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一個月裡,蘇木君仍舊沒有出府,可儘管如此,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蘇木君一樣沒落下。
八國的使團都來了什麼人她都已經一一瞭解了一遍,甚至可以想象此次楚皇的壽宴定當‘熱鬧非凡’。
先不說各國心中的目的,就說那對她恨之入骨的定國侯府,定然不會放過這次借刀殺人的機會。
“主子,屬下發現最近蘇苓飛和長衛國的使團似乎走的有些近。”
蘇木君不甚在意的倒了一杯茶,脣角緩緩溢出幾個字眼:“衛凕秋?”
蘇木君眼底流轉過一抹陰詭的邪冷之氣,這衛凕秋是長衛國的四皇子,這次來訪使團中的代表,爲人大方豪爽,能文能武。
長衛國皇帝衛琦今年不過三十六歲,並未立太子,因此長衛國的皇子爭鬥可謂激流暗涌,其中呼籲最高的就屬這四皇子衛凕秋和三皇子衛溟弦。
上一世蘇世明和蘇木燁會中了長衛國兵馬的埋伏,導致整個軍隊慘死,不僅是因爲蘇子律的陷害,還有長衛國的手筆。
現在想想,只怕晉安候府就是在這個時候,利用楚皇的大壽與衛凕秋勾結在一起的。
可如今一切重來,她又怎麼會讓上一世的事情繼續發生,她一直不動晉安候府等的就是這長衛國的使團。
說好的將上一世發生的所有事情在這些人身上全部重演一遍,那麼也該是時候對調角色了,既然晉安候府這麼喜歡與長衛國勾結,那麼她就讓晉安候府爲長衛國英勇犧牲吧!
她期待着明日壽宴上的好戲。
同一時間,定國侯府的人同樣聚集在了定國侯盧懷陽的書房之中。
雖然永益王受命從邊關回了皇城,可是盧弘茂作爲鎮西將軍鎮守邊關,自然是不能離開的,所以並未回來。
此時書房裡除了盧懷陽以外,只有兵部尚書盧弘傑和盧弘傑的嫡子盧瀚安兩人。
“祖父,明日就是皇上的壽辰,這段時間蘇木君一直躲在府裡不出來,我們沒有下手的機會,明日她必定要進宮,只要讓她在各國使團面前敗壞名節,今後在這楚國再不會有她的容身之所!”
盧懷陽佈滿皺紋卻極爲銳利的眸子,落在盧瀚安這個嫡孫身上的時候微微回暖了兩分,不過聽懂了盧瀚安的意思後,就有些不贊同的蹙起了眉頭。
“安兒你別忘了那小兔崽子身手了得,只怕不會那麼容易得逞,若是我們不能一擊必中,只怕會惹火燒身。”
雖然盧懷陽恨不能將蘇木君扒皮拆骨,可是不得不承認,那小兔崽子確實有些本事。
而且這小兔崽子極爲詭異邪乎,安兒這不入流的手段一個弄不好很容易暴露,到時候憑着那小兔崽子膽大妄爲的脾氣,只怕會鬧起來。
盧弘傑也不贊同的搖了搖頭:“安兒,下藥的事成功率太低,蘇木君明日定然有所防範,而且身手又極其詭異,做事又大膽出格,到時候鬧出事來,我們定國侯府也會受到牽連。”
盧瀚安聽言,不甚在意的冷冷一笑,眼底劃過一抹陰冷的惡意,眉宇間隱隱夾雜着一股傲氣,看着自己的父親和祖父開口道。
“祖父、父親你們放心,我就不信她蘇木君整個宴席上什麼東西也不吃,況且我這一次用的是夢迴生死,就算她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有所察覺。”
“夢迴生死?”盧懷陽眸底閃過一抹訝異,隨即一抹亮光一閃而逝,頓時笑了:“哈哈!好,安兒不錯,居然能弄到夢迴生死,這一次定要叫這兔崽子身敗名裂!”
盧弘傑卻聽得懵裡懵懂的,眸光掃過自己的父親和兒子,疑惑的出聲問道:“這夢迴生死是什麼?”
盧瀚安聞言,臉上露出一抹邪惡的笑意:“父親,夢迴生死是一劑無色無味的藥物,若是單獨吃了並不會如何,不僅不會出事還有美容養顏強身健體的效果。”
“可若是服用了夢迴生死的人,半個小時內不能進食,否則一開始便會昏昏欲睡,之後就會產生旖旎幻覺,成爲這世間最爲淫蕩的蕩婦,此藥無解,若是不找男人,只會漸漸由裡到外灼燒成一堆血水。”
“就算她找了男人,沒有三天三夜四五個‘解藥’也不行,不僅如此,之後每個月一到她初次服用夢迴生死的那一天日子,這毒就會發作,要想保命仍舊只能如同第一次一般解決,如此周而復反。”
盧弘傑聽完,眼底頓時閃過一抹震驚之色,顯然沒想到這世間竟然有如此惡毒的東西。
要知道一個女孩子名節毀了已經算是毀了一輩子,若是中了這夢迴生死,若是不想死只能苟延殘喘的活着,成爲一個徹徹底底的淫娃蕩婦。
就算選擇死,也要受到灼心蝕骨的痛苦,最後甚至屍骨無存。
“你哪來的這毒?”
震驚歸震驚,盧弘傑卻絲毫沒有不忍和同情,只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蘇木君那臭丫頭帶給他們定國侯府的侮辱,唯有這樣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說到這個,盧瀚安倒是來了興致,滿臉笑意的說道。
“去年三月我不是去了一趟仙祭天之谷嗎?雖然沒有求到藥,但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一個將死之人,這夢迴生死就是他給我的。”
當時他因爲氣憤並沒有在仙祭天之谷多呆,所以就早早的離開了,卻沒想到在把路上遇到了江湖中人的廝殺,就躲在遠處看了一下。
這纔看明白,原來是那個青年得了仙祭天之谷的丹藥,這才惹來江湖各路人馬的貪慾,半路攔截搶殺。
好在那些人拿了東西就走了,他這才因爲好奇上前去看了看。
卻不想那人還剩下一口氣,他不過是好奇才隨口問了一句是否需要幫忙,這才讓那男人臨死前給了他這麼一瓶好東西。
事後等那男人死了之後,他還仔仔細細的將那人上下搜查了一遍,原本想看看是否還有漏掉的寶貝,沒想到出了這夢迴生死外,全都被那羣江湖中人搜刮的乾乾淨淨。
“仙祭天之谷?”盧懷陽若有所思的呢喃了一句,隨即便沉沉道:“現如今已是二月中旬,再過不久就是仙祭天之谷每年一度開谷接待外客的日子,既然仙祭天之谷有如此東西,想必還有不少更好的,安兒你好好準備準備,今年再去,勢必要拿到一些丹藥。”
盧瀚安聽言點頭應道:“是的祖父,今年安兒定然不負衆望。”
其實不用祖父提醒,他本來就打算等楚皇的壽辰過了,就趕去仙祭天之谷等候。
一瓶夢迴生死都如此詭異厲害,定然還有其它藥效奇詭的東西,今年怎麼也不能鎩羽而歸!
第二天一早,整個瀝陽明顯喜慶一片,各家族也紛紛活絡的往皇宮聚集而去。
雖說壽宴是在晚上,可是白天一天宮中都會有一些賞花宴,所以各大臣家眷和各國使團都默契的早早就出發前往了皇宮。
蘇木君也不例外,一早就被姚華裳吩咐人從裡到外打扮了一遍,就帶着她和蘇木旭出府進宮赴宴了。
馬車裡,姚華裳看着蘇木君整個的躺在軟毯上睡覺,美眸裡劃過一絲無奈後,又有些不放心的開口交代道。
“君兒……”
閉目養神的蘇木君聽了姚華裳的呼喚後,便懶洋洋的睜開了眼睛,不過與其說是睜開,不如說是半睜半閉,讓那雙本就幽妄的貓眼多了幾分迷離神秘。
加上她此時身上散發出的慵懶氣息,那橫臥的纖細身影頓時就顯得越發清貴優雅了,無形中散發着一股子吸引人的迷離氣質,看得準備開口的姚華裳微微一愣。
看着眼前不自覺露出媚態,卻又透着濃濃優雅貴氣的女兒,縱使是姚華裳,此時也不得不感嘆,哪怕在旁的大家閨秀做起來顯得粗鄙無規矩的動作,到了蘇木君的身上,竟然不但沒有不雅,反而帶着一股渾然天成的致命吸引力。
甚至連那一身與生俱來的優雅與清貴,不但沒有受到影響,反而越發濃郁誘人了幾分……
姚華裳美眸幾不可察的浮動了一瞬,那波動很淺,不過轉瞬即逝,根本讓人捕捉不到。
隨即有些無奈又寵溺的說道:“君兒,在家裡你如何隨意母親都隨你,甚至也覺得你這般隨意的舉止不但不顯粗鄙,還比一般的大家閨秀皇族貴女都要有氣質。”
“可是到了宮裡,無論如何你都不能這般隨意,母親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該注意禮節的時候千萬不要忘了,宮中人事複雜,何況此次又有八國的使團,君兒是楚國的郡主,可不能讓有心之人抓了把柄,母親這麼說你懂嗎?”
蘇木君看着姚華裳眼底的擔憂,半眯的眼眸似乎仍舊睡意朦朧,可脣角卻勾出了一抹看不出情緒的笑意,粉脣一張一合,就流轉出一道稚嫩柔軟又清揚利落的音律。
“放心,我心中有數。”
姚華裳聞言,張了張嘴,最後化爲一抹無奈的嘆息,似乎有些失落,又有些開心。
蘇木旭在一旁安靜的看着,如星辰般明亮的貓眼閃過一抹若有所思,隨即睫毛顫了顫,緩緩的斂下,似是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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