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操作很奇怪,你告訴她夫君就可以了啊,何必讓一中毒的人轉述?
即便好心,也不是每個人都得接受。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相信她的。更何況她還失憶了。
張大牛的夫君直接打掉二十手中的草,惡狠狠道“不需要假仁假義!”
其他的人也在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點同情心嗎?”
“果然是偷雞摸狗的人,沒有良心。”一羣嘰嘰喳喳的叫罵聲,雜雜鬧鬧的,但又能確保每句話清晰明亮。
君霜也不是那種熱臉貼冷屁股的人。拿着手上的藕便回去,更是沒理後面許許多多的壞話。還有一羣吃驚的人‘看來她是真的失憶了。’畢竟以前的二十可沒這麼好說話。
蔡大夫也年近60歲了,被一個年輕女子扯過來,奔途而來,上氣不接下氣下氣的,看着是中了蛇毒,又是看傷口又是翻大牛的眼皮什麼的,還問那蛇長什麼樣子。最後確定是一種不太嚴重的蛇毒,看着前面藥草,撿起來對張大牛夫君說“將解毒草錘爛敷在傷口,回去吃點礤姜。”
這下輪到村民們驚愕了‘原來二十還會一點點醫術!’可在這之前沒人知道。
“柴大夫,若是用解毒草與生薑一起錘爛敷在傷口上呢?”狗蛋問道。
蔡大夫一思考讚歎笑道“那效果會更好!”
君霜回家的時候路過河邊,正好河邊沒有人在,便想着下河抓螃蟹。但是擡頭看了看太陽便作罷了。這麼大的太陽我還是趕緊回家吧,正好也餓了。
君霜回家的時候,安安看見君霜進來整個心都提了起來。但是那個女人也就打了個招呼便去了廚房。
麻利的宰了兩隻雞。先把雞脖子上的毛給拔掉一部分,一手捏着雞的翅膀,另一隻手一拿刀把雞的脖子給割了。爲了雞掙扎厲害血液四濺,便把刀放下,捏着雞頭。慢慢的,記得掙扎從激烈到緩慢。最後把雞放在一旁,對另外一隻雞下手。君霜不喜歡雞頭雞脖子雞尾還有雞的內臟。把兩隻雞和藕放在砂鍋裡燉,向一邊偷偷摸摸觀看的安安招招手“小孩兒,你幫我看一下火,我一會回來。”
“我叫棠安。不叫小孩兒!”安安氣道。然後乖乖的走了過來,蹲在竈臺前面看火。
君霜拿着一碗雞雜和兩個雞頭脖子走出院子,至於那兩個雞屁股她已經做好打算了。
狗蛋夫君遠遠看見君霜端這碗向家走來,這時狗蛋在家,他自然是不害怕的。但是還是躲在自家妻主身後。
“這是幹嘛?”看着君霜碗裡的是雞的內臟,狗蛋頓時疑惑了‘這總不可能是給我的吧!’
君霜把碗塞進狗蛋手中,開口說到,“不知是否有稻草?能否給我一些?”視野邊界正好看見了一旁的炭火盆。
就這?狗蛋心裡想道。
本以爲二十再打自家夫君的主意,沒想到二十抱着稻草就回去,全程根本就沒看狗蛋她夫君一眼。
‘失憶有這麼大的轉變?’狗蛋沉思。更何況這人根本就沒有失憶,現在只不過只在假裝罷了。
狗蛋那個夫君阿喬看見手中的雞雜正打算接過,哪知狗蛋直接避開。
“他給的東西我可不敢要。阿喬,你忘了嗎?就是他的‘好心’才害你至此。”此時狗蛋那個早就沒了當初憨憨農婦模樣,眼神中滿滿都是怨恨。
晚飯時安安看見是肉別提有多開心了。在以前,這或許進不了他的眼,但在吃了許多的番薯以後,這對他來說是種不可多得的美味。只是這雞沒脖子沒頭也沒尾,自家廚子煮的雞都是帶雞頭雞尾的,雖然自己不會吃,可如果在農村這是不可能浪費的。只是這一個農家女還有這麼多挑剔?
君霜把家裡唯一的浴桶給了安安。自己只好去河邊洗澡。順便抓一些河裡的特產。把雞尾巴放在籠子裡,再把籠子放在隱蔽處。明天應該會有螃蟹吧。
月光皎潔,晚上河邊也沒有人回去。輕解羅裳,玉體漸漸入水。水很清澈,月光下,看得很清楚。雖涼,但對君霜來說是種享受。只是一邊與河水逆行的水流引起了君霜的注意。不速之客!君霜皺了皺眉,手如驚雷,拿起蛇尾用力甩到岸邊的石頭上。蛇被摔在石頭上直接暈厥一會兒立馬爬向草叢深處。君霜手拿石頭直接扔過去砸在蛇頭上,一擊斃命,在石頭上留下了一抹鮮紅的血。
君霜在外面吹了吹冷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拿起蛇回家。
回家時就將蛇扔在桌子上,出去洗了個手。內心嫌棄道‘一股子腥味。’
將稻草放好,準備睡覺,這幾日天天趴在桌子上,脖子都要壞了。這時還不忘催促:“明天你就趕緊回去吧!”
安安以爲這女人不趕自己走是因爲貪圖自己漂亮,這時才知道人家對自己根本沒意思。可是現在回去的話肯定是沒有好結果的。又羞又委屈,哭着說:“不要不要……爲什麼趕我走?安安會很乖的,也會洗衣服,做飯……”我不想回去,因爲我知道你是個正人君女,而且現在的狀態無疑已經是最好。
這人還真打算賴在這裡不成?算了,睡覺,明天早上還要去鎮上找工作賺點小錢錢,他日走遍天下。
第二日,安安果然早起,正在廚房燒火。君霜一看缸裡的水都被打滿了還是挺吃驚的。平時打兩三桶水對君霜來說就有點吃力了,這城裡的孩子難道吃得好力氣也會大一些?只是利用火石點燃對安安來說太難,看他打了好幾次也沒有成功。但是滿臉都蒙了層灰。成了‘黑貓。’君霜走過去從安安手中拿過火石,耐心教他。
“是這樣子的。”
火星掉落在枯葉上,君霜再親親吹,慢慢的成了小火苗。同時安安看見君霜吹氣,自己的心都癢癢的。
很顯然,城裡的孩子就是嬌氣,這不會,那不會。君霜便入鄉隨俗開玩笑到“女孩子家家,這不會,那不會,以後怎麼娶夫君呀!”
安安這是才意識到原來真的被當成女孩子了。不過也好,這樣就更加不用擔心二十對他不軌了。只是以後安安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在君霜眼中像女孩子,他們根本就沒有生活在一起的可能,而讓君霜接受自己更是難於上青天。
早餐還是紅薯,不過是最後的紅薯。‘你在家跟兔子玩吧。’昨天君霜打了許多野草,正好可以給兔子吃。回來正好吃蛇肉。
聽里正說村口每天清晨都可以坐車去鎮上。“張奶奶!”君霜向趕牛車的老婦打了個招呼,自己坐上了車。
“是二十呀,打算去鎮上買酒?”張奶奶先是一頓了一下再是回答。以往二十可不會主動打招呼。
酒?是了,來這裡的第一天,屋子裡就有很多酒。而且,酒裡有毒,老鼠偷喝了以後,便死在了屋內。聽聞張奶奶開口,君霜順着話題接着聊。
“是啊,打算去買一些。”
“今天也不是初一十五啊。”張奶奶倒是納悶,這人真是嗜酒如命。
“張奶奶你猜我要去哪裡買酒?”君霜大笑。
“哈哈,誰不知道你最喜歡百里香家裡的酒!”
不一會就有狗蛋夫君來了,她到也不着急,看二十在車上坐着,硬生生在下面站着,漸漸地就聚成了一小組。最後還是張奶奶催着那羣男人上車才走的。爲了減少尷尬張奶奶一路上都在跟君霜扯着一些生活常識。
“二十啊,聽說你前些日子去了後山?”
“嗯,去了。”
“還好你沒遇見大白蟲啊,不然得有個好歹!”
君霜也沒多話,隨意附和的點點頭“運氣好。”就這樣談了許久。男人們也就慢慢地放下了心來。
可能君霜天生就不是個愛與人話癆的人。張奶奶說,君霜也應和,但就是不會與他人主動聊天。
“聽說你會醫術啊?”
“就會些皮毛罷了。”君霜謙虛道。“張奶奶,你能跟我說說你年輕時候的事嗎?我想聽聽。”
張奶奶見君霜想聽自己年輕時候的事,倒也樂呵呵的說起來。也就君霜自己知道這是個不想再被張奶奶問東問西的藉口罷了,
到了街上,終於不用再聽張奶奶在一旁吧啦吧啦的,立即下了車。“張奶奶,你的故事真精彩,不過我還有事,我們下次再聊。”
可憐張奶奶在後面扯着嗓子“二十,別忘了下午未時在這裡……”後面是什麼君霜也就聽不見了。
在異世界當中,也就這一手醫術能夠勉勉強強的拿出來吧。所以二十決定繼續用醫術在這個世界苟延殘喘。
“大小姐,我好像看見三小姐了。”一丫頭對一身穿錦衣頭戴銀飾的女子說道。那女子一聽這丫頭說出‘三小姐’這三個字來頓時就一巴掌甩向額頭上有着一大黑痣的丫鬟臉上去。
“都說了多少遍了,要稱她爲賤人。”林家的三小姐林婉如不悅道。
“那賤人居然還活着?”女子滿臉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