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韋袁等人看得更明白一些,自然知道場上的活靶子偏向了劉素禮,所以韋袁等人只是臉色有些羞憤,倒也沒有出聲說什麼。
胡祥一和張子六幾人則爭辯道:“說什麼呢!到底誰作弊?!我看季月才作弊吧!”
鳳夜冷冷的看了幾人一眼:“是你們的活靶子不稱職,自己發呆怪得了誰。”
“就是,又不是我們讓那羣活靶子自己站着讓季將軍射的!”蔣錢嗤笑出聲。
“你們!……”
“夠了!不想看的就離開!”韋袁出聲打斷了兩方人的爭鬥,掃了一眼身後的胡祥一幾人,眼底帶着一抹警告。
幾人見此心不甘情不願的閉嘴了,這事其實真論起來他們確實不佔理,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況且季月確實投機取巧了!
這邊兩方人不吵了,那邊季君月已經又跑了半圈,遠遠已經與點將臺相對。
季君月也沒再急着出手,而是馳騁的戰馬奔走在沙場上。
劉素禮被季君月嗆了一句後就臉紅脖子粗的低罵了一句,再次拉弓射箭,想要儘快將差距補回來。
而場上移動的活靶子們見劉素禮再次月滿弓玄,一個個也很是配合的雖然都在四處移動着,可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着劉素禮射出來的箭,打算暗中助他一臂之力。
所以當劉素禮雙箭齊發的時候,場中的活靶子們快速的移動着的同時,也不露痕跡的重重疊加找準了角度位置,能夠讓劉素禮的箭在射穿第一個箭靶時,連續射穿後面的兩個箭靶。
星初等人見此再次怒了,第一回可是說是巧合,那麼現在,這麼明顯的事情誰還敢說是巧合,看他們不噴死他!
“這作弊的也太明顯了吧?!難道西北的老將都這麼輸不起的嗎?!”齊全出聲嘲諷道。
“輸不起就不要比,看看現在弄得,比輸了更加丟臉吧~”功勳呵呵一笑。
韋袁也看出來,看了賀元一眼,賀元明瞭的點頭,張口就要提醒場上的那羣活靶子:“你們……”
然而他的話纔出口,就被場上發生的情況弄得愣住了。
不止是賀元,其他人也都在看到場上的情況後神色各異起來,有些愣住了,有些則是笑噴了……
只見劉素禮那兩支箭羽在快要射中靶子的時候,再一次被一側射來的三隻箭羽給截胡了。
季君月月滿弓玄三箭齊發,兩支箭朝着劉素禮的方向射去,另外一支箭則選了一個很好的角度射去,從一側將那些已經站好隊形露出一個連續點的箭靶挨個射穿了。
而那兩隻箭則自後方穿透了那些爲劉素禮準備好的隊形的箭靶子後,直接精準的擊中了劉素禮的兩支箭。
‘啪啪’兩道箭羽落地的聲音,就仿似落在劉素禮臉上的耳刮子一般,疼的劉素禮面色漲紅羞憤無比。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已經是第二次被季月射掉了他的箭羽了!
“季月!你是故意的!”劉素禮衝着對面的季月憤怒的大吼出聲。
別說劉素禮了,就是西北這羣老將老兵,一個個也都臉色難看面紅耳赤,這確實是*裸的打臉,而且打的特別的響。
因爲他們都看得出來場中的活靶子們都爲了劉素禮作弊了,可偏偏作弊了還被人家給半路截胡,這簡直就是恥辱!
季君月放下彎弓,馳騁着戰馬側頭邪肆的一笑:“沒錯,我就是故意的,有本事你也來射我的箭。”
季君月說完,夜硯等西南地區來的新兵就紛紛大笑了出聲,偏偏季君月說完這句話還不算,又道了一句讓一羣西北老將老兵更加羞憤的話。
“別怪本將軍沒提醒你,你這個作弊的,若是最後還輸了,你們這羣老將老兵的臉可就徹底丟盡了!~”
若是剛纔是季君月的舉動打了衆西北老軍的臉,沒有撕破錶面那一層紗,衆人還能裝傻的留點顏面。
那麼現在被季君月這麼明晃晃的說了出來,那就是徹底捅破了那層掩飾的紗,將衆西北老軍的臉給徹底的暴露了出來,拖到陽光底下打,而且打的那叫一個響亮!
看看那一個個面紅耳赤又羞又惱的西北老軍們的臉就知道了。
一時間,沙場上的氣氛就有些尷尬了,別說那羣西北老將,就是在場的十幾萬新兵都替他們覺得疼。
至於跟着季君月一起來的西南地區的六萬多新兵,則很是配合他們的季將軍打臉節奏的大笑了出聲。
“哈哈……就是,劉將軍你可要努力了!讓場上的活靶子們再靠近一些,這樣你射中的機會或許纔會大!”
“不不不,其實我們都不介意劉將軍直接讓場上的活靶子們站在原地讓你射的!”
在齊全說了這麼一句後,蔣錢還很是樂呵又配合的說了一句:“那樣我們季將軍豈不是吃虧了?”
齊全故意大聲解釋道:“怎麼會吃虧,咱們季將軍箭術那麼好,就算是讓那羣活靶子站在原地等劉將軍射,劉將軍的箭也是沒機會射入靶心的~”
“哈哈哈哈哈……”
瞬間,整個沙場就充滿了此起彼伏的嘲笑之聲,就連那十幾萬新兵看到那六萬新兵放肆的笑聲都被感染了,一個個都忍不住的偷笑起來。
尤其是看到那羣西北老軍的臉色,他們怎麼就會覺得竟然那麼爽呢?!
沈轅看了一眼韋袁等一衆西北將領又紅又黑的臉色,臉上也忍不住的浮現了一抹笑意。
他就知道,季月這小子乖邪的很,招惹了這小子的人可沒誰能夠全身而退的,那可是不止一個輸字那麼簡單,那可是得讓你徹底光溜溜的讓衆人欣賞的……
看看現在這劉素禮就知道了,可不就是被季月給扒了個徹底不說,還連着一羣西北老軍都被挨個扒了個遍。
劉素禮現在的臉色已經不單單是用面紅耳赤能夠形容的了,那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黑的,就跟調色盤一眼好看,五彩斑斕,簡直美不勝收!
季君月說完後悠哉的騎着馬馳騁在沙場,再一次從點將臺邊經過,經過時還衝着那六萬多新兵揮了揮手,惹來一衆更加激動興奮的笑音。
實在是太爽了!
所有跟隨季君月一同前來的新兵們此刻正是快上天了,他們就知道跟着季將軍那叫一個刺激,那叫一個爽。
原本還當心來了這西北後頭上有一衆西北老將壓着,季將軍也得收斂,他們這羣人也得忍氣吞聲。
可沒想到,就算有一羣西北老將壓着又怎樣?!
這些人還不是照樣被他們的季將軍一個不少的挨個涮了一遍,一來就打了所有西北老軍的臉,還打的對方毫無招架還手之力,這世間也當真只有季月一個人能做到了。
絕,真是太絕妙了!季月怎麼就能令人如此熱血澎湃,滿心滿眼都是追隨,追隨,追隨!
韋袁等人看着馳騁而過的季月,看着他引來的騷動,看着一羣爲他激動興奮的新兵,這些新兵裡不僅有她帶來的西南地區的新兵,就連其它地區的新兵們也都不由自主的跟着激動起來。
這樣的感染力,這樣的肆無忌憚又一擊必中的手段,當真叫人駭然驚心。
韋袁突然想起當初聽到的關於季月的傳聞,騎射高手,連竇湛都讚不絕口承認自己不能比的人,原來這一切並非誇大其詞,甚至可以說就連傳言都沒有真正將季月的能力傳出到極致……
賀元暗自搖了搖頭,看着那個在沙場上肆意馳騁的少年,他突然有種感覺,這一場比試劉素禮輸了,另外兩場比試,只怕結果也玄……
譚慶修掃過周圍被季月帶動起來的新兵們,這西北總共二十多新兵,現在隨便看看,至少有三分之二的都被他帶動起來放肆的笑出了聲,這樣的感染力,他必須重新估量季月這個人的實力了。
還有那騎射,何止是傳言中那般厲害,簡直遠遠超過了傳言!
秦瀾雪脣邊勾着一抹璀璨的笑容,那澄澈的眼從始至終都專注的落在季君月的身上,尤其是在她使壞的時候,眼底的溫柔與寵溺幾乎能將人溺斃。
劉素禮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季月實在是太出乎人意料,他的放肆遠遠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若是換做其他人,怎麼也得顧及今後要在這西北生活,不能將所有西北老軍都給得罪。
季月倒好,直接一來就給全部得罪了一遍,不僅得罪了,還將他們所有人拉出來當衆扒光那層面皮狠狠的打了幾巴掌。
劉素禮直接對場中一羣活靶子大吼道:“全部都給老子分開!”
這樣聚在一起,只會便宜了季月那小子!
那羣活靶子也發現了,於是都聽話的分開了,而且通過剛纔被季月那麼明晃晃的說出他們作弊,幾人也沒臉再繼續掩耳盜鈴的作弊了……
接下來劉素禮一箭一箭的射,可仍舊被季君月隔着遠遠的距離一箭一箭的打掉,並且還時不時的再射幾個靶心。
衆人都看得出來,此時的季月根本就是隨意射箭了,於他來說射不射箭靶都已沒所謂了,只要不讓劉素禮射中,誰輸誰贏根本已經沒了懸念。
劉素禮看着自己每一次射出的箭羽都被季月給打掉了,一開始還會發怒的吼兩句,最後直接倔脾氣上來也不吼了,就是不斷的射箭。
而且還是兩箭三箭五箭的亂射,也不射靶子,就是將這些齊發的箭朝着四周亂射,似乎有意和季月槓上,就不信他每次都能將他的箭打掉!
於是在場的衆人漸漸從觀看異常射靶比試變成了觀看打箭比試,可儘管如此,衆人反而覺得現在的打箭更爲刺激。
因爲劉素禮每一箭都亂射,尤其是齊發的幾支箭羽都會朝着不同方向齊齊亂射而出,這樣的情況下,想要精準的打掉這些箭羽根本比射活靶子還要難。
然而季月卻偏偏能夠射中。
每一次,無論劉素禮是單支箭射出,還是雙箭齊發,亦或者是三箭五箭齊發,他都能精準的將劉素禮的箭羽打掉。
那準頭,那速度,看得一衆看熱鬧的新兵們漸漸呆了,震撼了,崇拜了,一雙雙眼睛從最初的嫉妒、質疑、不屑種種情緒變成了歎服和崇拜。
若是他們也有這樣的騎射之術,那也絕對能成一個統領一方的將領啊……
所以不管懷着什麼心思,季月這個名字,他這個人,經過這一次騎射的比試以一種絕對強勢震懾人心的姿態進入了衆人的眼,入了衆人的心,在這羣西北新軍中成爲了獨樹一幟的標杆,令所有人不知不覺間都以他爲首了……
當季君月馳騁着黑馬再次來到點將臺邊,勒馬而停時,整個沙場瞬間爆出了陣陣的歡呼聲。
不僅是西南地區的六萬多新兵,而是整個沙場上的新兵們全都不由自主的歡呼起來,這樣的成績,這樣出類拔萃震撼人心的人,而且還是跟他們一樣的新兵出生的人,值得他們所有新兵爲之歡呼驕傲。
因爲季月爲所有西北新軍長了臉,他代表了西北新軍戰勝了西北老軍!
不知是誰在人羣中喊了一聲,漸漸的,所有人的歡呼聲都下意識的統一了,一個個跟着那一句句強而有力的呼喊而興奮的呼喊起來。
“季將軍!季將軍!季將軍!……”
所有人都被這樣鏗鏘有力的歡呼聲感染,紛紛不由自主的跟着喊出了聲,化爲一句句整齊震撼之音劃破天際,震響在這沙場上空久久迴盪開來。
季君月高坐馬背,挺拔的身姿優雅清貴中又帶着睥睨天下的霸氣,那張瑩白絕灩的臉龐盪漾起一抹肆意乖邪的笑容,在這黃沙飛揚中,在那白茫茫的天空下,是那般耀眼奪目,竟讓人產生了一種想要膜拜的衝動……
韋袁擡眸看着這樣耀眼的少年,他是秦國最爲年輕的將領,可是就是這樣年紀輕輕的少年,以他自己強悍的實力強勢的碾壓了一衆西北老將,打響了第一戰,來了一個開門紅!
也是這樣一個俊美的不像話的少年,竟然有着令他都爲之心驚的凝聚力和感染力,竟然不過一個照面就讓這些新兵爲之折服。
要知道就是他們前不久纔出現在這羣新兵面前的將領們,都沒能做到讓所有人爲其歡呼折服,甚至是崇拜……
譚慶修看着四周爲季月歡呼的一衆新兵,那二十多萬新兵一同歡呼叫喊的場面有多震撼,是言語無法形容的。
這一刻,他仿似回到了當年從軍西北的時候,褚大哥也曾帶來過這樣的感染和凝聚力,只是那個時候褚大哥是三十多歲接近四十歲的時候才做到的。
現在,這人,不過十九歲,而且看起來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竟然做到了旁人半輩子才做到的事情,甚至是大部分人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而且這還只是第一場比試,若是後兩場季月也贏了,他已經不能想象到時候會是個什麼情況了。
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劉素禮騎着馬在後面緩慢的走來,一路聽着衆人的歡呼,那一聲聲季將軍猶如一把把利劍割在他身上,疼的他面色漲紅。
他怎麼也沒想到季月這小子年紀輕輕騎射之術竟然如此了得,根本遠遠超過了傳言中所說的程度!
等劉素禮騎着馬走近,季君月側頭斜睨着他似笑非笑道:“劉將軍,第一場就輸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劉素禮漲紅着臉瞪着季君月,或許是受了太大的打擊,又或者他將西北老軍的臉丟盡太過羞憤,所以半響才憋出一句沒有多少威懾力的話來。
“你小子別得意太早!”
誰知季君月是鐵了心寸步不讓,絲毫不放過任何打擊的機會,輕笑出聲。
“沒辦法,連作弊都能讓我贏了,這實在難以叫本將軍不得意,畢竟這可比你憑真材實料輸了還要贏的過癮~”
周圍的新兵聽言,頓時笑了,只是不少人都是偷着笑,只有季君月的親衛們是毫不掩飾的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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