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準備好了

夜黑沉沉的,野獸的吼叫聲時不時的傳進耳內,巖洞裡,狄朝海一遍一遍的幫教官敷冰塊,好不容易捱到近午夜時分灼熱的溫度才退下去。

他沒躺下睡覺,打坐休息,隔一段時間再探探教官額心,添加柴火,過了午夜,教官褪下去的燒又發作,他再次幫敷冰。

到半夜,母虎也也更加焦燥不安,頻繁的走動打轉,時時發出壓抑的低嗚聲。

在狄警衛不斷以冰敷額降溫努力下,施教官的燒慢慢退去,但每次退燒不到一個小時又再次發熱,情況極不穩定,反反覆覆。

施教官被燒是迷迷糊糊,大多數時處於昏睡狀態,當他意識清醒時也不知幾時,聽到耳邊不斷的低嗚聲,撐着爬坐起來,一手撫住沉重的頭:“朝海,母虎要生小虎了嗎?”

“首長,你醒了?”狄朝海正在火堆添加柴,原本沒留意到首長,聽見聲音纔回頭,發現教官坐了起來,心頭籠罩着的不安也消失了不少。

他顧不得火堆,快步挪到首長身邊,伸手探到教官額頭上測試體溫,感覺又微微有點發熱的趨勢,心裡非常不是滋味,首長吃藥的話第一次第二次能生效那便沒事,一旦連吃兩次藥無效,再吃同樣的藥哪怕份量再重也沒用,現在便是那樣,教官身體抗藥,他們所備的藥對他無效。

“我沒事兒,以前又不是沒有經歷過。”警衛一臉緊張,冷麪神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換個坐姿,背對石壁方向而坐,望向母虎。

母虎焦慮的在打轉,非常急惶不安。

狄朝海再次給火堆添加柴火,儘量讓火苗旺旺的,不弄出煙來,巖洞裡有一堆火,薰暖了空氣,與外面將近零下三十攝氏度的氣溫相比無異於是個天堂。

凌晨四點多鐘,離天亮還很久。

母虎嗚咽不安,冷麪神和狄朝海也無法幫它,默默的陪伴在旁。

如果傾聽是最好的訴說,沉默是最深刻的解釋;

如果“我愛你”是世間最美的情話,陪伴便是世間最深的情義。

兩青年對與母虎生產束手無策,只能給與它不棄不離的陪伴,不言不語的鼓勵,以無聲告訴它,他們在。

語言的美在於能表達意思,人不通獸語,獸通人語,然,善意,是可以感知的。

音樂沒有國界,善意也從來不分種族。

母虎也能感知到人類的善意,每當燥怒得想要狂奔出去時,看看兩人類,又會趴在草窩上,實在忍不住便咬住食物啃兩嘴。

冷麪神強打精神保持清醒,蝕骨的冷意在骨子漫延肆虐,連心臟也感覺是凍冷的,身體的感覺卻是灼熱的,燒得呼吸也是赤灼的。

頭腦暈沉沉的,想長睡不醒。

他知道不能睡,睡着了便不知幾時能醒,抑着心骨裡的寒意,儘量平穩的呼吸,平靜的坐着,動物的感知比人類更加靈敏,如果他心浮氣燥,母虎感應到不安,會更加急惶,不利它生產。

夜,這般的漫長。

等待,是一種煎熬。

熬了一個多鍾,母虎的嗚咽聲也越來嘶啞,它不停的起臥,力量也一點一點的消失,也越來越急燥難安。

兩漢子對母虎也是愛莫能助。

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終於將近六點,離天亮卻還早。

煩燥不安的母虎,呼吸時急時促,在一陣急切的踱步幾回後,拱起了身子,一聲長長的嗚咽聲裡,產生一個血糰子落在草窩裡。

羶腥味在飛散。

“噓-”

兩漢子悄悄的抹了把冷汗,心裡萬分慶幸,終於平安生產,能平安產下第一個胎兒,後面的也不用擔心了。

虎是胎生動物,一胎約二個到多個,目前最多的是一胎產六小虎。

母虎產下第一隻小虎,掉過頭趴地,用嘴咬破小虎的胎衣,將孩子拖出來,個頭不大,比成年家貓大不了多少。

小老虎的志粘糊沾一起,一動不動。

第一隻是隻死胎。

自然界的條件惡劣,野生小老虎的存活率低,正常產兩隻有時也只能存活一隻,有時甚至一隻也活不了;尤其是這樣的寒冬天氣非常不適合生產,野生老虎冬季生產的小虎存活概率更低。

自然環境本來很惡劣,母虎在生產前還跟殭屍打架受傷,大約傷到了胎兒,以至小老虎死在母腹裡。

母虎也感覺到孩子的不同尋常,用嘴一遍一遍的親吻,舔它的毛,想把它弄醒,舔着舔着,無神的大眼睛裡閃出水花,嗚嗚咽咽的哀鳴。

可憐天下慈母心,母性的光輝,從來不僅僅體現在人類母親身上,普世之間的但凡有靈性的動物都有母性光輝。

痛失孩子,母虎嗚咽低泣,卻仍不肯放棄,溫柔的給僵硬的小老虎舔毛。

嗚聲哀傷,眼神慘然。

冷麪神和狄朝海心裡莫明的酸脹,眼眶發熱,不忍看母虎痛失孩子的表情,輕輕的撇開視線。

母虎哀哀嗚嗚一陣,再次站起來,又把屁股朝向草窩,努力的吸氣,拱起身子,站了一會又伏下去,一會再站起來,反覆好幾次也沒能成功生產。

它的喘氣越來越無力,力量也越來越不足。

熬了約半個多小時,終於,母虎發出一聲長長的嗷叫,拼盡力氣拱起身子,在它的努力下,很快有一個血糊糊的血糰子落在草窩裡。

那一團落地,一拱一翻的在動。

“活的!”

冷麪神和狄朝海看到第二隻小虎落地,緊懸着的心鬆了鬆,有一隻活的就好,至少可以安撫母虎那顆受傷的心。

產下第二次小老虎,母虎的肚子癟了下去,四條腿兒抖了抖,無力的軟趴在地,口裡大口大口的呼氣。

可它,也只歇了幾口氣,顫巍巍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抖着腿,艱難的挪轉身,換個方位,再次趴地,用嘴咬破包裹小老虎的胎衣。

胎衣膜破,拱出軟軟的一隻小老虎,溼漉漉的毛髮全粘身上,大大的腦袋一拱一拱的亂晃。

母虎的眼神明亮了起來,發出一聲歡喜的嗚號,往前挪了挪,用嘴給孩子舔身上的羊水。

小老虎身上粘糊一團,搖搖晃晃的亂動,被母親翻過來翻過去的舔毛,眼睛沒有睜開,嘴裡發出似小狗似的嗚嗚的叫喚,迴應母親。

母虎努力的幫孩子舔毛,舔盡羊水,把小虎叨到肚皮底下餵奶;小老虎挪着四腳亂鑽亂拱,很快找到奶頭,埋在母親的懷裡吃母乳。

母虎眼神溫柔,讓孩子吃奶,自己仍輕柔的幫孩子舔毛髮。

看着一對母子溫情相處,冷麪神黯然嘆息:“朝海,如果天亮後天氣晴好,你去附近尋找一下看有沒產小崽的母動物,給小老虎找個奶媽。”

“首長?”狄朝海心頭一跳,直覺不妙,首長讓他幫小老虎找個奶媽,豈不等於母虎有危險?

“母虎生命力正在流失,恐怕熬不過今天。”冷麪神頂着暈沉的頭腦,轉過身,緩緩的躺下去,頭太重,他支撐這麼久,也到極限了。

他身體不舒服,眼睛還沒花,母虎所產第一隻死胎不是自然死亡,小老虎肚皮上有兩個血洞,那應該是殭屍的指甲刺穿母虎的肚皮,並破宮而入刺中胎衣裡的小老虎所留下的傷口。

母虎在宮壁被刺破的情況下還能支撐到平安分娩,那是個奇蹟,是母性力量所創造的奇蹟。

母愛是偉大的。

母愛是無私的。

母愛不分種族,動物的母愛亦如山高,如海深,無論多兇惡的動物,母動物都愛自己的孩子,願意傾盡一切力量爲孩子而戰。

母虎平安產下孩子,差不多透支盡生命力,所餘時間不會太長,他能感受它的生命力在一點一點的流失,如果不給小老虎找到奶媽,那隻小老虎沒有奶吃,也難以存活。

他的狀況不太好,無能爲力,只能辛苦兄弟努力一把,小老虎能不能活下去,只能看它的造化,他們盡人力,然後聽天命。

“好!”狄朝海點點頭,眼窩一陣發熱,外界只知道首長冷酷無情,鐵面無私,其實首長是個心軟的人,憐愛弱少,最見不得無辜人或獸遭罪。

也因教官心軟,曾經幾次爲此身陷圄圇,差點喪命,縱使也曾被人揪住心軟的弱點差點沒命,他仍保持着良善之心,仁慈本性不改。

他也知道首長現在情況很不好,他在強撐着保持清醒,但凡首長有一點行動的能力也不會交代他去做那些的,因爲實在再無能力行動,才讓他去幫小老虎找奶媽。

北方的夜,漫長,寒冷。

當黑夜終於消逝於時光流轉裡,天明後也是西洋最重要的聖誕節。

各城人們一夜好夢,青湖、新維兩省交界處所駐紮的搜山隊員們在睡了一個囫圇覺之後,天沒亮便起來整了吃的,一隊人馬登上直升機出發,其餘人員原地待令。

負責指揮的青湖省武警總部隊長李遠,坐在直升機上,那顆心像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總是卟嗵卟通的跳個不停,怎麼也鎮定不下來。

他是協助洪大校等人追擊不法分子的青湖省一方的總指揮,也是負責搜山的總指揮,已是近五十歲的人了,見過的大風大浪也不少,卻從沒像現在一樣忐忑不安。

今天老天並不太給面子,仍然沒有開臉,天空也白慘慘的。

風大,直升機速度也受影響,費了一番勁兒在趕至施教官失蹤的小山谷外,尋到最適合的地方懸空,拋下軟梯。

李遠帶着數人,揹着笨重的行李裝備,一個一個的從直升機上下去,站在雪地上等候。

護送他們的直升飛機返駐紮營地待令。

過了約半小時,天空傳來呼號的風,又一架軍綠色直升飛機來臨。

李遠瞧着天空那個綠點,神經一下子繃緊,直升機的人就是從燕京來的天狼團成員。

對於天狼團人員親自來臨,李遠倍感緊張,所以親自帶人先一步趕到山谷來等候,協助天狼團工作。

雪地上的七八人仰望直升飛機,飛機上的人個個表情肅穆,機內飛行員共十三人,飛行員爲青湖省所派,另十二人才是從燕京趕來的天狼團人員。

此次,醫生共率天狼團十位兄弟保護小姑娘趕赴青湖邊交界,從燕京到青湖省首府,飛機只需兩個半小時,他們一行人在昨夜十二點之間到達,因夜晚不宜進山,直到近早上才登直升飛趕往兩省交界處的森林而來。

從燕京到青湖省,小姑娘在飛機上睡着了,醫生和漢子們陪着小女生在飛機航站樓的貴賓接待室休息,凌晨四點起程又把人抱上直升機。

直升機不像客機那麼平穩,曲小巫女被一陣巔波整得睡意皆無,從首府到邊界,直升機飛了足足三個半小時,現在也還不到八點,天才亮沒多久。

身邊有人肉墊子,曲小巫女也無可避免的被巔來倒去的拋得暈頭轉向,對於坐直升機已是深痛惡絕,琢磨着以後大概聞之反胃。

直升機徐徐下降,飛行員縱使已盡全力保持平穩也無法遏止風作怪讓機身搖晃不停,把機艙裡的人拋得搖擺不定。

赫藍生摟住身邊的小丫頭,儘量減少一些巔晃。

費好大勁兒,直升機下降到到最低高度,懸空。

一個面容冷硬的漢子開機艙門,風呼嘯着衝進,吹得人晃了晃,他穩住身拋下軟梯,第一個向下爬。

從燕京來的漢子們所攜帶的裝備齊全,連睡袋和帳蓬也沒落下,個個裡面穿羽絨衣外面套迷彩服,戴冬帽,手套,口罩,全副武裝。

小姑娘一個大揹包一個斜包在身的揹包,身上還披着帶帽的紅披風,用圍巾圍住了臉防灌風,她是不需自己背大揹包的,帥大叔們會代勞。

李遠等人見上面拋下軟梯,忙去底下接住幫穩定,要不然風會吹得軟梯搖晃,讓直升機不穩。

天狼團的漢子們一個個沿梯下爬,最後只餘下三個人,一個負責在上面觀望,另兩人就是小姑娘和醫生。

“小閨女,下飛機風會把披風吹起來產生阻力,咱們先不披啊。”醫生拿出哄祖宗似的耐心,幫滿眼爆怒的小丫頭解披風。

被巔波的快抓狂的曲小巫女,忍着罵孃的衝動,遵叢醫生大叔的安排。

醫生幫小丫頭把披風摺疊好收進她的大揹包裡,拿套扣把小傢伙幫背上背好,在兄弟的幫忙中攀軟梯向下爬。

底下的人仰望着上空,天狼衆青年們分站軟梯各方,如果萬一軟梯有啥意外,他們會衝上去給當肉墊子接住小姑娘。

李遠和部下們見新下來的一位背上揹着一個人,心裡冷汗“唰”的淌了滿腔,那被背下直升機是什麼人?

衆人的視線跟着醫生移動,愈來愈近,近到眼前時天狼團的青年一擁而上,把醫生扶軟梯,七手八腳的解套扣,把小姑娘解下來。

“小妹妹,還好吧?”

“小妹妹,還暈不暈?”

“小妹妹,你先坐坐。”

冷硬的青年們拋下醫生,緊張的照料小姑娘,幫整衣服,或半蹲半跪,伸出一條腿給當板凳坐。

這這……?

李遠幾人看呆了,怎麼是個小姑娘?不對,應該說怎麼還帶着個小姑娘?

他們沒看清小姑娘的長相,她圍着圍巾,遮住了臉,還戴着眼鏡,眼鏡後面的一雙大眼睛烏黑髮亮,頭髮烏鴉鴉的,還知道她穿着長及膝彎上一點的紅色羽絨服,黑色的靴子,褲子是防水的衝峰褲。

七八人傻傻的看着那些對他們面無表情的青年們熱情的關心小姑娘,腦子裡問號閃啊閃的閃個不停。

曲七月在飛機上被晃得暈乎乎的,再被冷風一吹,那真是七暈八素,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大腦當機了,什麼也想不出來。

最後一位漢子也爬下來,手提小姑娘的大揹包,雙足落地,立即拉開揹包,把小姑娘的披風取出來展開給她披上,還把帽子給拉好罩住頭,外面再用圍巾繞幾圈。

小姑娘被裹成一隻棉襖寶寶,笨笨的,好在那大紅披風如火一樣熱烈,那一抹紅讓慘白的世界生出一分暖意。

青年重新整好裝備,只待小姑娘回神,現在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他們不動,李遠等人也不敢亂吱聲。

身上回暖,曲七月甩頭甩頭,甩了好幾次頭,總算清醒了,張目四望,無力的撇嘴角,四野茫茫,沒啥好看的。

“怎麼還不走呀?”眼瞅着一個個人似木樁似的,她納悶的吸吸鼻子。

“走啦走啦,馬上就走。”

青年忙不迭聲的響應,誰也不敢說“在等你呢”那句。

“小閨女,我揹你。”醫生摸摸小丫頭的帽子頂,柔聲哄她。

“不用,揹着我太浪費時間,趕緊跑路。”曲七月見兩小童率先飄向一個方向,也不顧三七二十一,撒開腿兒噌的開跑。

小姑娘躥起來,披風飛舞,揚動一片火紅,那紅色像一大片火海自人眼前揚過,再之,等衆人定睛再看,她一馬當先的跑去了前面。

“小閨女,等等我們。”

“小妹妹-”

醫生和衆青年嗖嗖跳起,跟賽跑似的開跑。

“唉-”

李遠和部下也急匆匆的在後面追趕,一個個無語淚流,那小姑娘誰呀,怎麼這麼任性?

金童玉童在前,率着人沿着那條踏出無數腳印的路衝向小山谷,時不時回頭望望姐姐,那些傢伙婆婆媽媽的,還不如他們來領路呢。

自家小夥伴跑前面,曲小巫女也展開飛毛腿追,她鞋子裡塞着疾風符,小跑起來還受得住,也不敢跑太快,風大,怕吹掉耳朵。

醫生和兄弟們速度極快,幾個起躍追上小姑娘,團團圍住人,開展團體跑。

李遠和部下們怕被看輕,也不甘示弱,拿出速度來趕到前面帶路。

一羣人呼呼奔跑,踏得雪沙沙亂濺,驚得藏在樹枝間棲息的鳥鼠驚惶失措的亂飛亂躥。

有疾風符助陣,曲小巫女和醫生等人跑起來並不太吃力,李遠等人則不同,一個個邊跑邊喘,越跑越納悶,天狼團的人真是虎狼不成?

你說同是特訓過的軍人,同在雪林裡奔跑,爲嗎後面的一羣人跟沒人事似的,都不吃力的?

天狼團的人那是個個萬中挑一的,比他們厲害,他們完全能接受,可那個小姑娘怎麼說?

瞧瞧,那一撥人生龍活虎,那個小姑娘披着披風也跑得虎虎生風,跟女俠式的英姿勃發,這不是打擊他們麼?

小姑娘的行爲深深的打擊到了一幫武警漢子,給他們造成了一萬點傷害值,令他們越來越有想吐血的衝動。

在李安和武警們恨不得吐血倒地的心態裡,大家快跑慢跑,在山谷林子裡穿梭,離洪大校被救起的地方越來越近。

在長達一個半小時的馬拉松長跑中,李遠幾個最先衝到那片樹木稀疏的空地上,站到一邊等候後面的人。

醫生和青年擁着小姑娘鑽出樹子,眼前視野也闊不少。

雪地已經過處偵查,許多地方的雪被鏟翻,有許多痕跡已被抹滅,留下許多深淺不一的腳印,如果不是偶爾可見的白雪上的點點血跡,任誰也想不到之前曾經是片小戰場。

曲七月站着順氣,一陣飛跑跑得全身在冒熱氣兒。

天狼團的青年飛快的觀察環境。

“李隊,就這裡?”醫生望望四周,山谷狹窄,如果不是靈異事件,那麼就是有人從樹上將人擄走,兩者的可能性都存在。

他不認爲從樹上把人擄走是不可能的,這世界上有太多的神奇事件,有輕功絕世之人帶個人飛檐走壁的存在也是可能存在的。

“就是這裡。”李遠慎重的點點頭:“我們搜山,外圍沒有痕跡,山谷裡所有的痕跡就在這裡中斷,警犬尋氣也在這個地方打轉。”

當時外面有空中搜尋隊守在山谷外,有人出谷會有生命跡像報告,往裡,沒有人活動留下的痕跡,兩邊的山嶺陡峭,爬不上去,而且也沒有痕跡顯示有人從兩側攀爬離開。

最終判定就是所有線索在此中斷。

“好重的陰氣。”

金童玉童撇嘴,這地理這地形,太陰暗了。

曲七月的嘴角抽了抽,死了好幾個人,陰氣能不重嗎?好在那些人的靈魂已被勾走,要不然靈魂滿天飛,陰氣更重。

醫生和帥青年們望向小姑娘,現在就看小姑娘的本事了。

李遠見天狼團人員望向小姑娘,也引不住好奇。

迎着一大片目光,曲七月淡定的扭扭脖子,脫掉兩手套,摘下眼鏡,舉目一瞅,哎,沒看到陰祟之物。

收眼鏡進眼鏡盒,把挪背上去的單肩揹包移到面前,拉開揹包,拿出一柱香,符紙,打火機,到乾淨的一塊雪地上點燃香插地,焚化一張符,再置一張符於地。

長壽香一閃一閃的發着光,一下子燒掉一小截,香灰落地,符紙輕飄飄的飛起來,悠悠飄飄的蕩走。

曲七月跟着符紙走,醫生和青年們也快步跟上。

這是幹嗎?

李遠幾人看得大眼瞪小眼,機械似的跟着跑。

符紙飛過嘩嘩流淌的小河,飛到對面,飛到殭屍和施教官狄警衛消失的那團雪丘之後,輕盈的落下,落地不動。

金童玉童無語無天。

追着符紙的曲七月,過去撿起符紙焚燒掉,再次取一柱香點燃,插於雪地,燒了一把符,望望前方,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我知道他們在哪了,赫大叔,找個合適的地方紮營吧。”她知道怎麼找人,目前時間不到。

“行。”

赫藍之爽快的不得了,不該問的不問,指揮人去找地方紮營。

李遠等人滿腹疑問,卻不好意思問前因後果,醫生知道他的疑惑,湊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李隊,辛苦你和兄弟們了,餘下的事交給我們,你們回去吧,到山下讓其他人兩省的人全部各返各地,你們留下一小隊人馬等候接應我們就行。”

小丫頭讓紮營,也代表着至少要在山上過夜或者呆上一二天,她沒說要人增援,那就是說其他人可以撤了。

三省的人馬還在待令中,隨時準備給與支援,若用不着那麼多人,讓他們在這樣的季節在野外受冷也太不厚道。

“是!”

李遠可不敢託大,利索的遵令。

幾人整理裝備,留下一些食物和三擡摺疊的擔架,揹着自己的備用物和一些必備裝備和一點乾糧,馬不停蹄的踏上歸程。

醫生和青年們返回洪大校被救的那一邊,尋個乾淨平坦又避風的地當營地,鏟去雪,扎帳。

人多力量大,很快紮好兩頂大帳蓬,再去找柴火生火。

等帳蓬紮好,曲小巫女鑽進去整理揹包,整理好一些東西,見醫生鑽進來,眨巴眨巴眼睛:“騷包大叔,你也整理好揹包,我午時要帶上你去找人。”

“哇,真的帶我去?好咧,我馬上準備。”

醫生正想坐下問小丫頭什麼時候去找人,要帶多少人等問題,聽說要帶上自己,樂得蹦起來衝向自己的揹包。

“赫大叔,藥品必須帶上,兩個人當中有個受傷,因爲情況特殊,掐算不出是誰,該備的你必須帶上。”

“嗯嗯,我知道,還需要什麼?”

“乾糧要帶足,我們今天午時去,有可能會呆三兩天才能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出來,尤其是適合病人吃的東西要備一份。”

“小閨女,究竟是什麼神奇的情況,會讓人憑空消失?”醫生興致勃勃的挖八卦消息。

“很神秘的事,暫時不能解釋。”

“好吧,又是天機不可泄露。唉,那個誰,快把小閨女的零食送來。”挖不到秘密,醫生鬱悶的放棄,他可不敢打破沙鍋問到底,萬一小丫頭髮火不帶人陪同一個人跑去冒險,小榕回來會扒了他的皮。

外面聽到醫生喊的青年們,立即去另一帳蓬找揹包,提回兩大袋零食送到小姑娘面前。

曲七月一個袋子一個袋子的翻,把所有瓶裝的、紙盒裝的牛奶,什麼爽歪歪呀娃哈哈啊一股腦兒的全帶上,收起來也有十幾瓶,如果找到兩隻大叔,她和一個病人喝三兩也足夠了。

小姑娘是隻珍貴動物,現在天狼團每次但凡有小姑娘跟去出任務的時候,首先第一重要的就是給她準備零食和飲料。

小姑娘不喝碳酸類飲料,只喝牛奶,所以牛奶是必不可少的隨身零食,尤其現在冬天,水太冷,小姑娘身體差,絕不能碰冷水,他們唯有給準備牛奶,原本提了一箱子的,不好背,拆散讓各人揹包裡塞幾瓶,只有小部分放在零食袋子裡。

打包好牛奶,曲小巫女再把八寶粥和巧克力等高熱量食品也帶上,塞得小揹包鼓鼓的,沉沉的,想想太辛苦,把牛奶分出大半和八寶粥全塞醫生大叔揹包裡,自己給自己減負。

兩人整理好揹包,和大夥吃了簡易的泡麪午餐,再消消食,也差不多到正午時分,曲小巫女溜達一圈,背上揹包準備出發,忍不住又囑咐一句:“帥大叔們,無論我們要多少天才回來,你們都不用慌,守在這裡就是了,晚上也好,白天也好,不要亂跑,活動範圍限制在一公里左右之內最安全。”

“明白了。”

十位青年異口同聲的回答,他們也想跟着去找首長,奈何小姑娘說人多了反而不安全,他們只好當留守兵。

醫生千叮萬囑讓大家沉住氣,等他們回來。

十二人再次過小河,沿着之前過的路,又越過之前符紙落地的地方十幾步,曲小巫女讓其他人保持距離,再焚香一柱,讓醫生含一張符紙,還給他腦門上也貼上符紙。

兩小童乖乖的趴姐姐肩頭。

曲七月默記着時刻,當計數到正午時天地交匯的瞬間,拉起醫生向前飛跑,兩人跑了幾步,身形就那麼消失不見。

“唉,不見了?!”

衆青年驚訝的大叫,快步衝到兩人失蹤的地方,跟着往前一跳,縱出半米一米來遠後紛紛卟卟落地,砸得的雪花亂飛,十人個個完好無缺。

“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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