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晴嘴角微微上楊。
擔心藥力不夠,剛纔在倒酒的時候,她可是在每隻碗都放了兩粒強效安眠藥,也就是說在正常用量下足足加了一倍的量,雖說還不至於讓他們長睡不起,但也足夠讓他跟死豬一般地睡到明天下午了。
她所使用的這種安眠藥,是一種部隊特有的迅效安眠藥。在戰地時,有很多戰士因心理壓力過重而導致嚴重失眠,由此,在戰地醫生的儲物藥庫裡都會帶有這種藥。服下去之後最多二十分鐘就會見效,因藥效迅速,那藥丸的溶化迅速自然非常迅速,幾乎是遇水即化,所以在下藥的時候,她一點也不擔心那些山匪會在喝酒時發現什麼問題。
剛纔在鍾佩面前討好差不多已經用去了十分鐘左右,現在留給穆子晴的時間也就只剩下十分鐘左右,她必須要在這十分鐘之前讓時宣帶她到陸錦涵被關的地方,不然她又要有一番好找。
這時她們已經走在了那片錯落有秩的平房之間,青石鋪成的小路曲曲折折,在夜色中略顯蒼白。只是周邊的房屋一片寂靜,猶如一座鬼城。想來是所有的人都到大殿那邊喝酒去了。
時宣微低着頭,腳步似乎也慢了一些,一副打瞌的樣子。穆子晴有些擔心她會就這樣睡過去,便在她耳邊提醒道;“還有多遠?”
時宣如夢驚醒,猛然擡起頭來,眼睛有些茫然無神,看了穆子晴一眼,隨即指了指前方,道;“夫人,過了這條路,在前面拐個彎就到了。”
穆子晴向她所指的方向望了一眼,隨即道;“那我們走快一點吧。”
時宣自然希望能快點了結此事,然後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覺,更不多講,點了點頭,挽着穆子晴的手加快了腳步向前走去。
過不多時,二人便來到了那個拐彎處。藉着朦朧月光,依稀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座獨立的大屋,穆子晴側目看了她了一眼,道;“就是在那屋裡麼?”
又被瞌睡蟲襲擾的時宣聽到穆子晴的聲音,又如夢驚醒一般,微微吃了一驚,轉頭看了看眼前的這位新夫人,眼中明顯有些慌亂,看也不看前方一眼便點頭道;“哦,是的。”說完,又使勁甩了幾下頭,強打精神。
穆子晴默然無語,看了看她,眼中有些歉意。
時宣這時卻沒有心思多想其它,她只是實在搞不懂,今晚上爲什麼會困得如此歷害,使得她真想就這樣躺下去好好地睡上一覺。但她畢竟是個下人,對眼前的新主子多少還是有一些敬畏,在這個時候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就這樣撒手離主子而去。或許也正是因爲這種敬畏之心,才使得好到現在還能強撐着;而沒有倒下的原因吧?
二人來到大屋跟前,時宣睡眼朦朧的走過去打開門,當先走了進去,裡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她熟練的從一邊牆壁上的一個凹陷處取出了一個火摺子,點亮了門口的一盞燈籠,然後挑在手裡,轉頭對穆子晴道;“夫人請。”
二人穿過一個大廳,開了裡面的一扇小門,走了進去。藉着微弱的燈光,只見裡面是一道道由粗木編成的柵欄,一個曲型的古代牢籠,柵欄後面坐着一個人,依稀可辨是一個男子。
見到那身影,穆子晴微微一怔,這不陸錦涵又會是誰?只見他依舊被邦着,坐在地上,臉上隱隱能見怒容,額頭纏着的白色紗布,隱藏在有些凌亂的頭髮之中,在火光照耀下,顯得有些蒼然。
陸錦涵也在打量着來人,只是燈籠的光線有些微弱,加上穆子晴此刻穿了一身喜服,又被她們精心打扮了一番,比之前完全變了個樣,一時間,他竟是沒認出來。
看到他現在這個模樣,不知爲何,穆子晴隱隱感到有些心痛,走到柵欄跟前,輕聲道;“殿……你沒事吧?”
聽到穆子晴的聲音,陸錦涵渾身一震,滿臉驚愕地看着她,開口叫了聲,“肖瑤?”同時,急忙站起身走了過來。
時宣走過去點燃了旁邊的一個火盆,火光頓時將整個牢房照得通亮。穆子晴上下打量他一遍,見身上並沒有新的傷痕,稍微放心了一些。看樣子那些山匪並沒有把他怎樣。
陸錦涵見穆子晴一身喜服,頭上戴着霞冠,粉臉紅脣,顯然是一副新娘子打扮,雖說美得不可方物,可他卻感到有些不安,上下看了看,忍不住便道;“肖瑤,你……這是幹什麼?”
穆子晴遲疑了一下,側目向身後看了一眼,低聲道;“等會再跟你說。”又看了看他的頭,帶着幾分關切道;“你頭還痛麼?”
陸錦涵緊緊盯着穆子晴看,心中的不安溢於言表,但聲音卻是緩和地道;“我沒事。”
二人對視着沉默了一會,穆子晴正想說些什麼,卻忽聽旁邊“噗”地一聲響,二人尋聲望去,只見時宣倒在了牆角邊的一張桌子前的地上,雙眼緊閉,人事不省。想來她是在點完火之後,想靠在桌子上打會盹,而熟睡過去後,身體不受控制,再倒到地上去的。
陸錦涵皺了皺眉,道;“她怎麼了?”
穆子晴沒有回答他,徑直走過去,用腳輕輕地踢了她幾下,低聲道;“喂,你醒醒,醒醒啊。”
連喊了幾聲,沒見反應。穆子晴鬆了口氣,急忙走回柵欄跟前,對陸錦涵道;“快轉過身來,我幫你解繩子。”
陸錦涵有些詫異,但還是轉過身來讓穆子晴替他解去繩子。雖說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他也想得到因該是穆子晴對那女子做了什麼手腳。
然而在繩子解去之後,他們卻又發現一個新問題——沒鑰匙。
看着掛在柵欄上的一把大鐵鏈鎖,穆子晴皺了下眉頭,道;“怎麼辦?”
陸錦涵目光在四處打量了一遍,見就在牆角的那張桌子上方的牆壁上掛着一把單刀,便指了下手道;“去把那刀拿過來。”
穆子晴順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走了過去,連刀帶鞘一起拿了過來。陸錦涵拔出單刀,看了下刀的質地,見不是一把上好的刀,想要砍斷鐵鏈似乎有點不太可能。他對穆子晴道;“你後退幾步。”
穆子晴“哦”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陸錦涵手起刀落,向掛鎖的那根碗口粗細的木頭砍了下去,但因木質堅硬,刀砍在上面卻震得他腦部隱隱作痛。雖然如此,可他還是咬着牙揮刀猛砍,畢竟他是個習武之人,力道非比尋常,沒幾下工夫,一根碗口粗細的木頭就被砍斷了,再把鐵鏈拿去,門便打開了。只是頭痛卻使得他有些眼花繚亂,幾乎站立不穩,臉色也有些蒼白。
站在外面的穆子晴將他臉上的痛苦神情看在眼裡,知道他這是用力過大,震得頭部的傷在作痛。急忙走了上去,關切道;“你頭還痛麼?”
陸錦涵也不否認,緩緩道;“有一點。”
穆子晴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隨即轉身,啓動了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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