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根本就沒有人再管她了,大家有說有笑的繼續說起了話。
最後,錢桂英看着大家都不注意她了,又悄悄的拿起了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那麼一大盤的菜,基本都快被她一個人給吃完了。
顧嚴軍也不禁搖頭笑了笑。
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了。
如果說在這之前有人跟他說只要做得一手好飯,足以讓脣舌最挑剔的人都露出垂涎的神色來,放棄了爭吵,顧嚴軍一定不信。
但是,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只是用一道菜,就把錢桂英‘俘虜’了,他很是驚訝。
吃飯的時候,顧嚴軍便說了說,之後他的安排。
現在兩家因爲之前就有準備,所以地裡的東西都基本上收拾完了。
就剩下家裡還沒有來得及收拾。
他和連翹,會暫時先在這裡住上個三天,這樣,就可以等着她們都收拾完之後,一起回到A市去。
錢桂英擡起頭小心的看了眼王玉蘭,結果王玉蘭卻故意撇開了臉,理都沒理錢桂英。
錢桂英又不敢在顧嚴軍的面前說什麼,最後只能自己生着悶氣。
連翹擡頭看了眼王玉蘭,王玉蘭也給連翹使了個眼色。
連翹頓時偷笑了起來。
看來自己母親也知道,錢桂英想要幹什麼。
但就是不接話。
既然已經答應了連翹,王玉蘭當然想跟着自己的女兒一起去A市。
最後大家一致都同意了顧嚴軍的話後,顧家就離開了這裡,回去開始準備。
顧嚴軍也跟着二老準備先回去一起幫着收拾下,畢竟顧永年腿腳不是很好,家裡的東西又多,顧嚴軍肯定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錢桂英一個人收拾。
不過,在臨走的時候,卻把在連翹的耳邊低聲說道:“晚上在空地等我……”
連翹一聽,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耳根子有些發紅。
然後擡頭看了看沒有人看過來,就立馬朝着顧嚴軍點了點頭。
這種感覺,像是兩人要偷偷約會一樣。
顧嚴軍看着連翹的這個樣子,頓時有些忍俊不禁了起來。
用手拍了拍她的腦袋,便轉身離開了連家。
接下來,連翹就開始幫王玉蘭,收拾起了家裡。
這麼一收拾,連翹又有些心酸。
家裡的很多東西,還都和自己離開時的一樣,最多也就添置了一些穿的還有吃的。
王玉蘭看着連翹的樣子,趕緊扯開了話題。
“連翹,你回來還都沒有去鎮子上看看鋪子,我明天陪你一起去看下吧。”
連翹點了點頭。
現在鎮子上的鋪子,說是交給王玉蘭打理,其實都是直接僱了幾個人去做,王玉蘭也只時不時的去看看而已。
連翹之前也有想過,到底要不要把這個鋪子乾脆賣掉。
現在的那條街,也算是這片地方最貴的一條街了。
當初她的預見,現在都在一步步朝着後世所發展。
這個鋪子,對於她來說,也是意義重大。
連翹也不差那點兒錢,於是,便決定留下了。當做一個念想也好。
於是,連翹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王玉蘭說了說。
王玉蘭當然同意了。
對於這個鋪子,在連翹不在的時候,她就把這個鋪子當做自己的女兒。
沒事就去照看下。
對於她來說,這個鋪子她早就有了感情。
現在一聽連翹說了,自己不打算賣掉,她頓時心裡放心了下來。
兩人收拾的差不多後,連翹就簡單的做了頓飯。
連家就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不過,連翹半天都沒看見連貴的身影,於是,便走到了院子裡。
結果一看,連貴竟然搬着自己的小板凳,正坐在豬圈的旁邊,一邊抽着旱菸,一邊嘴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連家現在癢的,就只剩下了一頭豬,其他的已經都吃掉或者是賣掉了。
而這頭豬,明顯她們不可能帶回去。
於是,連翹就放輕了腳步,朝着連貴那邊走了過去。
等到走近了,這才聽到了連貴的話,不過,連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了起來。
只聽連貴嘴裡緩緩說道:“大黑呀,我完了就把你送人,你也不用再惦記這個家……”
連翹一下子沒忍住,就給笑了出來。
在連貴的嘴裡,明顯是把這隻‘大黑’也當做了家裡的一份子。
現在走了,卻沒辦法帶走它,這是在和它告別呢。
連貴聽到了連翹的笑聲,一轉頭看到了身後的連翹。
臉上頓時有些羞燥,嘴裡緩緩說道:“囡囡啊,屋裡都收拾好了?”
連翹點了點頭,“都收拾好了,爸,你在這兒幹什麼呢?”
連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準備待會兒把大黑,送給對面的王婆家裡。”
連翹一聽,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到,連貴竟然要把大黑送出去。
要知道,在村子裡,這麼大的一頭豬可是要賣不少錢呢。
連貴就這麼送了出去,如果是不忍心殺了的話,難道送出去,就可以一直讓大黑活着嗎?
連翹有些不太理解。
連貴看着連翹疑惑的眼神,這才沉聲說道:“囡囡啊,之前爸一直都沒怎麼教過你什麼,但是,今天卻要告訴你,有些在別人眼裡不值一錢的感情,但是在自己的心裡,只要覺得重要,就要去完成它。就像咱們家之前,一點兒都不富裕,大黑就是咱家的希望,雖然現在咱們是不差錢兒了,可是,這份希望,我還是希望能保存下去,或者,把這份希望轉送給別人!”
連翹一聽,頓時心頭觸動了起來。
她萬萬沒有想到,連貴會這麼說。
連翹這個時候想起來,之前自己不懂事兒的時候,每當自己吵嚷着,要吃肉的時候,連貴總是會像這樣,搬着一個小板凳,坐在這裡,默默的抽着煙。
那個時候,連翹還以爲,連貴根本就不管她,後來還變本加厲的去鬧。
就是要吃好的穿好的。
現在想想,當初的自己真是混賬。
明明家裡都不富裕,卻偏偏要過着小姐的生活。
而當初那個時候的連貴,是不是爲了自己,不止一次的想要把家裡的這個‘希望’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