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髒字,徹底刺激了西澤爾的神經,他的臉色都黑了下來,也是忍到極致的模樣,一言不發,擡手將她橫抱起來,轉身就要往樓上走去。
他什麼都沒說,但是誰都可以感覺到他身上彰顯的怒意,傭人們紛紛緘默了聲音,誰都不敢出聲。
“放我下來,”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在掙扎,這樣的掙扎甚至不是爲了要真的下來,就是純粹的想要掙扎,想要發泄什麼。
西澤爾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任由她在他的懷裡鬧騰,但是半絲想要鬆開她的意思都沒有。
筆直的回到臥室,反腳將門大力的關上。
她被放到牀上,然後人也跟着壓了下來,雙臂將她鎖在一方天地之間。
後面是牀頭,前面是他,她沒有路可以躲,更加沒有機會逃走。
這麼近的距離,連呼吸都是他的氣息,她完全無法忍受。
他說他不喜歡她殺人,他說他喜歡她的乾淨。
這兩句話,徹底的將她撕裂了。
眼睛裡是一層深而厚的冰,寒意一陣一陣的往外冒,她就是這樣看着他的。
“慕慕,”這樣的她讓他心驚,連聲音都是帶着恐慌的沙啞,“別這樣看我。”
別用那樣譏誚的眼神。
神慕閉上眼睛,一直一直都沒有說話了,也不再哭,也不再鬧,彷彿剛纔那個不顧一切想要從他的懷裡逃走的女人只是一場幻覺。
“以後不准你這麼說自己。”他沉着臉,一字一頓的警告。
神慕輕笑出聲,“本來就髒,沒什麼不可以說的。”
“宮神慕,”他一下就怒了,眼睛裡都噴着怒火,“我說不準你這麼說自己。”
他捧着她的臉,擰着眉,有些費力的解釋,“慕慕,我喜歡你,我再說一次,你的過去都已經過去,我只要現在和未來。”
是這樣的嗎?她輕輕的笑,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不是不是,”她胡亂的動着,還是想要從他的懷裡出來,“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你根本就只是在哄我唯一,讓開,你給我讓開。”
掙脫不開,她便冷冷的笑着,從眼睛到脣角都是最尖銳的諷意,“你不是喜歡乾淨的女人,安沫也很乾淨啊,她才真的是被保護得最好的女人,天真到可以義無反顧的愛上自己的敵人,還可以爲你去死。”
她看着他俊美而陰沉的臉,模糊的視線更另她崩潰。
原來是這樣,怎麼可以是這樣?
她拼命的推着他的胸膛,像是已經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你哪有那麼喜歡我,你以爲你多喜歡我,既然如此,何必裝成這樣情深不悔非我不可的樣子?”
她知道自己太激動了,徹底失去了冷靜,她多少年沒有過這樣的失控過了,她想讓自己鎮定下來,但是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西澤爾一直在一邊靜靜的看着她,從開始陰冷的怒意到了最後的平靜,他的手始終沒有離開,不讓她離開他的懷抱,所有的推搡跟抗拒他也全都一聲不吭的承受着。
直到她沒有了力氣,他才伸出一隻手,摸着她臉上的淚水,用手指給她一一的擦拭乾淨。
她在發脾氣,她在哭。
“我第一次覺得,慕慕,你愛我。”他看着她的眼睛,低低的出聲。
神慕咬着脣,竟然才發現自己哭了。
“你有很多年,沒有在我面前哭過了。”
神慕看着他,只覺得各種難堪跟惱怒,卻也不在哭鬧了,那本來就不是她會做的事情,剛纔,不過是失控了而已。
“告訴我,你在哭什麼,嗯?”他湊到她的面前,吻着她的眼睛,“什麼讓你這麼傷心,我嗎?”
他讓她傷心了?
她只是看着他,始終都沒有開口,你以爲,這個世界上,除了你,還有誰能讓我傷心?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不想再這樣跟他僵下去,神慕冷冷的出聲,眼神仍舊是冷的。
他卻低低的笑了出來,依舊纏着她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吻着,“那可不行,你都哭成這樣了,我怎麼能出去。”
他鬆了手,還不等神慕有任何的動作,就反手將她抱到自己的身上,像大人抱着小孩子一樣。
“安沫讓你很生氣?”他有些困惑,不大能理解她爲什麼會因爲她生氣,但是她幾次三番的提到安沫,總歸跟她有點關係的。
想起她的話,他板着臉,還是耐心的解釋道,“我是知道她的身份,我留着她,是因爲她既然是東方祁的妹妹,所以她黑手黨有用,沒有其他的意思。”
她的臉蛋仍舊是冷的,“當着我的面把她趕走,在背後去找她,你敢說你沒有其他的意思?”
西澤爾真覺得神慕吃醋的模樣太能撩撥人了,她這些年都是一張溫婉的面癱臉,不管他做什麼,都覺得自己靠不近她半分。
“你還不准我殺她。”
神慕一說到這個,心裡又是一陣刺痛。
她是真的,真的想好好的跟他在一起,哪怕只是很短很短的時間,她知道他們沒有很長的時間了。
有時候,她也很討厭自己這樣的性子,爲什麼要把什麼都計較得這麼清楚,就像她現在已經模糊的視線,不必看得那麼清楚。
不必計較他喜歡的自己早就枯得只剩下了一副虛僞的外表,不用處處計較自己以外的任何女人。
計較那麼多幹什麼,真的就這樣離開他嗎?她怎麼會捨得。
西澤爾挑眉,“慕慕,你不用跟我玩這麼多啞謎,你想說什麼做什麼明明白白的給我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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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着她的臉,“告訴我,東方家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神慕沒有看他的眼睛,沉默代表了默認。
“難怪你非要殺了安沫不可。”他的聲音裡多了一抹咬牙啓齒的味道,“宮神慕,你是蠢的嗎?爲什麼一開始不說?”