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對彼此的懷疑
俞柯南終於發現不對勁,問她:“你沒事吧?看臉色那麼差。”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以至於沒聽見他的問話。
俞柯南皺緊眉,車子放慢了速度,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問:“你到底怎麼了?”
反應過來,單以諾忙錯開視線,“抱歉!”
“你跟我道什麼歉啊?我就問你,你怎麼了?臉色那麼差?”
“我沒事兒!”
“確定沒事?”
實在按捺不住了,單以諾扭頭來問俞柯南,“我問你,你跟慕君羨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俞柯南尷尬的撓撓後腦勺,“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瞭解他嗎?”
男人倒吸了口氣,若有所思,“今天的你,似乎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
深吸了口氣,單以諾不再追問,見車子開到了市區,她說:“就在前面停下吧,我自己走路過去。”
俞柯南沒說話,車子開在路邊停了下來,見單以諾打開車門下車,就說了聲謝謝,一個人便背對他離開,他鬱悶極了,拿出手機,給慕君羨打了一個過去。
接到電話的慕君羨在軍區,慕揚正在跟他說事,她看了一眼電話,按下接聽。
“什麼事?”
“中午一起喝杯咖啡吧!”
慕君羨的心思,完全在慕揚跟他說的事上,隨便敷衍了下俞柯南,接着掛了電話。
慕揚見他臉色不好,又寬慰道:“其實單憑我們的猜疑是沒有用的,要麼你帶她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我怎麼可能帶她去做檢查,萬一檢查要是出來,真如你所說的那般,她一定承受不了!”
慕揚垂着頭,心虛極了。
他也不知道慕君羨爲什麼會找他問關於女人生孩子的事,面對這個難題,他真的好愧對於他。
要是他講,單以諾有可能不能生孩子了,而且罪魁禍首還是安雅,他會放過安雅嗎?又會再繼續要單以諾嗎?
他都三十來歲了,估計是想孩子想瘋了,所以纔沒有任何顧慮的找他問爲什麼單以諾沒有懷孕的事,他這個做兄弟的,真的要一直這樣瞞着他嗎?
“哎!”慕君羨歎了口氣,歇斯底里的對慕揚講,“要是不能再有孩子了,也無所謂,現在科技那麼發達,應該可以搞什麼試管嬰兒的吧?”
慕揚不解,“你真那麼想要孩子嗎?”
慕君羨閉口不答。
慕揚又問,“假如在孩子跟她之間只能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誰?”
“……”沉默半響,慕君羨說:“兩者必須皆要。”
“……”慕揚明白了。
“好了,你回醫務室去吧,有什麼事我再叫你。”
慕揚緩緩站了起來,在離開前,他遲疑着,又忍不住回頭對他說了句,“君羨,你若真的想要孩子,那麼我回去看看,去弄一個試管嬰兒。”
慕君羨頭痛得罷手,“先別,我回頭問問她再說。”
慕揚沒再說話,點頭走了出去。
一整天,慕君羨坐在辦公室裡,就爲這事想得焦頭爛額。
他把單以諾的事都跟慕揚講了,慕揚跟他的猜測都一樣,因爲有可能單以諾吃多了避孕藥,要麼就是那一次墮胎,今後都有可能懷不上孩子了。
她若不能再生孩子了,他還會那麼愛她嗎?
他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在深思這個問題。
先別說他到底有多愛她,愛她有多深,現在可能不會有什麼變遷,可是他自己都不能保證,若他們之間沒有孩子,他還會一直這樣對她到多久。
他是男人,他需要自己心愛的女人來爲他生孩子。
他明明記得很清楚,上次就是按照她的生理期,排卵期跟安全期來受精的,不可能不會有孩子。
他也以爲或許是他的問題,可是他自己做了檢查,他很健康,問題只在於她。
慕君羨煩躁得要死,糾結得要死,一整天都無心工作,下午下班了,他終於還是想到了她,開着車到醫院門口等她。
單以諾從醫院走出來,一眼就瞧見了他的車,她沉着臉走過去,一聲不吭直接坐進了車裡。
慕君羨也沒吭聲,她坐上來,他發動引擎,車子消失在醫院門口。
直到到家,倆人都沒說過一句話,進了家後,小伍迎上來親暱的喚慕君羨,單以諾藉此機會,一個人溜上了樓。
慕君羨看着她的背影,無可奈何。
一路上,他都想跟她開口說的,可是一直忍着沒說,他隨便敷衍了小伍幾句,繼而也上樓,來到了房間。
見她莫名其妙的趴在牀上哭,他走過去坐在牀邊問她,“怎麼了?”
單以諾心寒,不想去搭理他。
她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他外面或許有別的女人了,才如此這般的冷落她。
以前,她上班的時候,他總是會不時的問候她,可是現在……
她就知道,他有一天背叛姐姐,總有一天也會輪到她的,她就不該對他用心。
“諾兒,你這兩天到底怎麼了?陰晴不定的,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嗯?”他突然冷了語氣,伸手去拉她,卻被她無情的甩開。
他脾氣也不好,對她好生好氣兩句,她不給面子,他也懶得用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突然站起身就走。
走到門口,牀上的人又突然叫住他,“慕君羨。”
他腳步一頓,回頭看她。
只見她坐起來,雙目淚汪汪的看着他問:“上次你辦的那個結婚證,現在法律上來講,是生效還是無效?”
他有些無厘頭,又走過來坐下問她,“怎麼突然想起這事?”
“你就告訴我,我們的婚姻,法律上是有效還是無效的。”
慕君羨沉着臉挑眉,“是要我說實話嗎?”
“對,我就是要聽實話。”
“有效。”
顯然,她驚了下,倏爾又恢復冷豔的表情對他講,“那麼按照法律上來講,我們已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對嗎?”
“嗯!”
“……,如果我說,我要離婚,你同意嗎?”
他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暗來形容了。
他努力忍着心頭的火,問她,“你是在怪我,沒有給你正大光明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