微微頷首。
店裡燈火通明,還有幾桌客人在吃飯。他習慣性的向吧檯走過去,見吧檯那坐着個人,看到的第一眼覺得背影有些熟悉,有些疑惑,走過去一看,發現是聞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